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霏霏走到钱明业身边,无比认真地说道:“大哥,不管是顾秋月还是顾家,都比苏雪对你要重要得多!”想到钱明业的结局,钱霏霏提醒他,“顾秋月和顾家以后会帮你很多很多!”
可是此时的钱明业压根就听不进钱霏霏的话,“我说过,顾家如何,与我们钱府没任何关系,我不靠他们!”
“你不靠他们……”你能靠谁?钱霏霏咬牙切齿地吞下后半句话,等到孟繁和钱明远崛起了,这钱府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钱霏霏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凶巴巴地瞪了钱明业一眼,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里,顾秋月正无聊地在这儿等着。
“小妹,和你大哥说完事了吗?”顾秋月仍是笑盈盈的模样。
原本生气的钱霏霏,看见顾秋月立马气消了一半。
原书中顾秋月其实描写很少,就是个工具人的存在。被钱明业休妻后,作者为了激起与钱明业矛盾,书中甚至还写出了顾秋月自杀的情节,引得顾家十分憎恶钱明业。后面孟繁就利用了这一点,让顾家成了他打倒钱明远的助力。
钱霏霏穿进了书才知道,即使是工具人,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她拉住顾秋月的手,顾秋月吃惊地看着她。
“嫂子,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一心向你的。至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明白吗?”
顾秋月听得一脸懵,“嗯……不明白。”
钱霏霏:“那就记住就行。记住了吗?”
“哦,我记下了。”顾秋月仍是懵懵懂懂。
钱霏霏回到房间,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尤其是在清风苑的那一幕,现在都还有些后怕,幸亏今天孟繁及时来了,否则不堪设想,钱霏霏拍拍胸口,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又想到孟繁冲过来的样子,那一刹那,他真是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她。
钱霏手托腮,凳子也起翘起来了,脸上露出了自己也未察觉地微笑。
“大小姐……”
“哐当”,钱霏霏被珠儿这突然的喊声,吓得一个没坐稳,摔倒了地上。“哎哟——”
“大小姐——”珠儿奔过来扶起钱霏霏:“怎么了这是……”
钱霏霏疼得龇牙咧嘴,摸摸自己摔疼的地方,“我的腰啊……珠儿,你能不能不这么毛毛躁躁的,吓死个人了!”
“我……”珠儿无辜地指着自己,她哪里声音大了,明明是大小姐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入神了吧。
钱霏霏坐下来缓了口气,“什么事啊?”
珠儿:“该吃晚饭了。”
钱霏霏有点吃惊地看向窗外,怎么就到吃饭的时辰了,自己刚刚发呆了这么久?钱霏霏被自己恐怖的想法吓得一哆嗦,她甩了甩脑袋,心中对自己道:钱霏霏,你别傻了,就孟繁那样的,岂是你能拿捏的,连个好感度都刷不上了人,少犯花痴了!
“走走走,吃饭去了。”钱霏霏大步朝前厅走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没想到走到长廊时,钱霏霏一眼就认出前面的人是孟繁。她猛地挺住脚步,转过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珠儿跟着停了下来,皱着小脸,奇怪地看着钱霏霏,“大小姐……”
“嘘!别说话。”
珠儿立刻双手捂住嘴巴。
等了一会,钱霏霏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到孟繁走过去了,才松了一口。
“走吧走吧。”
珠儿好奇地问:“大小姐,你在躲谁吗?”
“躲谁?呵,我躲谁,真是的……呵呵”钱霏霏心虚地笑着,“你这丫头尽瞎猜……”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走去了大厅。
孟繁从长廊的另一边探出身子,刚刚大小姐是在躲他吗?剑眉星眸也黯淡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他朝钱明远的住所而去。
钱明远此时正在桌前写字,孟繁停在门口,拱手行礼,“二少爷。”
钱明远微微抬眼,见是孟繁,他没说话,蘸了蘸墨水,继续写字。
孟繁也习惯了钱明远这副冷冰冰的表情,他自顾自地进了房间,茶几上放着一个饭盒,看来钱明远还没有吃饭。
孟繁提起食盒,“磨刀不误砍柴工,二少爷不如吃了再写吧。”
钱明远仍在写字。
孟繁歪歪头,忽而低头一笑,“这样吧,二少爷过来吃晚饭,在下跟二少爷说一件您一直疑惑的事情。”
钱明远笔锋顿了一下,没吭声,接着写了下去。
孟繁仍是带着笑意,“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的饭菜变好了吗?”
钱明远这才抬起头,“你知道原因?”
孟繁瞟了瞟食盒,钱明远微微叹气,将笔放下,乖乖地过来吃饭。
孟繁将食盒打开,今日端午,除了每日的两菜一饭,今日还多了粽子和一瓶雄黄酒。
钱明远接过饭菜,追着问:“为什么饭菜变好了?”
孟繁:“我去问了陈师傅,起初他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威胁他,如果他不说的话,我就去告诉夫人,他私自换了你的饭菜。陈师傅才透露给我这个秘密。”
钱明远眯起眼,脸上的严肃表情昭示着他的在意。
孟繁抬起下巴,看向那瓶雄黄酒。
钱明远无奈又不满地瞅他一眼,起身拿了个茶杯,倒了杯雄黄酒放在孟繁面前。
孟繁满意地勾起唇角,端起酒杯道:“是大小姐。”
钱明远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虽然早就有些猜测,但此刻亲耳听到还是震惊不已。
“大小姐以食物做法为交换,让陈师傅偷偷将你的饭菜做得好些,她这些全部瞒着钱夫人,也并未告诉其他人。”
孟繁喝下一口杯中的雄黄酒,嗯,味道不错。
钱明远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缓缓地嚼着,以掩饰内心的躁动。
孟繁又拿过一个杯子,给钱明远倒了一杯。
“在下进府后,也听说过大小姐以前的所作所为,可是如今似乎真有些不一样的。是非对错,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孟繁想到钱霏霏,眸子如一口深井一般,幽黑而又深不见底。
钱明远也没再开口,沉默地吃着饭菜。
屋子里又变得如往常一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