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最后的处理结果是。
胡惟庸罚俸两年,剥夺参政之衔。
比起杨宪所报的罪名,脚踩圣旨,口出妄言。
这个处置可以说是轻拿轻放。
两年的俸禄不算什么,头衔被剥夺也不算什么。
只要胡惟庸依旧在中书省办差,这些总能够回来。
没过几天,胡惟庸就走了。
“我胡惟庸办案的本事,不比他杨宪差。
这次,我定要让把他查个底朝天!”
胡惟庸留给李善长这么一句话,就找了个外出公干的差事,直奔扬州!
扬州城内。
相比于洪武初年,这里可是大变样。
从最开始的十八户人,到现在的人口众多和繁荣。
周围的一切,无不彰显着杨宪治扬州的功绩。
然胡惟庸不这么想,他打算从扬州府衙开始。
那里是杨宪近年办公的地方,一定有线索。
越人半步是天才,越人三四步,那就有猫腻了。
身边便服的他,牵着马来到府衙门前。
破旧的大门,现如今变得气派。
门口还有两个大石狮子。
站着值守的侍卫,穿着崭新的衣服,不再如昔日破旧。
“劳烦兄弟进去禀报一声,就说胡惟庸拜见。”
底下办事儿,有相应的规矩。
胡惟庸并没有拿出自己做派,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门口的人瞧着对方气质不凡,立刻跑进去禀报。
随后,就将人请了进来。
如今扬州的主薄卢明义,端坐在椅子。
而胡惟庸则是在一旁逛着圈,显得很自在。
一方面,京官大一级,他又是中书省的。
另一方面,这个扬州知府,还是个代理。
“我这一路走来,扬州变化颇多。
不过这治理的功劳嘛,都被杨宪夺走了。
现在的他在朝里如日中天,而你卢明义,只能在这里当个代理知府。”
此话一出,卢明义更是如坐针毡。
陷入了两难的决定。
这两人在中书省如同水火的消息,也传到了扬州这边。
卢明义依旧保持着沉默。
“当然,我知道你依然惧怕这杨宪。
担心你说了什么,会传出什么风声。
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是奉旨调查,朝廷对于扬州的快速发展颇有不解。
两年之内,耕地全部恢复。三年之内,扬州就大获丰收。
朝中人虽不全会种地,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胡惟庸虽然是奉旨,不过调查扬州只是诈卢明义。
不但没有旨意,他自己也是私下过来的。
扬州一边之地,官场消息闭塞,卢明义哪里知道这些。
自然信以为真,心中蠢蠢欲动。
胡惟庸见对方动摇,继续说道。
“其中还要很多疑点,例如扬州城的流民收拢。
为何在返乡后,依旧会有人选择外逃。
如果扬州真的有折子里那么好,这些人为何要背井离乡?
底下的老百姓们,只要饿不死,谁也不会逃离自己的家乡。”
这些情报,都是胡惟庸一路调查的,中书省收集的。。
不过证据不够齐全,只是部分地方,不能代表全局。
“这,这你们你知道?”
卢明义有点不安,毕竟折子里也有自己一份。
瞒报也是罪过。
见对方有备而来,他对于胡惟庸的话也就更加相信了。
“我们如何不知?
两年前刑部还接到过一无头冤案,说知府杨宪狠辣无情,逼死良民。
不过是无人敢署名,暂时搁置了。”
卢明义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居然有一封送出去了?”
闻言后,胡惟庸眼睛微眯。
他找到了对方言语中的破绽。
“一封?
难道说,这些年有很多封,都被杨宪拦下了?
只有那一封,是漏网之鱼?”
真相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然杨宪之威太盛。
一起主事三年的卢明义,还是犹豫。
“属下,属下不太清楚。”
“卢明义啊,卢明义。
我话都说到这里了。
这样吧,如果你配合本堂调查,半个月。”
“半个月?”
“对,半个月内,中书省保你升任扬州知府!”
卢明义心动了。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主薄,兼任的知府。
摆在面前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官职,四品。
胡惟庸也发起了最后的攻心之术。
“当然,本堂知道你惧怕杨宪。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让我见一些人。
这些人,恰好知道那些隐情。
如此一来,你什么都没说。”
由胡惟庸提出的这个法子,让卢明义彻底下了决心。
升官发财,就在这一着了。
几个时辰后。
两人来到一院子前。
“胡大人,下官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说着,卢明义递给了胡惟庸一把钥匙。
“放心,你什么都没说。”
胡惟庸得意的笑了,杨宪罪证只有一步之遥。
“那下官告退了。”
将人带到后,卢明义急匆匆地离开了。
推开院子大门走进去,胡惟庸似乎可以听见微弱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走过去,用钥匙打开了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
外面的大门,里面的布设看着全是普通院子。
但其实内有玄机!
屋里赫然是改造的秘密牢房。
两边的牢房,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数量还不少,大大小小起码有三四十百姓!
此刻,这些人都站起身来,小心地看着他。
“本堂是朝堂的钦差,特来扬州查举不法之事。
你们,有什么冤屈啊?”
忽然,所有人的纷纷跪下,哭天喊地。
“青天大老爷,我们冤啊!”
胡惟庸的脸色,因为兴奋,变得有点涨红。
“好,好,好!
有什么冤屈,尽向本堂说出,本堂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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