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蛮，你怎么这么温顺了？”那绿衣女子颇觉好奇，她摸了摸红马的鼻子：“原来你也会犯花痴，看见男人生的俊，你就装腼腆？”

华成看她一眼，她夸了一个男子长的俊那么自然，就好像是夸一朵花开的美，一只小狗模样好一般，没有一点杂念。

“我知道了，是你看在小金鱼的面子上，才对他好的，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一群白衣人已经围了上来。为首一人看见红马眼前一亮，他仰天大笑：“感谢真主，终于找到它了。”

他将手一挥，一群人将两人一马团团围住：“罗姑娘，这匹马是禹王心爱之物，你还是还给我们吧。”

“这马是我花银子买的，你们禹夫坦还讲不讲信义？”绿衣女子抽出一杯长剑护在身前。

“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们把钱赔给你。”

“可我不想卖呀！”

……

华成一边听绿衣女子与白衣人斗嘴，一边四下打量，此处十分偏僻，十一并没有跟过来，他身上只有一把短剑，要战这么多人，也无必胜之算。

那绿衣女子一把将红马缰绳扯开扔给华成：“你上马快走。”

华成并不犹豫，翻身上马，一提缰绳，向白衣人冲去，白衣人不想伤马，只在外围设有绊马索，华成在白衣人群中找到一个手中使枪的，一把夺过长枪，纵马跃入白衣人群中，手中枪上下飞舞，挑伤数人，这才打马回到绿衣女子身边伸手拉她上马，这马极为聪明，眼光极准，低的跃过，高的矮身，一会儿功夫，就冲出白衣人的包围，飞一样跑远了。

红马跑了半个时辰，才放缓脚步，华成和绿衣女子下了马，绿衣女子从行囊中拿出豆饼和水囊喂马。华成看看方向，是在燕京城北。

“罗姑娘，那些白衣人是什么人？你怎敢偷他们的马？”

“你怎知我姓罗？”绿衣女子收起水囊，反问华成。

“那些白衣人不是唤你罗青青。”华成嘴角微弯，欲笑又止。

罗青青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华成面门，华成侧身躲过，她反手又是一掌，抓华成肩头，华成再闪身，她又抓空。

“你武功很好，以前是在骗我。”罗青青甚是恼怒。

“我没骗你，你又没问我会不会武功？刚才我还说自己会，只是你不相信。”华成一脸的委曲，罗青青笑出了声。

“它叫小蛮？”华成看红马虽然载着两个人跑了小半个时辰，还是十分精神，在雪地上跑来跑去，他颈下挂着的小金鱼闪闪发光，更衬着红马神采奕奕。

“是呀。”罗青青轻抚红马：“我们家小蛮是不是很漂亮？”

华成点头：“这马是大宛名马千里追风的一种，我在相马书上见过，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有此马。罗姑娘，你这马是从哪里买的？”

“你还懂马？”罗青青见他喜欢自己的马，也很欢喜：“我们虽然是绿林道，这匹马可不是偷的，是我哥哥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

“西域有此良马，我回头也去买一匹。”华成是真心喜欢，忍不住说道。

“你要去西域买马？那你可要小心了。”罗青青撇撇嘴：“像小蛮这样的马，在西域也是极品，极为少见，他们绝不会让这样的马出西域疆界的。”

“西域人看的那么紧，你这匹马是怎么买来的？”华成有点好奇，当武将的谁不爱马，说实话，便是去西域抢几匹来，他也是敢的。

“天下宝贝儿，都是有德者居之。小蛮是西域养马人偷偷买给我的，但西域禹王还是不让此马出境，竟然追到此处。”

“那些白衣人是西域人？”华成此时回想，那些白衣人与中原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西域人多为商贾，今天这些都是他们雇来杀我的，都是咱们中原人。”罗青青轻哼了一声：“这也就是在燕京，若是在双柳村，我哥哥一定会杀光他们。”

“你哥哥这么历害？”华成抽动一下嘴角，自己是燕京城的小王爷，从不敢把杀人挂在嘴上，这个小姑娘，张嘴杀人，闭嘴杀光，真不知她是什么来路。

“我哥哥自然历害，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你这种只会骗人的酸书生。”罗青青说起哥哥非常骄傲。

“那刚才，白衣人围攻你的时候，你哥哥怎不来救你？救你出来的还不是我。”华成看她张口闭口酸书生，忍不住心中有气。

“谁要你救？我有小蛮，怎会冲不出来？”罗青青对华成表功深感不满，她翻身上了马：“连你，也是小蛮救你出来的。”

她轻拍马背，小蛮绝尘而去，留下华成在原地直跳。他刚跳了两下，小红马又一阵风一般刮了回来。

“快上马。”罗青青一伸手，拉华成上马：“这群人真讨厌，他们像影子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华成从她身后伸手夺过马缰绳：“你坐好。”

华成驱使小红马在林中兜圈，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转了七八圈，身后隐隐都能听到阵阵马蹄之声。罗青青不知他要做什么，催他：“咱们快走吧，小蛮跑起来，他们追不上。”

“别急。”华成听着身后的马蹄声，三转两转，转到白衣人的身后，纵马踏着马蹄印飞奔回城。

又到了五龙观，此时天色已经黑，华成翻身下了马：“罗姑娘，你现在回去，他们便找不到你了。”

罗青青早想明白华成的计谋，心中挺佩服：“小王爷，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问我名字？莫不是要报恩？也不用以身相许，只要把小金鱼还我就行了。”华成平时并没有和女子说过话，不知为何，这个绿衣女子，他总想调笑他几句，看她发怒的样子。

果然，罗青青眼睛瞪团，一马鞭就抽了过来，华成极退一步，闪开马鞭，罗青青回手又是一鞭，那雪地地滑，华成左跨一步，脚下打滑，差点摔倒，模样狼狈，罗青青在马上“咯咯”地笑，开心地打马消失在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