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胸口来回起伏,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残留在近乎废墟的古庙之中。
长发及腰的闫叨扛着乾炎,望着倒地一动不动的黑蝎躯壳,禁不住舔舐了嘴唇,露出一道玩味的微笑。
红色的木梳紧握在手中,扎入皮肉流下的鲜红血液浸润其上,散发的妖艳红光若影若现地包裹着闫叨,光幕比上次愈加的浓烈。
一股嗜血**骤然涌上心头,闫叨发狂似的低吼一声,松开了乾炎,双手抱头痛苦左摇右晃,耳畔仿佛始终有一个女人凄婉的声音在轻轻诉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头脑里涌现出莫名的记忆片段
“离......开.......,滚出我的身体!”闫叨的意志在疯狂的咆哮,然而强烈的眩晕感还在蚕食着闫叨的理智。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泪千行……”
闫叨忽而娇声笑语地颇具谄媚语态,忽而痛苦万分受尽折磨。
这时脚底的一个踉跄,闫叨失足撞到了供奉台的边角,摔倒在地,脑袋一歪,进而平静了下来。
短暂的平静时光停留于古庙,在悄无声息中,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的碎石有了动静,闫叨僵硬地撑扶着地面靠墙打坐了起来。
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吐出。红木梳开始不住地颤动,散发的红光却更显妖艳,仿佛是在作着殊死的抗争。
随着闫叨无意识的打坐,一股黑色的雾气从闫叨身上的纹身喷涌而出,完全笼罩了红木梳。原本梳子表面的缭绕的红光因为支撑不住黑雾的侵蚀,逐渐消散而去。最后在一声惨厉的哭泣中,红木梳彻底停止了异动,静静地躺在闫叨的手中。
“呼。”闫叨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的呼吸,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虚汗。
闫叨回想刚才昏迷中的经历,就像是的在一片溺水的黑暗中浮出水面,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压迫感,窒息般的难受。
“对了。”似乎是记起了什么,闫叨转头看向右手,发现红木梳仍然还在手里,不过此时却没有了以往握住那份狂暴和阴暗,现在更像是拿着一柄普通的梳子一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差一点就出事了。”闫叨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闫叨早就预料到红木梳有着不小对身体的副作用,但没想到反噬会来得如此的迅猛和突然,险些就被红木梳里潜伏的鬼魂吞噬了意识。
闫叨想了想,谨慎地把红木梳放入了口袋,不敢再做过多的接触。
“轰隆隆”
巨大的动静突兀地在古庙后院响起,地面也跟着开始颤动。
“怎么回事?”闫叨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子,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生出。
听闻声音,闫叨踩着晃荡的步伐推开了后院的木门,第一时间看到了眼前宽敞的大院以及占据院子四分之三面积的庞大虫类石像。
石像高约8丈有余,肢节躯段分明,大口獠牙,锯齿外露。左肢持青云杖,右肢分裂,呈数根粗大触鞭,静止高空。背脊隆起,形成扇叶状突刺。下体似蜈蚣,千足倒勾覆体,貌相庄严残酷。
石像脚底摆着遍地的骷髅脑袋,其中不乏有半边被压碎成骨头渣的残缺头颅。
“..........”渺小身板的闫叨眼睛直勾勾地仰望头顶,这时才意识到先前到古庙时看到后院的石山原来根本就是个错误,那根本就是被树叶遮盖部分的巨大雕像。
石像震动着地面,不少的石块坠落下来,仿佛在石像的内部有某种存在正在挣脱着表面的束缚,暴躁的苏醒过来。
此时此刻,石像上已经有不少的地方露出了空洞的黑暗,闫叨能够看得出那正是昆虫甲壳的色泽。
“跑。赶紧跑”这是闫叨的唯一的想法。
闫叨紧张的冲进古庙,闪身躲过上方塌落的砖瓦,找到了昏迷乾炎的位置,将其公主抱起便马不停蹄的向古庙外狂奔。
“砰咚”随着几块石料的滚落,大虫的眼帘提起,一颗绿油油的眼珠子四处张望,正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在一声尖啸过后,通体残留的石块爆裂开来,庞大的身躯终于挣脱了囚禁,挥舞着前肢的触鞭,重重地砸塌了古庙。,仅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的惨烈景象
“你妹,这要是晚一步,想留下全尸都困难。”闫叨扛着乾炎躲在一颗粗壮的树木背后,小心侧出脑袋心惊地看着声势浩大的一幕。
巨大的石像虫没有停止它的暴虐,拖着千足下体撞烂了周遭所有的建筑和树木,然后俯着脑袋,依旧还在四处观察寻找着什么。
“那货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和我有关吧。”闫叨脑海里刚冒出了这个想法,石像巨虫就举起了前肢的青云杖,翠绿的光芒从石像巨虫上迸发而出,形成一层光幕向四周急速的扩散推进,很快就穿过了闫叨的身体远去。
在光幕消失过后,石像虫立马调转了脑袋,头顶的绿色眼珠目不转睛地看着闫叨所在的方向,确定是找到了目标,石像虫带着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朝闫叨的奔走而来。
“我靠。”闫叨第一次忍不住爆了粗口,扛着乾炎赶紧绕着圈跑,心里还在自欺自人地推测大虫的目标的并不是他。
然而,就在闫叨变道逃跑的过程中,石像巨虫也改变了自己的方向,穷追不舍的拉近与闫叨之间的距离,这回算是彻底落实了石像巨虫的仇恨点所在了。
闫叨边拼命奔跑边回头望去,只见石像巨虫庞大的身躯碾压过的地方被清出一片空旷的道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巨虫疯狂爬行带来的地面震动。随着距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地缩短,闫叨能够肯定不出十几步就会有第一次亲密的解除。
神色紧张的闫叨瞥眼看着肩上扛着的乾炎,当即一咬牙,心中一横。
“对不起了。乾炎兄”
闫叨立马把扛在身上的乾炎扔到了地上,解除身上的负重,以更胜之前的速度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