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马老这种情况，即使在扁鹊眼里也是病入骨髓的存在，根本药石无医。

水自流这时候真的有些绝望了，古医术也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神奇，那个年代之所以能出现那么多传说，或许跟物种有关。

几千年前的药草，或许跟现在的药草已经是两种植物了。

再有就是那时候人体自身的免疫能力也远远强过现在。

最后现在中医之所以变得神秘而又没那么神奇，更多的是教育环境。

中医的基础已经被荒漠化，即使十年寒窗考了中医学院，还要去从新树立一套新的世界观，这就让很多人出现认知的偏差。

而古人呢？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水自流此刻也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或许感受到了水自流那种绝望的心情，病床前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这时还在外边跟陈医生讨论马老病情的郝主任急忙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郝主任看了下疯狂跳动的线条。

“快，KLMS三毫克，静脉注射！”

“我就在旁边，什么也没动，然后就突然这样了～”

“病人意识开始苏醒，镇定剂慢推～”

刚才还说着病人清醒要延迟了，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可是现在马老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支撑他清醒的意识。

不说别的就是给大脑供血都暂时无法满足，所以很多病人术后都是昏昏沉沉的，主要也是脑部供血不足的原因。

因为这时候身体自发的会把能量全部供应到伤口恢复，病灶区。也是为什么一旦病情反复的时候，很难再次治疗的原因。

因为病毒会伴随着身体机能一同成长变异。

“醒了～”

水自流第一时间看到师父眼球疯狂的转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马老，你看这是几，能分辨清楚吗？”

郝主任急忙近前，伸手一根手指。

这是用来判断病人是否完全清醒，有时候病人睁开眼睛只是生理的醒来，大脑并没有清醒。

“一～”

马老虚弱地回答。

“好的，这是谁你还认识吗？”

郝主任拉过来陈医生。

“陈医生～”

“这个呢？”

“小水？你怎么在这里～”

马老虚弱中带着一丝惊讶。

“好，你先不要多想，你刚做过手术还需要静养。”

郝主任起身，冲陈医生点了下头。

然后两人出来房间。

水自流急忙来到床前。

“师父～”

“小水你来了，来了也好～刚好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给你。”

马老强打着精神，想伸手拉着水自流的手。

水自流急忙将手放了过去。

“师父，你现在需要静养，等你身体好点了咱们再慢慢说，不着急啊～”

“傻孩子，我也是医生，你当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啥情况？”

马老作为一个老中医，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最是清楚不过的，只是在他算起来，怎么着还有一两年的时间。

可惜没有想到这次兵团病情的严重性，熬了小一个月，生生把身体熬垮了，使得原本还没那么严重的肿瘤，发生破裂，并急速转移。

看来连这些病菌也知道时不我待，赶紧转移阵地了。

“师父你～”

水自流刚一开口，眼泪却不争气地哗啦哗啦留了下来。

此时水自流才发现为什么眼睛被称之为心灵的窗口，盖因为它是距离大脑最近的器官，心中的情绪会第一时间通过大脑反馈到眼睛里。

藏都藏不住！

“值了～”

马老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可是水自流明白，这是马老觉得用自己这将死之身能解救众多病患，值了！

“可惜了～”

“小水，我办公室抽屉里有我家里的钥匙，你还没有去过我家里吧？就在歌剧院后边家属院，是你师娘当年分的房子。”

“现在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们娘几个了～”

“师父，我一直没敢问，师娘她们好吗？”

水自流知道马老有家室，也有老婆孩子的，可是他却一直住在医院里，从不见他回家。

也就不好过问这些个人隐私，实在是这个时期，什么悲欢离合都可能发生。

“不知道啊！她们动乱前刚好去国外演出，就再没回来了～”

“只要人没事都好说，过几年咱们国家稳定了，说不定师娘她们就该回来了。”

“小水啊，我走之后，我那宅子就留给你了，要不然国家就收回去了，我想留给你，也是给她们留个记忆。”

“行，我会保护好的。”

“家里还有我藏的一些医书，都在床下面，你把床板翻起来，背面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