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换了疟疾,病重的消息。
在几天里传遍了都城文臣勋贵的圈子。
民间消息还未传开,除了糖霜铺子的马三石,好奇归账的日子,朱标为何不在。
在知道太子久久失去意识的消息后。
最慌张的,莫过于文臣。
或许新来的臣子不记得。
但李善长、刘伯温这些老人知道,朱标落水失踪的那年。
奉天殿里站着的文臣,几乎换了一大半!
那一半人,运气好点的,只是自个被斩首示众。
运气差的,直接抄家灭族。
这些人的罪名,各不相同,或轻或重,但诸多罪名里,有一个共同的罪名。
那就是惹怒了朱元璋。
洪武二年,因为太子的失踪,整个都城是充满了血气。
杀的人头滚滚。
有不少劝谏的官员,被朱元璋一并斩杀。
这还没算,当时落水地点周围被杀的百个官吏。
直到一年后,朱元璋在马皇后的劝告下,才收敛了一点。
杀的人稍微少了点,不再一言不合就砍头。
直到,朱标回来。
洪武五年,朱元璋心情尤其的好,死的人大多是重罪。
而现在,血色的恐怖,似乎要再一次到来。
……
宫门口,李善长和几位尚书,联袂请见。
朱元璋倒是见了他们,不过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这吕昶多说了一句。
“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这朝堂之事不可一日废除。
臣请陛下,还是尽早恢复朝会。
否则,这太子一日不好,国事岂要荒废一日?”
此话一处,李善长等人顿时往外挪了挪脚步。
深怕这人牵连到自己。
闻言后,朱元璋冷笑着。
“好啊,吕昶说的真好。
你们,也是和他一个意思吗?”
李善长和几位尚书,全都是人精,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禀陛下,这皇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关乎社稷安慰。
我等,只期望太子殿下能早日康复。”
说完后站在一旁不做声,眼观鼻口关心。
谁也没想到,这吕昶居然如此迂腐!
果然,朱元璋把视线转移到了吕昶身。
“吕昶你说的轻巧,躺在里面的不是你的儿子。
你当然不感同身受。
来人呐!
把户部尚书的儿子全给咱杀了!”
二虎站在一旁,立刻拱手道。
“诺!”
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进吕府,杀掉吕昶的儿子们。
“陛下饶命!”
吕昶顿时感觉说错话,跪在地求饶。
一旁的马皇后劝道,“标儿尚在病中,还是不要多做杀戮。”
闻言后的朱元璋冷哼一声。
“好,太子还在病中。
二虎,将吕昶的儿子们,都投入大牢!”
这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懂了。
若是太子有一二,那吕昶的所有儿子,估计是活不了的。
……
中书省内。
刘伯温出奇地被请到了这里,以往这里的臣工可不待见这位。
因为都察院是监管他们的。
但现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相国大人,刘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已经三天没朝了。”
所有文臣的目光,都盯着李善长和刘伯温。
想要他们拿个主意,这段时间该怎么办?
回进宫,户部尚书说错一句话。
差点就让他的所有儿子,命陨当日!
可把众人吓得不轻。
此刻的李善长,也是心烦得紧。
最近他和朱元璋的关系,可没有以前紧密了。
杨宪那事儿,还没有完呢。
他和胡惟庸知情不报,这罪名还吊着没治罪。
“这没什么可说的,诸位安心办公即可。
若无大事,还是不要打扰皇帝。”
经过一次青田归养,刘伯温倒是变得通透许多。
“现在这太子病重,诸位大人还是要尽心办公。
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当然,除此之外,还可以去都城的寺庙和道观。
请和尚道士为太子祈福,保佑太子早日康复。”
此言一出,众人是恍然大悟!
“刘大人此言有理!”
“对,刘大人高见!”
两个时辰后,都城里的街尽是官轿。
还未日落,整个都城都能听见念经祈福的声音。
皇宫范围内一百里,无论是寺庙还是道观。
有一个算一个,里面的人全部开始念经。
一场场法事,在其中进行。
目的只有一个,为太子祈福,祈祷他早日康复。
……
或许是太医给的药起了作用,还是祈福起了作用。
第四日晚,朱标才算恢复了一点意识。
“桃儿,水。”
桃儿揉了揉自己眼睛,黑眼圈甚是清晰。
旁人再三劝过,但她就是不走。
不怕传染,也不怕累。
喝过水之后,朱标又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秉太子,是寅时。”
“寅时?哦,凌晨三点啊。”
朱标的嘴里鼓捣着,已经有点分不清记忆和现实。
一旁的桃儿和婉儿,没有言语。
这几天,太子口中经常有呓语。
许多是听不懂的词,什么蓝玉,什么你把握不住,秦淮歌姬让我来,诸如此类。
时间长了,她们也不在意了。
许是脑子又清醒了一点,朱标喊道。
“桃儿,最近太医给我用的什么药?”
“不,不知道啊,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桃儿就带着太医院的王院长过来了。
“王院长,近日用的什么药?”
对方就说了一遍,当听到肘后方和青蒿的时候。
朱标挥挥手,“错了,错了。
用黄花蒿!
要用黄花蒿!”
对方不接,问道。
“太子殿下,这黄花蒿是何物?”
“这个季节,青蒿和黄花蒿长得差不多,但后者手搓有臭味!
把这个换了,快去!”
说完,朱标就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沉沉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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