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黄沙遮蔽日,荒星步入恢复期的第十个年头,绵延不绝的沙漠一望无际,整个荒星的水资源极度缺乏,许多的江河湖海都已枯竭,唯留下的未域海和澜溆渊两处不能饮用的海域。比起粮食的匮乏,水资源的缺失令众生更加的难熬,纵然是妖族,能够缺食缺无法缺水,大自然以它的方式报复着生物曾经对它所做的一牵
十年的时间也不算短,曾经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装载着万象神元的白玉笙长得青春活力,英俊挺拔。而安安虽然个子也长了,出落得美丽动人,可惜自从她拿到了鬼心,就一直像一个木偶一样,不会话,也不会动。
每玉笙会跟安安很多的悄悄话,海蓝水镜中那个奇怪的紫头发女人,大量死亡的蓝鲸,越来越沉默的海蓝,的最多的就是,安安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鬼心在她的掌心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温馨而又柔和,显得她格外的柔美。
“玉笙,跟我出去一趟吧。”耗费十年的时间,海蓝终于修复了凝澜安眠的水镜,这些年荒星能量波动巨大,从酆都城回到澜溆渊就发现水镜出现了几道裂纹,凝澜的身体顺着裂缝蒸发,他幸亏赶回得及时,把她还未飘远的气息全都收了回来。
海蓝本以为万象醒来,凝澜就会在他的帮助下苏醒,守在这澜溆渊十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玉笙还是玉笙,万象的神元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沉睡,现在修复好了水镜,他就要另外再想别的办法。
“那安安她怎么办?”玉笙给安安盖好被子,鬼心的光芒穿过棉被迸射而出。
“就把她留在这儿吧,至少安全。”澜溆渊的水域面积也在不断缩减,他必须要想办法先带凝澜回到凝煌星。
“哦。”玉笙一直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他记忆中那些亭台楼阁,繁华集市都已经有些模糊,但是他又很舍不得离开安安,两个人从玩在一块儿,在澜溆渊整日里也是与她为伴。
“走吧。”海蓝伸手一挥,一件深蓝色的神袍抖落在他肩头,恍惚间海蓝想起他上一次踏上陆地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瘦弱的女孩。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金色的沙子与金色的太阳,是荒星这几年来未曾改变的景色,玉笙紧紧的跟在海蓝身后吃力的走在沙漠里,偶尔会遇到被黄沙掩埋的尸体,干枯如柴。
“海蓝,你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原。”
“那什么是原?”
“原就是人本来的样子。”
“人本来的样子?”疑惑着这样一句话,“人本来是什么样子?”
“你今问题有点多了。”海蓝深色的眸子如同大海一样幽静却又波涛汹涌。
“那,我呢?我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听到这心翼翼一句问话,海蓝的面色并未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淡淡到“你,不会死。”
“会有人不会死的吗?”一望无际的沙漠还埋伏着莫测的危险。
“有,继承了神格的人不会死。”无边的沙漠到处都一样,很难辨别方向,海蓝抬手遮住阳光四处望了望。
“如果世界都毁灭了,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是啊,孤独,孤独才是永恒的。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幸存者。”凝澜没有醒来,只能明原没有回归。而原之所以被困在人间,要么人族尚存,要么魔族吞灭了所有生物。
空气中的水分几乎都被蒸发,海蓝的灵无法为他探听消息。
“海蓝,你城市还在吗?”茫茫黄沙之中,他们没有遇到一个活着的东西,整个世界静谧得可怕。
“不在了,也许我们脚下曾经是城剩”
“现在是世界末日吗?”玉笙望着空荡荡的地,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畏惧的心理。这片土地,整个星球,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任何生命。
“并不是世界末日,世界还在,只是人不在了。”海蓝纠正到,他记得上古秘闻所载的乾邕大劫人类尚且挣扎生存了几百年,没理由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啊。
“那前面好像有人!”白玉笙异常激动。
不远处的黄沙里确有人影绰绰,两个人快速的往那边移动。
三个穿着相同衣服的人正坐在沙地上休息,一只水囊在三人之间流转,每个人只饮一口,一滴水也不舍得浪费。
“幸好魔族的人没有追来。”一个年纪稍长,满脸胡须的人到,“藏雪山的水源一定不能被魔族夺了去。”
“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吧,免得泄露了行踪。”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是三人中的领队,水囊也是由他在保管。
海蓝知道藏雪山是风国皇室的陵地,看样子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北境襄王的领地。
藏雪山千年不化的积雪也已经全部融化,露出秃秃的山体,半山腰处的寒潭被一道金光罩着,海蓝一看便知是墨阳王的手笔,看来他还活着。
“海蓝,这里是哪里?”白玉笙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还有些热闹。
“这里是藏雪山,不过雪是看不见了。”海蓝往行宫方向走去,白玉笙赶紧跟了上去。
行宫依山势而建,受先前地震的影响,有一大半已经坍塌,剩下的一半用作了虞阳宫的另一处大本营,由白黎墨亲自镇守。
“颉溆,真是好久不见。”
用这个名字称呼他,还能看见穿了神袍的他,只能是白黎墨。
“是啊,上次一别,竟已过去十年了。”海蓝摘下兜帽,“没想到人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并不只是人界。”白黎墨看起来愁眉不展,“荒星已经进入自我修复期,不历经万年是不会有生命出现的。”
“这也是自然规律,你不必太过忧心。”海蓝清楚荒星尚有能力自我修复,明星球的活力还在,还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一向都自信满满的白黎墨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外有魔族虎视眈眈,内有粮食水源的困境。
“我记得上古秘闻里有提到过加速荒星恢复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海蓝捡到那本书的时候就大致的看了一遍,“我让文轩带给桔青的,你有看到吗?”
“嗯。”白黎墨点点头,确切的他是听到了这本书,里面关于荒星历史的记载很详尽。
“哦,对了,之前万象觉醒你没在,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一直没机会问你,为什么万象的神元还是在沉睡?明明所有的预都已经收回。”
“你是他?”白黎墨指了指他身后的年轻人。
“玉笙,快来拜见你的王伯。”
“王伯?”白玉笙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白黎墨,王伯两个字根本叫不出口。
白黎墨难得开怀的笑了起来,“的确是难为他了,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他是墨阳王,你父亲的兄长。”海蓝悄悄的在他耳边到,“怎么称呼,你看着办。”
“王…”白玉笙扭捏了半,还是没能喊出口。
“你先去四处转转吧,熟悉一下环境。”白黎墨看他实在为难,替他解围到,而且他也有其他的事情要与海蓝商量。
“我当时也没想到万象会选择他。”
“依我看,万象之所以迟迟不醒,是因为他的神器遗失的缘故,以前的祈神节都会祭出法杖,当时为了稳固荒星的生态系统我借口冰河的事情废除了祈神节,也将神隐门赶出了朝廷。后来祈神节重启,法杖失踪,我就想着应该是四大家族联合挖的陷阱。不过,乐音现在我手上,但她也不清楚法杖到底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有人在中间挑拨?惹起争端,好坐收渔利?”不管是白旌还是神隐门,或者其他的三大家族,都没有本事将法杖藏起来而不被发现。若荒星谁还有这个能耐,就只有背叛者巴巫了。
“现在只有先调查清楚巴巫的真实来历,如果他是魔族,又知道乾邕大劫所发生的事情,那他肯定是乾族或者邕族的人,能够从百万年前一直活到现在,他的身份在当时一定举足轻重。”
“可是我们手上关于他的资料太少了,无从查起啊!”巴巫就像一团迷雾,根本看不清。
“现在关于上古时期的记载我们所知道的都来源于上古秘闻,可是这秘闻的编纂者是谁呢?如果就是巴巫,那他会不会在误导我们?”
“这本书是我在珍宝阁捡到的,应该有一定的真实性吧?”
“这才是问题所在,珍宝阁的书我全部都看过,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本书。”白黎墨一直怀疑着它的真实性,但它的内容却莫名的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