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刺耳的嘶鸣声，在庭院内响起，让孙思邈把疑问从嘴边咽了下去。

紧接着钢铁碰撞的甲胄声，也从门外传来，使空气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是太子还是陛下？”

“都来了。”

透过门缝向外偷看的红薯，小声回答郎君的问题。

“那就开门吧。”

“是。”

木门应声而开。

李二毫无闯进别人家的自觉，一眼就看到摆放在桌面的陶罐，顺手把玩了起来。

挤眉弄眼和嘴角抽搐的李承乾，给王素传达了，最为明显的暗号。

很明确。

他们在路，被陛下截胡了。

“这什么东西？”

李二捧着陶罐，直接看向王素。

“是陶罐，里面装配的是火药。”

“火药？”

全新的词汇，听不太懂的李二，直接把它归纳于鬼谷新发明的东西。

“陛下请小心，火药的威力无比惊人，轻则能炸毁丹炉，重则能让山崩地裂。”

王素看着在李二手中颠簸的陶罐，身边没有旺财，直接躲在李承乾背后回答道。

“这小东西，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李二还是不太相信，但为了自己安危，还是选择了把它放在桌面。

“老道在炼丹时，有不多丹炉都毁于爆炸。”

孙思邈的一席话，直接让天子禁军和太子卫率，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对准着表面坑坑洼洼不起眼的陶罐。

“都放下。”

“这小子带了这玩意，从长安城跑到终南山，不还好好的。”

“什么好紧张的。”

李二捧着陶罐，直接走出来房门，凝视着四周的好山好水。

“臭小子这个怎么用？”

“点燃的引线，把陶罐扔出去就行。”

“中途不会碎了？”

“臣做过加固，没有那么容易。”

李二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燃引线的一瞬间，扔到了山岩旁的空地。

“红薯，快来我这里。”

躲在马车后的王素，真是气急了。

自家的侍女，还跟着一群穿着轻甲的人，一同看向前热闹。

“就这？”

保持着完全距离的李二，看了眼承乾，见他带着青雀，也要去王素所在的位置，不免摇了下头。

空气中刺鼻的味道，愈发的浓烈。

孙思邈意识到了。

这比他之前遇到的丹炉爆炸还要来的恐怖。

“陛下，快后退！”

轰！

大地开始震颤。

庭院内群马，不安近乎绝望的嘶鸣，也混入其中，一同震撼着众人的耳膜。

“陛下小心！”

抽出横刀的尉迟敬德，直接劈碎了，超越箭矢的碎石。

“山神发怒了！”

府兵中有人直接丢下武器，趴在地企图让震波停止下来。

“快，都给我爬下！”

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李二，猛然把脚下的震颤，和投石车联想到了一切。

“是终南山的龙脉，在畏惧陛下的龙威！”

躲在马车后的王素，见火药还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理解，对着一脸惊慌的众人，大声呼喊着。

激昂的声音传到这边，大部分六神无主的将士们，也跟着一同呼喊了起来。

短暂的爆炸过后，留下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深坑。

率先起身的李二在山风吹过，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木然地看着双手，这就是刚才自己捧着的陶罐？

“父皇！”

一声疼彻心扉的嚎叫声，让惊魂未定的人群回过了神。

“青雀，刚才差点以为就见不到你了。”

“啧，太子殿下，不去哭一下吗？”

“王素，不要打趣孤。”

李承乾喘着粗气，强行保持着镇定走去，“恭喜父皇，我大唐又多一神兵利器。”

“是呀。”

李二的目光，却停留在王素身。

全场就只有他。

不慌不乱。

轻声安慰着身边的侍女。

“王素跟朕进来。”

李二亲自掩房门，眼底闪耀着疯狂。

“刚才的陶罐有什么名字？”

“震天雷。”

李二砸吧了下嘴，似乎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那么震天雷...”

“天下只有我一人掌握。”

“好！”

“王素，你想要什么，朕都能满足你。”

“臣，想要陛下，废除贱籍。”

“废除贱籍？”

李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Ps：呜呜呜，写到一半才发现，把来福写成旺财了。

修改要等一段时间审核，为了不影响读者姥爷，以后就按旺财写吧。

不过家中狗子，有两个名字，应该挺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