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公堂(1 / 1)深影s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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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迈起将军大步,朗朗走出人群。

扭送受审,还知晓派出所的作用呢,看来他也是学习了。

行吧,起码这一件事办对了。

韩子吟叹了口气,看着人们用热切注视目送他,感觉日子没法过了。

这场面我是真的把控不了啊。

求求你们了,快滚蛋吧。

齐海市是个平和地方,傻子多破事少,今天开馆日的火爆虽然有些歪了,但一定是会上报纸的,本来就够头疼了,又冒出个不开眼的咸猪手来。

咸猪手被抓现行这事,直接在报纸上给博物馆弄了个大版面,脑子里又气又怒不谈,再看曹操又踢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脚——保不齐就把博物馆踢上头条了!

千防万防,没防到幺蛾子出在了这里。

快滚开,慕名而来的潜在游客!

快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气和流量!

采汉博物馆开馆不到半小时,就打出标语说票售罄了。

这当然是说辞,其实是因为韩子吟下令,拒绝门外所有排队者的进入,已经买到票的愿意参观就随便看看,想退钱馆方也绝不推辞。

“哈哈哈,实在抱歉各位,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韩子吟拱手,跟敬酒似的同所有人都打过一圈,笑容阳光和煦,搞得游客们避之不及,远远躲开。

虽然面上害怕,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退票,因为他们很好奇,那个一笑就令人毛骨悚然,看着就特阴狠的馆长,是怎么炮制咸猪手的。

道完歉,背过身,笑容立刻弹回原样,韩子吟痛不欲生。

完了,全完了。

卖地本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活儿,现在关注度是一波接一波,最难受的是,这还都是韩子吟请古代人帮忙自找的。

这日子还怎么过?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忍着悲痛的心情,板着脸回到了后堂。

客厅里的茶几沙发都挪到了一边,闪出大块的空间来。

小孩子们都被赶回房间去了,空场上四把椅子,两把在最里面正对大门,两把在左,赵云的轮椅在右。

韩子吟进了客厅,脑袋里盘旋着各种破事,失魂落魄地走向唯一一把空椅子。

屁股刚落下,离门最近的霍去病就搬起自己的椅子,往门口“咚”地一墩,跨坐在上面,伸腿在门框上一撑。。

这动静使韩子吟回过了神。

怎,怎么个意思?

忽然间脚下踢到一物。

低头一看,是那个倒霉的咸猪手,此时已经鼻青脸肿,不成人形了。

这小子……

不是曹操说要把他提去受审吗?

怎么在这?

还被打得这么惨?

坏了!

韩子吟猛地一抬头,只见赵云和曹操分居两侧,霍去病堵住门口——这特娘的不是单纯坐下了,这是把守住三个方向啊!

有这三个人当门卫,连看起来最不能打的老曹,都有“手剑杀数十人”的记载,屋子瞬间固若金汤。

韩子吟看向自己身畔,花木兰正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看着自己。

其他仨人也是,都在眼巴巴等自己说话。

看着好眼熟啊……

电视上看过。

王朝马汉列两旁,展昭自有去处,王爷郡主之类的在侧旁听,都在等一个人说话……

包公竟是我自己?

韩子吟傻了。

他跟花木兰打交道多了以后,惯性思维,把曹操也当现代化的穿越者了!

曹孟德刚来,就算现学,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培养得起这种法制观念,牢记“第一时间扭送派出所”的规则?

他说的受审,原来是汉朝人那种,懒得送官,提到祠堂,在德高望重的乡老面前受审啊!

家里这几位史书留名,当然是最有德行的乡老了,没毛病。

可,可这在现代,好像是叫,非法审讯、私设刑堂啊!

曹操是一国之君,霍去病是大汉军事首脑之一,花木兰是“策勋十二转”的将军、“尚书郎”,赵云是大将不说,不打仗时还都督一城、一州。

在他们眼里私设刑堂简直像过家家,不对,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私设,那就是公堂!

可韩子吟哪有什么官身,连共青团费都很久不交了,还坐了主审——那他娘的明明是主犯!实实在在要判刑的!

还有家里这些“黑户”,被一网打尽了算谁的?

那肯定算自己的!

私藏三无人口,再加上一个非法审讯,手上戴镯子,这帮武林高手们再拍案而起,“宵小休得放肆!”

娘的,灭顶之灾啊!

韩子吟咽了口唾沫,尽力保持神色平静,先狠狠地踹了一脚咸猪手融入气氛,然后赔着小心问花木兰道:“木兰,出气了吗?”

花木兰心情很好,含笑凑过来低声说:“其实无事,只是几位将军盛情难却。你报官了吗?”

对对对,韩子吟赶紧掏出手机。

报上地址说完情形,那边一听是人员密集场所先是很紧张,又听没啥大事,放下心来,说不用急,这就派人过去处理。

韩子吟打电话时,霍去病去寻了环首刀在手,横在膝上一拔一收,一拔一收,声音“嚓嚓”的,像是在刮骨头。

赵云抱臂看着咸猪手,若有所思,曹操则在闭目养神。

看起来大伙的敌意也不是很大。

虽然霍去病此时压迫感很强,但没啥杀气,估计只是在单纯地精神拷打,其实现实层面上一切都很OK。

韩子吟知道此时的办法,就是自己牢牢握住话语权,然后将事情导向合理合法的境地。

于是他将咸猪手拖到空场中间,蹲下,揪着他的领子问:“哪只手?”

对方已经被打傻了,只会愣愣地摇头。

“哪只手?”

咸猪手回过神来,肿成缝隙的眼睛泫然欲泣,用力摇头。

“哪、只、手。”

对方终于忍不住了,举起右手,喉咙里挤出“呜——”的哭腔,这一哭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直抽噎。

“摸到了没有?”

死命摇头。

其实这么问,就是韩子吟为了显现出强势,好让古代人听自己的——咸猪手是他自己拦的能不知道吗?

曹操冷哼一声:“门口小千金,尔尝有所触?”

“对,”韩子吟恶狠狠地说,“卖票的那个小闺女,你小子碰了?”

刚一放松又被猛地拉进,咸猪手又赶紧玩命摇头,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浊,身体不断打摆子,吓得张大了不剩几颗牙的嘴,漏着风直喊:“齁喂偶!齁喂偶!”

“嘻!”赵云愤怒地一拍轮椅扶手,“血泪咸入口,以罪孽也!人头尚且不保,还欲吃藕?”

这声嘻没有笑意,而是类似于喝倒彩、轻蔑那种感觉。

“不是齁得想吃藕,应该是在说‘都没有’。”韩子吟说。

咸猪手听了一顿狂点头。

韩子吟松了一口气。

这才对嘛,还会点头了,还敢说话了,本来还怕好悬打出个好歹,现在看来没啥事了。

“你小子运气不错。要是沾了一个指甲,我绝对连胳膊给你卸下来。”

韩子吟最后放了句狠话意思意思,如释重负,很和善地笑了笑,那意思是我好歹把你的小命救了,你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说了吧。

这一笑,咸猪手本来肿成大块子的眼睛缝猛地撕大,整个人跟要遁地似地往地板上靠,宛如待宰的猪一般猛烈挣扎,韩子吟险些压不住。

曹操和霍去病刚要起身,就看咸猪手的挣扎像癫痫一样加速起来,到达某个临界点后眼白一翻……晕过去了。

韩子吟懵在原地。

这就过去了?

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过去了?

这,这不会是自己的锅吧!

一会儿人家办案人员一来,怎么解释?

要不要赔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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