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不知道老马已经做手术多久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过来三个多小时了。

以老马的年纪和身体素质，想要扛过这么长的手术时间，真的很难，对于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在手术台每多一分钟，凶险就增加一分。

好在水自流将中外古今，洪荒至今的大神们都念叨了一遍后。

手术终于完成了。

“郝主任，怎么样？”

陈医生一直陪着水自流在手术室外等着。

见这次主刀的郝主任出来，急忙前问道。

“肿瘤已经清理完了，但是因为破裂导致转移，还有一些部位无法清理，所以这次手术算不成功。”

郝主任摇摇头，真正打开胸腔后，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认知范畴。

这里面已经成了一锅粥，真不知道病人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只是现在已经打开胸腔，总不能参观一下就给合吧？

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在主体肿瘤位置在视野范围，也在手术区，很快就清理完毕，困难的是那些扩散的，因为是破裂扩散，所以周围很多地方都出现病变。

这才是这次手术最为耗时的部分，直到最后，考虑到病人的承受能力，再清理下去，估计手术台都下不去了，所以即使还有些没法清理的没有清理，还是宣布这次手术完成了。

“那，马老接下来？”

“只能说暂时保住了性命，接下来就只能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或者～”

郝主任看了一眼旁边的水自流，摇摇头。

生命是有奇迹，但是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太罕见了。

至少他行医大半辈子没有见过！

甚至他不希望看到，因为祈祷奇迹的同时，就是对科学，对自己医术的一种否定，他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医术让病人得到康复，而不是去祈祷满天神佛。

这时候，身后的手术室大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

水自流紧走了两步，来到病床前，看着马老术后苍白的面孔，心中一阵发堵。

“小伙子，愿意跟我学医吗？”

“心善，为医者心善，只要心够纯粹，那么医术不难！”

初见老马时的音容笑貌在水自流脑海中翻腾。

“师父～”

“走吧，现在需要送到加护病房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不得不说整体手术做得还是比较成功的。

兵团这里可没有什么ICU病房，这种特殊重症患者进的只能是这种单人间的加护病房。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恢复期才是关键呢！”

陈医生劝慰了一句，转身离开。

现在整个兵团医疗的事情一大堆，好在药材接济了，现在病情也控制住了，要不然马老这一倒下，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水自流没有休息，也没有待在病房，而是出门帮医院处理一些小事情，虽然他不是这里的医生，但是一些基本的都一样，他这边也帮得忙。

这还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再有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分下心。

晚就在病房里铺了个行军床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兵团领导觉得出来这么大事故，也想让众人缓解一下焦虑的精神，就提议好好搞一下这个传统节日。

于是一早起来，水自流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从兵团大门，一辆辆卡车接回来的文工团派过来的慰|问团。

可是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转身坐到床头，轻轻抚慰了一下师父额头的皱纹。

“水医生，早饭给你打好了，你先吃早饭，等下郝主任会过来查房。”

“嗯，谢谢！”

水自流没有客气，端起碗飞快地将早餐吃完。

不多时，郝主任忙完，来到病房，看了下仪器现在的数值，在对比了下昨天的记录值。

“病人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只是醒来的时间可能要晚一些，毕竟这个手术对他的身体损伤还是比较大的，深度的睡眠也有助于身体机能的快速恢复，你们不用担心着急～”

说完郝主任又重新修改了下医嘱，转身离开病房。

水自流看着昏迷中的师父只能默默祈祷。

从挎包里翻出医术，不断的翻看着，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疗法。

可是当他无意中翻看到《难经》，边有一篇扁鹊见蔡桓公时，才恍然，病在肌理，病入肠胃，病入脊髓和病入膏肓的意义。

在古人没有细胞这个概念的时候，脊髓已经是他们能用来形容病重的最深层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