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左丞相告病的第七天。
朝会的杨宪,宛如李善长一般威仪。
不用亲自出面,几个朝臣附庸,就将户部尚书吕昶弹劾地跪地告饶。
这完全出乎了朱标的预料。
现在杨宪还是个左丞,就如此的得意妄为。
若是日后真的成为了左丞相,那还不得把持朝堂?
对比之下,朱标发现这个百官之长,还真不好当。
当的不好,没人服气,在朝堂步步维艰。
当的太好,朝堂齐心,又会威胁皇权,引起皇帝猜疑。
所以,朝会后,朱元璋就拿这个考校朱标。
“太子啊,你说说今天这事情吧。”
那日朱标的快口祸事,还没有完全过去。
只是朱标用万字的“检讨书”,勉强才算让朱元璋消气。
“这户部尚书嘛,难免让人猜忌。
毕竟他的手中,可是一国的财政大权。
在一般朝臣心中,这个职位是躺着都能金山银山。”
“所以,你的意思呢。
这吕昶,真的有问题?”
朱元璋反问道。
“那倒不一定,掌握一国财政,但支出却也不少。
最近几年农事刚开,百业待兴,花钱的地方多了。
虽然我没有看过账本,但我估计国库里没多少闲余的银钱。
这第一款贪污的罪名,肯定是不成立的。
况且他都是户部尚书了,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敢贪?
不怕剥皮充草吗?”
朱标的分析,娓娓道来。
然而朱元璋总觉得,最后一句话不对劲。
他举得太子刚才绝对暗讽了他!
但这话确实没错,身为皇帝的朱元璋,自然知晓国库的情况。
和太子说的,基本一致。
大明一开始,确实挺“穷”的
朱标的分析继续着。
“至于第二个罪名,那块所谓的玉石,说是元朝赐下的,但不代表吕昶藏着就有贰心。
或许,只是因为那块玉石,出自什么大师之手。”
“第三嘛,至于什么和名妓李婉儿交往过甚,影响不好,这个我就不用多说了。
官员们出入青楼,再常见不过。
我举个例子,把朝堂的人全按这个罪名捉了,肯定有冤枉的。
但若是隔一个捉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说到这里,朱标也是挺佩服的。
吕昶一把年纪,起码六七十了。
那个李婉儿,好像才十六,还是十八来着?
可真是一朵梨花压海棠!
朱元璋一听,顿时急了。
“我大明的官员,怎么会向你说的一般不堪。
那青楼,真的就那么好?所有人都去!”
他看向旁边的二虎,锦衣卫的头头。
希望他能驳倒太子。
但二虎只是低头不语,印证着太子的正确。
“荒唐,太荒唐了。
二虎,现在就给咱传令下去。
把都城所有的青楼都给关了!”
闻言后的朱标,顿时一愣。
祸及央池了。
因为每次出去都带着桃儿,他也没机会去见识一下。
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
况且,不还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
“那按照你的说话,这个吕昶,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元璋有点不信。
“小问题或有一些,但大问题绝对没有。
不信,可以打赌!”
朱标的自信,在于后世对此人的评价。
“打赌?
好,你想赌什么?”
“没什么,把我每日三个时辰的课程减半就好。”
望着一脸自信的朱标,朱元璋暗道。
“这小子胸有成竹啊。
近来宋濂说他功课还不错,减半也无妨。”
“好,咱答应你。
如果你输了,出宫次数减半,十日出一次!”
闻言后的朱标,顿时呼吸停滞。
在详细的调查之前,谁都不敢笃定结果。
“好!”
尽管如此,这打赌毕竟自己提出来的。
朱标还是咬着牙应下了。
……
刘伯温在文华殿奏。
“禀皇,都察院结果如下:
户部的各账目清查完毕,并无缺漏。
重修太常寺的剩下的五千银两,并非用于吕昶的宅子修建,是李相国奉旨停发。
那元帝所赐的玉石,面乃是金石大师吴公谨,实为罕见。
至于这幅春宫,面竟有唐代李太白的亲手题词,更为罕见。
最后是和李婉儿的唱和之作,据臣调查,那家青楼也有其他大人光临。”
果然和朱标预料的一般,小错有之,大错没有。
“陛下,我赢了。”
朱标得意地拱手说道,这话让刘伯温听的一头雾水。
什么赢了?
虽然输了,但朱元璋愿赌服输,还是兑现了赌约。
自此太子的功课,只需要一个半时辰。
望着墙挂着的干枯稻穗,朱标心生一计。
“陛下,不如再打一个赌,我们赌大一点?”
刚刚输了,不服气想扳回一局的朱元璋没好气地回道。
“说!”
“这次嘛,我赌你墙的这个所谓祥瑞,是假的!”
朱标的这话,让朱元璋眉头紧皱。
“这分明是咱亲眼所见,是杨宪亲手送来的,还能有假!
就算不是他自己耕种的田里长出来,也是扬州地里长出来的!
最次,也是我大明某块地的。”
“那可不一定,赌不赌?”
“赌什么!”
“就赌宫廷的自由进出之权!”
此刻,朱标终于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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