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琭身体轻颤,眯起眼睛,避让刺眼的光。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老人家的记性虽然不好,但你那招牌的真实幻梦的手段我可记忆犹新啊。”
“虽然过去很多年,但老实说,这么惊艳的个性,我是不信短短十年功夫就能出现第二个类似的。”
“与其相信是另一个雷同的,我更愿意相信是当初那个孩子。”
“而且那副傲气的模样真的跟你师父一模一样。”
严琭沉默两秒。
“木俊典,你果然很不简单。”
“哈哈!严琭君,我可是n1啊!而且,看样子你也对我很了解嘛。”
严琭点头:“第代nr,怎么可能不关注。如果师父的个性也传承的话,立场上,我们可能就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了。”
“哈哈哈!不会的!”欧尔麦特摇头大笑,“这点是你看错了。对了,我该叫你严琭还是荒玉呢?换来换去的总觉得有点拗口。”
“随你,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哪里错了?”
“名字可是父母祝福的寄托呀。”欧尔麦特似感慨了一句,“还是叫你严琭吧,我看严君你对这个名字的认可度更高一些。”
严琭内心稍稍悸动,没有否认。
欧尔麦特见状微笑道:“这就是我们还能站一块聊天的缘故。孩子,你和rn不同。你不是天生的恶人。”
“没有谁是天生的恶人,欧尔麦特,你偏激了。”
“你知道我指的并不是人性的恶。人性中恶的部分,每个人都有,但是大家都会去控制它,品德高尚的人甚至会驯服这份恶,变成自己前进的助力。”
“环境、教育、家庭、朋友等等,都会影响一个人的观念。为恶需要勇气,但只要踏出那一步,每个人都可能为恶,甚至沉迷在为恶的n中。”
“因为为恶,获得的东西要轻易太多,更放纵。”
“但即便如此,一个满身罪恶的人,也不可能完全磨灭善的部分。就是人性的两面,谁也不能摒弃。”
“为恶看似难却不难,难的是一生为恶从不做好事。”
“身处社会,是有固有观念的。即便是战战兢兢为恶的恶人,也不可能衣食住行全不付钱,言谈举止全部迥异常理。”
“这样的人我还没见过。”
“所以难则难矣,却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认为秉持善念却行之事。”
“你的师父就是这样的人。”欧尔麦特似有告诫之意,“这样的恶人,不是一贯为恶,而是一贯的行为带来深远的恶,无法说他是个怎样的恶人,只能说,他是个纯粹的人,天性如此,奈何为恶。”
严琭忽然觉得好笑:“木俊典,你怎么确定我就不是这样的人呢?”
“这套说辞对我可没用。”
“如果你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不是你,而是rn。你更不可能执掌地下世界,所以什么继承,根本是不现实的事,我们也不是敌人。”
“木俊典,没想到身为英雄的你,歪理邪说也是一套一套的。”
“还是叫我欧尔麦特吧,这个英雄名对我来说更有意义。木俊典只是一个没有个性的普通人,他的说辞,相信是触动不了你的。”
“木俊典不行,欧尔麦特也不行。”
“那你在执着什么?贪恋权势?我可不信你死抓着地下世界不放,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严琭平静道:“那不然呢?权势、金钱、女人,能够追求的物欲,不就在这三者之中吗?”
“还有理想,”欧尔麦特轻声道,“理想才是人最大的n。也最恐怖,最折磨人,最让人疯狂。”
严琭冷淡道:“差不多够了,欧尔麦特,不要调查过我就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这样太难看了。”
“我从未说过自己了解你,”欧尔麦特摇头,“我一直以来都是这句话因为夜眼信任你,而我信任夜眼,所以我信任你。”
“一个人扛着时代前行是什么下场,你已经看到了。”
“但我并不是孤独一个人。我也受过许多人的帮助,也帮助过别人。”
“所以我深信,我信任别人,别人信任我,自然我会试着信任他们信任着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皆从此而来。”
“可笑。”严琭嗤笑道,“什么理解信任,你太过理想化,这就是你的和平衰败的原因。”
欧尔麦特脸色一变,劝道:“所以我需要继任者,也需要时间。你也在寻求合作,这说明我们并不是无法相融!我相信我没看错人!”
“闲话说够了吧!欧尔麦特!”
严琭从虚空中抓起一把刀,挥向欧尔麦特,大片冰霜挥洒,气温骤降!
“龙霰架!”
“听我说!严琭!我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到下一代成长起来,这需要你的”
“太天真了,欧尔麦特!”严琭打断欧尔麦特,一刀砍向他胸膛,“这么把自己的弱势暴露出来,太天真了!冰龙旋尾绝空!”
欧尔麦特不敢以身试刃,不住后退,但低温到了他的身体,本就快到极限的身体冒出大量白烟!
“不好!”
欧尔麦特大呼不妙,没来得及强提一口气,身体嘭地变回枯瘦的骷髅模样。
严琭早就瞅准了这个机会。
刀尖斩击延伸出的冰冻攻击,一举将欧尔麦特劈飞!
轰!
欧尔麦特再次砸进楼房,只是这次距离并不远。
“咳咳咳”
严琭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失去反抗之力,逐渐被冰冻起来的欧尔麦特。
“这就是你的失败之处,欧尔麦特”
“等等!咳咳”不顾自己腿脚开始冰封的欧尔麦特,咳嗽着要说话,冰块肉眼可见地往上爬。
严琭默默等待,准备聆听他最后的遗言。
欧尔麦特吃力地拔下一根头发,道:“这、这就是nr的传承,请、请务必交给那孩子即便你要借用它的力量也没关系,但我相信那孩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想让我做护道者?”
“你相信、你相信,你就是太相信,所以才会被我击败。”
严琭略微平复心情,摇头不语:“太让我失望了,欧尔麦特,你的临终遗言就仅仅如此吗?”
“拜、拜托拜托你”冰块已经爬到欧尔麦特的脖子,寒冷让他的声带都嘶哑起来。
张开五指,手掌一点点移向欧尔麦特的头顶。
严琭紧紧盯着欧尔麦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而充满希望。
“有一点,你说对了。”
“我确实对nr的力量不感兴趣,或者说,我并不需要它用在我身上。”
“但你另一点错了,我不会成为什么护道者。”
“作为曾经的n1,和这个世界告别吧,我会为你送上最隆重的葬礼。”
“我最新掌握的力量”
手掌轻轻搭在了欧尔麦特的头顶。
严琭轻声呢喃:“天地大炉,造化大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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