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刘伯温,朱标带着宋濂是火速入宫。
这事情,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是平不了的。
要想让宋濂活命,还得加马皇后。
有着自由出入的令牌,几人很快就到了慈宁宫。
“皇后,救臣一命!”
一进门,宋濂就跪在了地。
“宋大人快快请起。
标儿,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朱标悠悠说道。
“母后,今天是开榜的日子。
万万没想到,这三十六进士,籍贯全是南方的。
至于北方的学子,是一个都没有。”
如此,马皇后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下子不得了。
她绷着脸,严肃地问宋濂。
“宋大人,你给我说实话。
这次恩科,你们可有舞弊行为!”
刚起身的宋濂,又跪下了。
“娘娘,臣绝对没有任何舞弊的行为!”
朱标扶起了宋濂,“母后,我也相信宋师没问题。
但开榜后,宫门口已经闹起来了。
不少名落孙山的学子,聚集在外面大呼朝廷不公。
还有一些,妄图闯宫见驾。
二虎捉了领头的,赶走了剩下的,好在没见血。”
马皇后点点头。
“若是如此,取仕公道,没有做错。
宋大人,你怕什么。”
闻言的宋濂又是苦笑。
“娘娘啊,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
这北方的学子闹起来,北方几省的文人说不得也要出事。
这闹起来,朝廷为平息民愤,不得推出一个替罪羊?
娘娘,您救我一命吧!”
事实确实如此,马皇后不禁感到有些棘手。
“宋濂,你怕死吗?”
“我不怕,怕。”
“到底怕不怕?”
“娘娘,老臣一把年纪了,早已不怕死了。
但我不想被人把脑袋割下来,像那马三刀一样巡街示众。
更不想这一生青名不在,晚节不保。
祸及家人后代,未来永远不得参加科举。”
说出苦衷的宋濂,不由得掉下眼泪。
文人最怕这个。
死后不留名也就算了,总不能遗臭万年。
“好吧,我知道了。
你是几个皇子的师傅,陛下肯定会念及情分,我会想想办法的。”
马皇后点点头,答应了对方。
门外的女官玉儿,带来坏消息。
“娘娘,陛下发火了。
召集三品以所有大臣,前往奉天殿议事!”
“娘娘,臣告退。”
听到这里,宋濂立刻起身拱手道。
“等等,把你的眼泪擦擦再去。”
马皇后的话,让宋濂反应过来,立刻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她留下了朱标,低声说了几句。
“标儿,这次宋濂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了。
你办法多,多想一想,劝一劝你父皇。”
……
奉天殿。
今天殿里所有文臣都规矩站着,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有方龙椅,朱元璋翻过一张张写着进士的籍贯姓名的单子。
除了严肃,还多出一点点杀气。
最前头,李善长和宋濂早就跪着了。
其它人低着头,不敢言语。
直到朱元璋气得将手中的籍贯信息,往两人身一扔。
“朝廷的第一次恩科,就被你们两人搞成了这个样子!
三十六个进士,全是南方人!
淮河以北的学子一个也没有!
难道我大明,只有半边天吗!”
底下跪着的李善长和宋濂,两人直呼冤枉。
李善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陛下,这次恩科只以文章出成绩。
阅卷的官员只能看到编号,看不到任何考生的的信息。
何况在阅卷之前,原卷都会经过专人誊抄,字迹完全一样。
誊抄人不参与阅卷,原卷密封到开榜之后才解开。
臣请陛下,以重臣查之。
若有徇私舞弊之举,臣愿意自刎谢罪!”
宋濂紧跟。
“陛下,这次考试绝无舞弊行为。
臣为所有阅卷的官员保证,若有问题。
臣也愿自刎谢罪!”
两人的坚决保证,让朱元璋大致信了。
这是朝堂第一次恩科,谁也没胆子作假。
这里站着的,都是文臣。
他们可不会像马三刀一样,火中取栗。
何况主考阅卷是宋濂,恩科总监是李善长,这两人没有必要。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平息。”
对于朱元璋而言,最紧要的事态平稳,追查可以稍后。
朝堂人有人发声了。
“禀陛下,臣在来时。
看到诸多学子聚集在茶馆酒楼,大肆谈论此事。
臣恳请陛下,为防事态扩大,立刻追捕这些学子。”
当然有人不同意。
“陛下,臣认为万万不可。
若是首次恩科就出现流血事件,恐对朝堂名誉不安。
臣建议,应当迅速派人安抚,将其封闭在客栈之中。
不允许其返乡,更不允许百姓接触,如此事态可缓。”
这是强硬派和怀柔派,两种不同的想法。
随后,这两方人是吵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有人说是此事蹊跷,必有猫腻。
反对的人驳道,两人都是柱国大臣,岂会如此。
有人说应当将文章全部公布,让天下人看看,如此可迅速平定混乱。
反对的人驳道,自来文人相轻,取仕乃是朝堂的事,岂能放于乡野?
朱元璋是听的头晕,双方各执一词。
“吵得好啊!
你们是想把这奉天殿吵翻天吗!
卷子既然外人不能看,你们能看吧!
待会儿把卷子带过来,只有编号,你们每人轮流阅卷。
排个名次,看看这三十六个人,到底取的对不对!
咱给你们管饭!”
随后,宋濂等一众阅卷官员,被带到国子监看管。
李善长被带回了自己的府衙,但也被人看着。
至于朱标,则是偷偷溜走。
他可不想陪着众大臣,苦闷地阅卷。
文言文,看多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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