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费鹄带着东方润南，乘坐马车抵达人间仙境，直接在二楼开了包厢，他们聊了一下午，此刻来吃晚饭。

“你在这消费给钱吗？”东方润南很好奇。

“给啊！”费鹄笑道。

“你们天神教不是这里老板吗？还要给钱？”东方润南吃惊。

“我只是护法，不是坛主，而且是个人私事。”费鹄说道。

“让你破费了。”东方润南不太好意思。

“有优惠的，自己人，会打折。”费鹄说道。

“打几折？”东方润南小声询问。

“机密。”费鹄笑了笑。

“哦。”

东方润南不生气，转念一想，说道：“我以后来这报你的名字也会有打折吗？”

“不会。”费鹄很严谨。

“没事，我随便问的。”东方润南笑道。

“想吃什么，点；想看谁的歌舞，点。”费鹄手一挥，傲然发话，“不用给我省钱。”

当下，东方润南也不客气，连续点了八个菜、两壶酒，都不便宜。

“看不起我？”费鹄又点四个菜，都很贵。

东方润南不说什么，反正不花他的钱。

“酒喝完再点。”费鹄说道。

“可以。”东方润南说道。

“想看谁的歌舞？”费鹄问道。

“我谁都不认识。”东方润南说道。

“那我做主了？”费鹄自告奋勇。

“行。”东方润南点头。

费鹄转头对等待的侍女说道：“小蝶有空吗？”

当红的歌者舞者为了保持良好的歌舞状态和神秘感、新鲜感，每天表演的次数有限，绝不超过五次，有时甚至休息不表演，营造出供不应求的假象，以此抬高身价。

客人想看的话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没空。”侍女回道。

“蜂蜂呢？”费鹄果断换人。

“也没空。”侍女回道。

费鹄又说了两个人，得到的答案一成不变，都没空。

“还有谁？”

他无奈了，有些下不来台，如果他独自一人来，当然无所谓，问题是有客在旁啊！

“算了，看大堂的也一样。”东方润南不得不站出来解围。

“不一样。”费鹄很认真的说道。

“费护法，规矩你懂的，要提前预约啊！”侍女很无辜。

“护法没有特权吗？”东方润南问道。

“哪来的特权？又不是坛主。”侍女笑道。

“我问你，还有谁？”费鹄板起脸，朗声道。

“别急，我想想……”

侍女赔笑着，思索了一小会，说道：“有个新人，没表演几次，不过反响很好，护法要看吗？”

“拿新人敷衍我？”费鹄瞪眼。

“实在没人了。”侍女很沮丧的说道。

“新人无妨，红人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东方润南打圆场。

“叫来看看。”费鹄借机下台。

“二位稍等。”侍女松口气，退走。

“对不住了，东方兄弟。”费鹄表达歉意。

“其实我们看大堂也行。”东方润南笑道。

“不行。”费鹄有自己的准则。

东方润南无话可说。

……

酒菜上齐了。

费鹄和东方润南吃喝起来，聊天说笑。

等了好半晌，那个新人还不来。

“怎么回事？”

费鹄怒了，这他玛的人间仙境存心跟他过不去啊！堂堂护法，咽不下这口气！遂打发侍女去催。

侍女片刻即回，说道：“新人听说为护法表演，很紧张，正精心准备，不敢怠慢。”

“还不慢啊？”费鹄火大。

“很快就来。”侍女态度温和。

“我们吃我们的。”东方润南劝道。

“再去催！”费鹄喝道。

侍女匆匆而去。

“老哥，喝酒。”东方润南笑道。

“让你看笑话了。”费鹄自嘲。

“没事的。”东方润南安慰。

千呼万唤，新人始出来。

一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姿色一般，穿着亮丽的衣裙，款款推门进来，施礼道：“费护法，阿虬有礼了。”

东方润南皱了皱眉，这女的声音很怪异，不自然。

“什么qíu？”他忍不住问道。

阿虬看向提问的客人，愣了愣，移开目光，说道：“虫字旁，虬龙的虬。”

又是小蝶，又是蜂蜂，又是别的什么，现在又来个虬龙，这里是动物世界？东方润南暗中觉得好笑，但表面很正经。

费鹄不在乎对方叫什么，只在乎对方唱得好不好、跳得美不美，他一句废话没有，直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是。”

阿虬很温柔的应声。

与她同来的还有两个伴奏者，搬着凳子坐在包厢的角落，一言不发，弹琴弹琵琶。

阿虬不唱歌，她声音不行，估计唱得难听，于是扬长避短，只跳舞。她的舞姿，说实话比较生疏，像是初学者，笨手笨脚的，缺乏阴柔之气，不能突显女性特有的魅力。

东方润南越看越觉得怪，虽然阿虬化了浓妆，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真实面貌，似乎……有点眼熟？他认识的女人不多，其中好像没这个人……

“好了，不要跳了。”费鹄冷冷发话。

乐声戛然而止。

阿虬停下，轻微喘气，说道：“怎么了？我跳得不好吗？”

费鹄明白自己被侍女骗了，这个阿虬确实是新人，很新很新，新鲜出炉，之前表演了几次不好说，但，肯定不可能“反响很好”！这就在瞎跳啊！

“你应该去大堂做伴舞。”他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我会考虑。”阿虬勉强一笑。

“我不懂为什么安排你在二楼，你根本没这个资格。”费鹄说话丝毫不留情。

阿虬低下头，不解释，不反驳。

“抬起头。”东方润南瞧出了端倪，双眼盯着阿虬不放。

“啊？”费鹄一怔。

“你抬起头。”

东方润南指着阿虬，慢慢站起。

“你……”

费鹄不知说啥，这个阿虬长相普通，东方兄弟不至于见色起意吧？各人审美是有差异，可差异也没这么大吧！

“这位仙客，你有何指教？”阿虬强作镇定，抬头说道。

“你——”

东方润南注视着阿虬，越看越像，不禁大喝道：“原来是你！”

“是谁？”费鹄吓了一跳。

“不是我！”阿虬下意识否认，双手摆在身前乱摇。

东方润南更确信了，一步步走过去，笑道：“你居然学会女扮男装，不对，是男扮女装！陆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