“麻烦给我拿一支草莓的,还有一支......陆野你吃什么口味啊。”
“蜜瓜吧。”
“那再来一支蜜瓜味的。”
冰淇凌店前,陆野白梦依一人一支甜筒,看着店门外排起长龙,两人对视着会心一笑。
“幸亏来得早呀,不然又要排队。”
“网红打卡店,爆火很正常。”
白梦妤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嗔道:“还挺押韵。”
“大小算个作家。”陆野有点小骄傲。
“吹牛!你就是小扑街!”
“那你就是小扑街的书粉。”
“你管我。”
白梦妤一扭头,留给陆野后脑勺。
好吧,任性是青春少女的权利,而我誓死维护这种权力。
这样想着,陆野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捏着白梦妤的脑袋使劲揉了揉。
“干嘛。”
虽然力道不大,白梦妤还是捂着脑袋软软地白了他一眼。
“看你脑袋光秃秃,想试试手感。”
“啊?”白梦妤紧张兮兮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我掉头发了吗?”
陆野偷偷瞥了一眼白梦妤茂密的黑发。
“有点稀疏。”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可把爱美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坏了,我就说考试前那段时间一直掉头发......这看不出来吧。”
“没事。”陆野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边走着余光看见旁边一个卖编织品的小摊,“要不给你买顶草帽遮一遮。”
白梦妤闻言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拽着陆野就往摊位走。
摊主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看面相比白梦妤还要小上一些,她坐在摊子里,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而在女孩的身前一小块位置,还放着一本课本,女孩就在夜市熙攘嘈杂的环境中,安静地看着书。
二人见状,心照不宣地没有出声,只是悄悄打量着商品。
看了会,陆野拿起一顶草帽,随手扣在白梦妤脑袋上,这个动作让看书的女孩从课本里脱离出来,看着摊前的客人,姑娘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
“没事。”陆野回以一笑,指了指白梦妤头顶的草帽说道:“这顶帽子多少钱。”
“十五元。”女孩甜甜地笑道,她看了看白梦妤,然后狡黠一笑,“但是姐姐戴着这么好看,哥哥你给十元就好啦。”
陆野玩味看了她一眼,心说还挺有商业头脑。
闻言,白梦妤抿着嘴有点小高兴,陆野见状笑了笑,掏出手机爽快地扫了码。
“过去了。”陆野亮了亮支付界面。
“好嘞。”
顶着草帽,白梦妤脚步轻快地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蹦一跳。
陆野慢悠悠跟在她后面,走了一会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梦妤差不多该回去了。”
“几点啦。”
白梦妤停下来,转身看着陆野。
“马上九点了。”
“那是差不多了。”白梦妤刚要说话,心念一动,灵巧地侧过身。
紧接着一个男人踉跄着步子,“啪”地一声跌在白梦妤刚才的位置。
男人面红耳赤,满身酒气,显然是刚从旁边小吃摊里走出来,估计没走几步没站稳,才一个踉跄差点撞在白梦妤身上。
“不好意思啊。”男人手撑在地上站起来,口齿含糊地道了个歉,就准备要走,这时他口袋里忽然掉出一个白色物件。
陆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才看清楚是个白色的玉扳指。
见状,陆野拉住男人把扳指递给他,“你的东西掉了。”
男人迷迷糊糊转过头看了一眼,“噢,谢谢,谢谢......”说完把扳指揣在兜里才摇摇晃晃地走了。
见男人走远,陆野和白梦妤对视一眼。
“走吧。”
“恩。”
......
男人踉跄着走出好远,一直来到夜市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晚风拂在脸上,他终于撑不住腹中翻江倒海,扶着墙吐了出来才感觉些许好受。
黑暗里,男人隔着口袋摸了摸里面的玉扳指,他神情苦涩,也不知是哭是笑。
不知何时,小巷中原本的虫鸣消失了,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就连刚才觉得凉爽的晚风,也透着几分不属于夏天的寒意。
男人没来由打了个冷战,扶着墙勉强站着,准备走出巷子。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哒。
哒。
哒。
下一刻,人的影子照在小巷外的地面,出现在男人眼中。
“徐义?”影子的主人说道。
男人一愣,“我是徐义,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到月光下。
借着微弱月光,徐义看清了影子的主人——即便光线昏暗,徐义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极具美感的脸,俊朗刚毅,棱角分明。
俊朗男人与徐义四目相对,徐义看着对方的眼睛,只觉得那个眼神里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将他的意识拖入无形漩涡中,这一瞬间仿佛身体和意识都不由自己掌控。
“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眼神木然,机械地回答着问题:“找人。”
“谁?”
“一个叫赵世的人。”
“你见过他?”
“我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找他。”
“我老婆重病,孩子还要上学,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走投无路才想起来父亲临终前叮嘱过我,如果遇到困难就带着这枚家传玉扳指找赵世,他会出手帮我。”
俊朗男人沉默一会儿,说道:“我就是赵世。”
闻言,徐义忽然清醒过来,他震惊地张着嘴刚要说话,就听见赵世说道:“把玉扳指给我看看。”
徐义赶紧从口袋里把玉扳指掏出来放到赵世手里,看着对方拿着这枚家传的宝贝举过头顶,似乎在透过月光观察什么。
片刻后,赵世轻声一笑。
“真是安魂戒。”
赵世把玩着扳指,看着徐义玩味地说道:“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徐义茫然地摇摇头。
见状,赵世轻叹一声。
“当真是魔门式微,竟又有一脉断了传承。”他低声呢喃道。
徐义听着他的低语虽然心里纳闷于“魔门”“传承”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词语,但一想到父亲的话,也把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当作救星,于是说道:“赵先生,您和我父亲......”
“确有约定。”赵世打断了他的话,“我曾答应过你父亲,如有难处,可凭此安魂戒寻我,我愿出手相助。”
徐义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缓缓说道:“赵先生,我不求别的,只求您借我些钱让我渡过难关,等到日后宽裕,我再还给您。”
赵世摇摇头:“我没钱......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确实没钱。”
他说到这里,瞥了一眼大失所望的徐义。
“但我依然遵守约定,帮你一个忙。”
“没钱......”徐义嘟囔道,“你怎么帮我。”
赵世看着他笑了笑。
“帮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