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书房内。
苏元明正坐在书房中央,手里拿着一本《春秋注释》在细细研读。
突然之间,浑身一怔,快步走出书房。
他来到门口,看向有凤来仪楼的位置,疑惑的自语道:
“现在还是四月下旬,没到五月初的童生试。怎么会有鸣州诗词出现?”
苏元明虽非苏家家主,苏家祖籍在平遥县。
所以他一直坐镇此处,打理祖宅。
苏家当代同辈三人,大哥早年身死,留下幼子苏问仙。
二弟为苏元明,儿子是苏朗。
三弟苏元清,是苏家家主,一直在应天府的苏家,操持大大小小的事务。
苏元明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文人,自然对鸣州诗词极为感兴趣,便快步前往他之前遥望的方向。
......
平遥县,县府。
县令方遂正在教导着他的嫡传学生张英姿。
“你师承于我五年,今年大概已有十六岁了吧?”
“老师,学生正好十六。”那名叫陆英姿的学生道。
“那下月的童生试就该下场了。”
“乃父当年将你交予我,让我做你的老师。吾当时观你眉宇之间阴气太甚,便让你一直静下心来学习。”
“这五年来,你的修儒天赋远超我的想象。虽然本想让你再多磨砺一番,但以你的才智,一朝踏入科举,考进今科进士也不奇怪。”
“居正兄五年前从内阁首辅被贬,我也从京城被下放到平遥县。但如今皇病重,太子监国。想必不要多日乃父就将重掌内阁,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也不多了。”
“所以即使英姿你还未准备好,也需尽快考了。”
“毕竟居正兄官复原职,该避嫌还是得避嫌。”
“学生知晓。”
方遂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他多年同窗兼挚友陆居正的儿子,陆英姿十分赞赏。
对文章悟性极高,而且性格温润如玉,即便是首辅之子也不骄不躁。
在这平遥县打磨五年,方遂也没有放他去考试,他却没有半点怨言。
突然间,方遂眉头一皱,眼神犀利的看着苏问仙所在的方位。
“这么浓郁的浩然正气?英姿你在这里认真写文章,为师出去看看。”
方遂交代完毕,便悠然前往有凤来仪楼。
........
有凤来仪楼。
门内众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苏问仙所写的这首诗。
当他将诗名《石灰吟》写后,顿时一股浩然正气从纸飘出。
直接将趴在桌子、一直无法说话的苏朗,他眉心的文宫震的开裂!
苏元明原本不急不慢的赶过来,但是在路他似乎隐约想起儿子出门前对他说过,苏问仙就在有凤来仪楼里。
当时他看苏朗带了两位进士供奉,以及十来个侍卫,也就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
毕竟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少年,就算会一些三脚猫功夫,两个宗师足以将他拿下。
看着此去的方向正是有凤来仪楼,苏元明心中顿感不妙。
虽然明知道儿子不可能出事,但是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谁知道刚刚迈进酒楼,就看见苏朗躺在椅子,文宫被苏问仙的浩然正气震裂的情景!
苏元明目眦欲裂,他大儿子没有修儒天赋,唯有小儿子颇有些学文的根骨。
所以他对苏朗极尽疼爱,为了他能在儒道走的更远,苏元明一个月前就花费极大的代价,为他寻得一位大学士做老师。
但是,此刻见到他文宫破裂,怎能不让他发疯欲狂!
苏朗此时的状况不容乐观,原本苍白的脸突然多出几丝红晕,然后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鲜血。
对于文人来说,文宫破裂就相当于武者的丹田被人摧毁!
虽然依然可以读书学儒,但是文宫有裂缝就再也不可能存储多余的才气。
换句话说,苏朗此后的儒道修为不会再进步分毫。
苏元明看他文宫裂开的程度,心中又是一沉。
如若没有特殊的方法,这起码得十年孜孜不倦的温养才能修复破裂的文宫。
十年,我儿子最好的时间就这样被浪费了?
苏朗看到父亲前来,面若金纸气若游丝,怨毒的盯着苏问仙,缓缓吐出四个字。
“帮我报仇!”
随即便昏死过去。
苏元明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两个宗师之境的供奉都在这里。
而且他目光瞥见,甚至大宗师供奉也站在旁边,自己的儿子怎会文宫破裂?!
这一刻,他不再多想什么,只是愤恨的看着苏问仙。
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面前的少年。
“竖子受死!”他目光愤恨,直接暴起出手!
瞬间,一篇墨宝被他用才气激发,点点波纹似水波荡漾开来。
众人只觉得时间好像凝固住了。
所有人的身形都在这一刻呆立不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寻欢,然而他也没有l意料到苏元明的出手。
所以毫无防备的被苏元明的墨宝影响,身形也为之一滞。
如果苏元明攻击的是他,李寻欢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是苏元明出手的方向却是苏问仙,当李寻欢摆脱墨宝的束缚后,苏元明已经来到苏问仙身前。
“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在催发墨宝的同时,苏元明张口就是诗经中的一句词。
瞬间空中天地才气凝结成一柄细长方正的戒尺,猛的朝苏问仙的头颅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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