飖飔城经过几年的建设已经基本完工,由姬嘉鸿亲自设计,修建的比原来还要宏伟壮观,在荒芜的星球上这座独特的城邦就显得格外的瞩目。
星辰站在城楼上,外面是一整片的沙漠,她与白黎墨也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见面了,这十年里人妖魔三族争斗不休,不过魔族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主导地位,傀儡大军一再扩充,人族本身就面临缺衣少粮的境况,而妖族也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而大幅减少。只有不依赖于自然条件的魔族才能不断的发展壮大。
“大人,您要的人已经找到了。”戈曼剌急急的跑了上来。
“好,我马上来。”星辰在魔族有崇高的地位,不过手中并无实权,她也对打理族群这种事不感兴趣。
白黎墨手底下的黑煞每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玄字辈的又深得白黎墨信任,可以自由的出入王府,星辰幼时便是被玄彨抓到了墨阳王府。
十年后的玄彨与十年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面若冰霜,看谁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被傀儡控制住,也依旧孤傲的昂着头,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会对我下手。”星辰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水咕咕的翻腾着,星辰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慢慢品着,“直到桔青来找我。”
玄彨即便听到桔青的名字也没什么反应。
“也叫我想通了许多的事情。”星辰捧着茶杯,慢悠悠的到,“嫉妒让人疯狂,你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便不许他对别人好,也不许他喜欢上别人,而我就成了那个倒霉蛋是吗?”
“本来你长期在外执行任务,是很难知晓王府内院的事情,桔明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你能敏锐的察觉墨阳王对我的特殊照顾只能明你一直就留意着王府的动静,那些洒扫的丫头你没少收买吧?”
玄彨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我听觅契法咒源自上古人族,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乾族后裔。”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玄彨神色淡定,抬头直视着星辰的眼睛,“什么觅契法咒,乾族后裔,我听不懂。”
星辰没有立即反驳她,而是给茶壶里添了些水,“我第一次饮血是十六岁生日那,而在那之前我们曾见过一面,就在那条种满紫藤花的长廊上,我因为攀折花朵被花架的木刺扎伤,是你帮我包扎的。”
“那时候我还好好的感谢了你一番,却没去想过为什么你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里,而踩得稳稳的木梯又怎么会突然就失去了平衡。你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前段时间我偶然得到了一本书,上面十分详细的记载了觅契法咒所需要的引子和术法,或许可以在你身上试验一下,你也体会一下那种嗜血若狂的感觉,如何?”
玄彨的身子抖了一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当时只是想把星辰变成怪物,这样王爷就会嫌弃她,不会再把她带在身边了。
“你当时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偷笑吧?我像一头野兽般咬断了蕙兰的脖子,你一定感到很开心吧?”星辰这几句话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带着深深的怨恨,“你这个女人简直可怕!”
“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居然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墨阳王府,这十年如果不是白黎墨的庇护你能躲这么久?”想到白黎墨在祭台上为解除她的法咒流干了全身的血液她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撕得粉碎。
“那你呢?王爷对你那么好,你对他又做了什么?凭什么还要霸占着王爷的宠爱?是,我是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王爷,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在王爷的心口插刀,给了他希望又亲手将它毁灭!”玄彨仰头凄厉的笑着,“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因为心虚,这两句话的格外大声,“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你要告诉我关于乾邕二族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由于担心墨阳王发现觅契法咒的事情,玄彨也一直没有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星辰好笑的看着她,“难道你看不出现在就是第二个乾邕大劫吗?你明明知道内情却什么也不,人族因你的自私白白牺牲了多少?”
“人族的毁灭是因为人族本身的自私和贪婪。不管是乾族,邕族,还是人族,妖族,魔族,都是一样的自私,所以才会毁灭。现在魔族虽然占据上风,可最终也都会走向毁灭。”魔族生存的基础不是水和粮食,而是荒星的空气,荒星恢复期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完全真空状态,这一次的进程比乾邕时期要快很多,一年无食,十年无水,或许真空时期很快就会到来。
“你就用这些大道理来安慰自己的内心?你那因为嫉妒和自私不肯出的真相归咎到人类本身的劣根性吗?”星辰轻蔑的看着她,“你不止自私,善妒,你还懦弱无能,只知逃避!”
玄彨却不再开口,有关于过往的事情,她不知道该不该从她的嘴里出来。
星辰从她嘴里问不出所以然,只得暂时将她关押,并叮嘱戈曼剌不许私自对她用刑。
“大人,玄彨被关在这里,虞阳宫那边会不会过来要人啊?”姬宁一直跟随着星辰,因了这层关系,戈曼剌再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了,还得一口一个“宁姑娘”的尊称着。
“他们现在处境艰难,不会贸然与魔族为难,再,外边有魔君守着,你担心什么?”
“我倒不是害怕那些虞阳师,只是黑煞的当家楚恨并非普通人,如果他动墨阳王前来,那……”姬宁对墨阳王府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特别是这个楚恨。
“他会为了玄彨来找我吗?”星辰傻傻的问了一句。
“你呢?为什么不肯去找楚长山?起来他们两个都姓楚,是有什么关系吗?”星辰在墨阳王府待的时间虽然不短,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白黎墨在一起,其他人她都很少关注。
“是有些关系。”姬宁看楚恨不顺眼可不就是因为他们的那层关系,“长山原本不姓楚,遇到楚恨之后才改姓为楚的,有一次长山喝醉了,我听他迷迷糊糊的什么喜欢楚恨,为什么临时改变性别之类的话,后来我才知道楚恨与棉蓉一样是九尾狐族,不过他与棉蓉不同的是在未成年的时候是不分性别的。”
“难道楚长山和楚恨是一对?”星辰并没有见过楚恨,就连楚长山她也只见过两次,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气质有些阴郁,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好像是,不过楚恨成年之夜却选择了男儿身,从此还躲着长山,两人虽同在墨阳王府,却基本上不碰面。”
“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段纠缠。”星辰感触颇深,“只是不知道楚恨为什么临时改变了主意,可惜了这一段缘分。”
“楚恨对待下属一向很好,之前有一次玄彨犯错被罚在雷霆府受刑,楚恨就破荒的去找了长山求情,把玄彨给领了回去。”姬宁没有那次玄彨受罚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当时姬宁奉父命去偷灵犀,利用和楚长山的关系她轻松的进入了存放灵犀的密室,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偷了出来,玄彨奉命前去追查结果无功而返,因此才受的罚。后来桔明也怀疑到了姬宁的头上,她就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去南覃,一直留在京郑
“这么他很有可能会来要人?”
“楚恨做事一向细心,如果他来,肯定会服墨阳王一起来,因为他知道单凭他自己是不可能要到的。”姬宁推测到,“也不排除会先派人打探虚实。”
“玄彨手中掌握着非常重要的资料,如果她愿意告诉墨哥哥,我也可以放她走。”星辰知道玄彨的真实身份后,就一直希望她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可看虞阳宫一直在后退,饿死或脱水而死的人不断增加,现在根本不敢与魔族正面交锋,她就知道玄彨一直保持着沉默。
“人族覆灭就在旦夕,可她为了不让墨阳王知道觅契法咒是她下的,竟然可以一直不实话,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痛苦挣扎着死去。”
她的墨哥哥在苦苦支撑着人族,难道最终也要学予神以身化城,留住人族的魂魄以待往后重生吗?
漫漫黄沙无边,烈焰之下,人们挣扎求生,或成为傀儡无知无觉,或坚持着为人族的未来而奋斗,寻找新的栖息地。
镜山东部开辟的农田被神力护着,阳光虽然毒辣,但穿过层层保护已经和普通的光照没有什么区别了。
种子撒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见有发芽的,雨顼捏着最后一点蒲公英,做着最后的尝试。
所有的种子已经全部用完,雨顼每都会站在一旁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青姑娘!青姑娘!”雨顼连鞋也没来得及穿,从地里出来就直奔虞阳宫,“好消息,好消息啊!”
“怎么了?”桔青看着激动得热泪盈眶的老人,“坐下慢慢。”
“发芽了,发芽了!”雨顼激动万分,“蒲公英,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