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朱标再次来到中书省。
所看到的情况大不一样。
原本形影孤单的杨宪,此刻被众人围拥。
九款二十三条,也从抱怨成为了功绩。
李善长和胡惟庸的一忍再忍,让中层和底层的人。
不由得向着杨宪靠近。
若是相国摆明了招子,要和对面扳手腕。
这些人自然会在一旁摇旗呐喊。
但若是退让,底下的人就会如此。
“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身后的人问安,手里还拿着一张圣旨。
“孙公公,可是要去中书省传旨?”
“秉太子,是受封杨宪的旨意。”
如此一来,朱标就懂了。
鱼儿够大了,该到收网的时刻了。
不过这如何收网,还得细细思考一番。
“那我就不打扰了,孙公公请吧。”
“殿下慢走。”
若是其它人,孙公公绝不会在传圣旨的时候停歇。
可面前的是太子,他就得停下来。
生怕自己给太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远远地,朱标就可以听到宣旨后的喧闹。
“恭贺杨大人,升任左丞!”
中书省的各人,不但恭贺对方,更有马屁精前。
“杨大人升迁左丞,不是大人一人之喜。
而是中书省之幸,朝廷之福啊。”
这番奉承,杨宪自然也听出来了。
不过他依旧被乐个不行,拱手对众人说道。
“明日乃是在下四十的贱诞,还望诸位赏脸到悦华酒楼。
来的时候,望诸位两手空空,可不能拿什么礼物。
否则就是陷杨某之尴尬,徒增贪慕钱财之名。”
中书省左丞,距离杨宪的目标左丞相,只有一步之遥。
纵是此刻,他也有点飘忽所然。
不过底下的马屁精,可没有放过他。
“天哪,杨大人才四十啊,已登得如此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是啊!”
一番奉承后,众人散去。
李善长和胡惟庸背着手,走在回政事房的路。
“相国大人,看看,这人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左丞左丞,距离左丞相只差了一个相字!”
“不妨事,如果杨宪想要,我自然可以让给他嘛。
不过这看似差之毫里,却往往是失之千里。”
有了罪证在手,李善长非常淡然。
“相国大人,明天的酒会,我们去吗?”
“去,怎么不去?
不用带礼物,别人请你吃喝,怎能不去。
说不定啊,这就是他过的最后一个诞辰了。”
旁边没人,李善长笑呵呵地说道。
此言一出,胡惟庸的心中是万分顺畅。
若估计的没错,杨宪的倒台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酒会之后,杨宪的人气是越来越高。
做起事来,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然后,就惹到了李善长的头。
“相国大人,您来了。
有什么事情,您招呼一声就行了,这连个客座都没有。”
见来人,杨宪立刻起身说道。
“哼,老夫是中书省丞相,不是什么客。
我问你,老夫拟下的税赋八条,你为何驳回了三条!”
说着,李善长就将折子甩到了对方的桌子。
杨宪拿起折子,换微笑。
“相国大人,这事本堂正想和你商量。”
“本堂?
杨大人,你在属下面前称本堂也就算了。
难道在老夫面前,也要摆谱吗?”
李善长故意这么一激,对方果然套。
脸的微笑消失,杨宪将手的折子扔下。
“相国大人,本堂虽是左丞。
但陛下却命本堂,主持中书省的日常公务!”
见对方终于释放了本性,李善长心中一喜。
不过脸却依然是绷着脸。
“好啊,杨大人这意思,是要与老夫平起平坐了?”
“那倒不敢,本堂只是秉公办差罢了。”
“好,好极了。
老夫昏聩,重病缠身。
即日起,老夫也要回家疗养几日,你替我个折子吧!”
说完,李善长就甩袖子走人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再装模作样。
李善长想着,不如自己顺水推舟,再推杨宪一步。
让他成为中书省,实际的第一人。
走出政事房,胡惟庸赶忙来。
“相公大人,您,您真的病了?”
“呵呵,你看我现在像病了吗?
老夫这病啊,和那刘伯温一样,病与不病皆在两可之间。”
如此言语,胡惟庸怎能不懂,笑着回道。
“属下明白了。”
“老夫这一走,给杨宪一个肆意妄为的机会。
人嘛,差错就是出在里,你好好盯着,记着。”
“属下遵命,望相国大人早日康复归来。”
……
“真是愚不可及!”
果然,李善长告病后,杨宪是一手遮天。
很快,那里就爆发一场争吵。
胡惟庸叫人过来,“杨宪在和谁争吵,去打听一下。”
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是户部尚书吕大人,据说是因为侍郎等职位的人选。
这原本公布定了三个,杨宪一个都没过,全换了。
而且还是他的亲信,所以吕大人就看不过,和他吵了起来。”
胡惟庸一笑,果然是迫不及待。
“不对吧,我看吕大人最后出门,可是乐呵呵的。”
“禀大人,下属也奇怪。
原本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吕大人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两年前,接到一个状告扬州知府欺下瞒的折子。
随后,杨宪立刻就服软了,名单还是原来的,一个没变。”
听完后,胡惟庸是大呼有鬼!
现在杨宪可是中书省第一人,若不是极其重要的把柄,断不会如此服软。
心中思虑片刻,胡惟庸放下手中政务。
在中书省转了一圈,果然听见多出了许多埋怨。
杨宪对于众人的标准,是愈发地严格。
一个个吏员进出杨宪的政事房,宛如要进地狱一般,对他本人也是畏之如虎。
与此同时,一份沉甸甸的罪证,被投递到了他的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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