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修士尸体,悬挂在朱雀门?
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城中的修行者,都受到了惊吓。
这是对魔门六道之中欢喜庙的挑衅,甚至是对整个魔门的挑衅啊!
想都能想到,魔门之中的修士,知道情况以后,将来天命到来之时,会怎么对付大夏,怎么对付玉京城。
所有人都看向了孟思明,甚至有修士给他传音,让他劝说周元,打消这个念头。
可惜,孟思明置之不理,完全就当做没有听到。
天子行事,自有深意,他可不会贸然阻止。
至于那些修行门派,本就是大夏之大敌,多一个仇怨不多,少一个仇怨不少。
真到了不能抵挡之时,无非就是他舍生取义罢了。
于是,玉京城朱雀门口,多了两个悬挂的尸体,还是结合在一起造型古怪的尸体。
那守在玉京城外的姜望舒,看到这一幕,不由苦笑:“这皇帝,还真是作死啊。”
“以后,真要救他,恐怕难了。”
在凡俗之中,朝廷为了震慑百姓或者外敌,多有将作奸犯科者,悬挂尸体甚至筑成京观的。
可现在,周元要震慑的,可是堂堂魔门六道之中的欢喜庙啊。
这,是他能震慑住的吗?
······
大明宫之中,周元回来了,行完冠礼,修为也已经到了“封禅”之境。
他首先来到的,是安宁殿,毕竟要将吴后的“尸体”,带回殿中,准备后事。
在宫女太监都离去,只留下伤心的皇帝一人之时,“吴后”醒了。
醒来之后,面目一变,成为了明妃司命。
“陛下,何必要将那尸体悬于南门之,说不得就要激起预料不到的变故。”
司命刚刚的时候,虽然处于“死亡”状态,但是旁边发生的一切,都听到了。
周元叹息了一声:“朕本来以为,只要我等好好积攒力量,等待未来与这各路修士决战就好。”
“可是今日,观玉京百姓,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不帮助百姓破心中之贼,成为顶天立地之人,我这人皇,何以称人皇呢?”
周元今日,见到了玉京城这天子脚下的百姓,碰到高来高去的修行者,就只知道跪拜,将他这个皇帝都放在脑后,就有了思量。
他也明白这些百姓,千百年来,对于修行者的恐惧,已经镌刻在血脉深处了。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扭转的观念。
于是,他决定,从此时开始,自身求证人皇道果的同时,也要慢慢将百姓们对修行者的“畏惧心”,一点点消除。
“陛下心有成算就好。”
司命其实不关心百姓的“山中贼”和“心中贼”,她只关心周元的安全,如此挑衅修行大派,实在是有点危险了。
“对了,陛下,此人该如何处置?”
司命在安宁殿之中,掐出一个手印,朝着面前打出。
顿时,在本来空旷的地方,面色苍白的吴后出现了。
在她的四周,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物,乃是司命布置了一个五行阵法,将她的气机给隐匿起来了。
周元淡淡看了吴后一眼:“既然太后的葬礼都要开始准备了,那该死的人,也该躺进马送来的棺木之中了。”
吴后被禁锢了一天,本来以为这对狗男女回来之后,多少会给解除禁锢,让她舒缓一下。
谁知道,竟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孽子,你当真要弑母吗?”
吴后有点慌,想着自己乃是修行大派传人,犹自色厉内荏:“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宗门绝不会放过你。”
周元淡淡瞥了她一眼,才冷漠说道:“忘记告诉你了,今日天地社稷坛行冠礼之时,有邪魔自称来自欢喜庙,刺杀了当今太后。”
“朕已命人将这两个邪魔诛杀,悬尸于朱雀门前,以儆效尤!”
说完之后,他留下一句“司命,你处置了她吧”,就直接离去了。
吴后这个时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司命看着她的眼神,完全就是看死人的样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灵魂深处升起。
她连忙喊道:“陛下,不要啊,你想要问什么,臣妾将知道的都说给你听。”
“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啊。”
“还有,臣妾虽然出身欢喜庙,可仍是完璧之身,就连先帝都没有碰过臣妾。”
“只要陛下愿意,臣妾愿意竭全力侍奉你,臣妾乃陛下之母,陛下不觉得刺激吗?”
吴后求饶的话,越来越离谱,让司命都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过,她没有着急下手,等到周元彻底走远,没有因为她这几句话改变主意,这才冷笑一声,看着她说道:“陛下若真想要,我完全可以变作你的模样,还需要你做什么?”
“你还是去九幽之下,陪你那死去的师兄师姐吧。”
······
吴后临死前的话,并没有引起周元心潮一丝动荡。
他才出得安宁殿,却看见殿外有一个太监,老脸几乎都快挤成了ju花模样,对着他谄媚而笑,正是赵东城。
“老奴赵东城,拜见陛下,恭贺陛下加冠亲政!”
这老太监,不过是御马监之主,明面并不算特别高的权位,今日的典礼,并没有参加。
不过,他默默在外面,目睹了一天的大战。
赵东城可以说是除下周元与他的人外,了解各方情报比较多的人,甚至还是今日变局的推动者,自己只想着吃瓜看戏。
谁曾想,竟出现了这样的结局。
如今见到周元从安宁殿走出,心中已经明白,真正的吴后,应该要被杀了。
这位天子,下手可是真狠啊。
一场冠礼仪式,假太后被刺杀,真太后被他弑杀,而楚相也被下到诏狱之中了。
“怎么,赵马寺,你来找朕,有什么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