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格外漫长,不知道有几个人没有睡好。
不过冯寄睡得挺好就是了。
大病初愈,睡意就像驱赶不走的蚊虫,没一会他就陷入长眠。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托普斯和勒缇娜很贴心地没有叫醒这个病人,还以为他是因为病痛所以不愿起来。
单纯的病后嗜睡罢了。
冯寄醒来后走出帐篷,就看见托普斯在烤肉。
“你醒了?”
托普斯的独特蠢话。
“喝过药了,没什么问题。”
省去了他再问一番,冯寄直接把答案说出来。
抓过一串兔肉串咀嚼起来。
皱了皱眉头,没有盐这兔肉确实味同嚼蜡。
“你们呢?没事吗?雨还挺大的。”
冯寄也开始废话了,托普斯这精神抖擞的模样,怎么说也不可能受到昨夜的雨影响。
“没事,倒是你这样的发热挺少见,是什么隐疾吗?”
在托普斯的认知体系内,发烧这种症状基本上不存在,还以为是什么大病。
冯寄摇了摇头:“没什么,小问题。”
见冯寄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托普斯相信了他的回答。
“勒缇娜呢?”冯寄问。
“带着罗伯去采药了,就是昨天从笔记里找到的。”
笔记指的是流浪战士的笔记。
“没有去那边吧。”冯寄指着卡利亚王城的方向,那是一片偌大的草原。
“没有,你说过的,不要贸然行动。”
说着,托普斯有些怅然地望向那片草原,春意盎然,杂草丛生。
“之前一战,多少学院的忠良骑士命丧于此,卡利亚王室的地盘多有诡诈,确实要小心些。”
冯寄知道托普斯这样的学院派对卡利亚王室多有不满,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杜鹃骑士为什么要对王室动手吗?”
托普斯沉吟半天,没说什么。
冯寄了然,捡起几个石头。
他现在比较好奇,为什么作为菈妮的军师,【伊吉】不在这里,游戏里都是他在这里提醒玩家不要深入来着。
虽然说此时不同于游戏,NPC会自由移动了,但是像托普斯和勒缇娜都是保持着原来的位置,只有事出有因,才会脱离位置才对。
奇怪…
将捡来的石子朝着远方抛去,石头星星似的散到了各地,没有什么反应。
冯寄站了起来,对托普斯说:
“老托,计划有变。你去后山那块抓些活的兔子回来吧。”
托普斯疑惑:“不是刚吃过吗?”
“你管那么多干啥子哟,捉来就是了,到时候告诉你有啥用。”冯寄斜眼。
托普斯挠了挠头,不解地走向了后山。
冯寄所谓的计划,原来是依靠伊吉直接接触到菈妮,没想到此时这个中介不在了,只好试图闯一闯这个卡利亚城了。
他又抓起一颗大一些的石头,朝着更远的地方抛去。
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不一会,托普斯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抓着一大把草药的勒缇娜。
“你病好了?”巨狼上的勒缇娜冷冷地说。
也不知道这家伙为啥子发火,冯寄悻悻然道:“好了些。”
伸手去接药,却没想到勒缇娜死抓着不放,过了一会冯寄才拽了过去。
“嗯,确实好了。”
原来在测试冯寄的力道,病人是很难发出大力气的。
勒缇娜的语气没什么变化,搞得冯寄心里毛毛的,这女的不会还因为之前不小心看到的东西生气吧…
“你叫托普斯捉兔子有什么用?”
“别急。老托,有笔吗?”
“要笔干啥?”托普斯再一次疑惑。
“你管那么多干啥子?”
“没笔。”
冯寄望了一眼勒缇娜,示意问她有没有。
勒缇娜一副“你看我有没有”的表情。
冯寄无语,抓了一根树枝,用点火的技能烧焦了。
在手上划了划,确实能够留下黑色的笔触。
自制炭笔+1
接着冯寄掏出流浪战士的笔记,翻到了没有写下字的空白页面,开始鬼画符起来。
没过多久,泛黄的书页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坐标系,然后在坐标系上又增添了很多个辅助线,将空白的书页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方格。
要说是方格还是过于勉强了,毕竟绝大多数的线条还是弯弯曲曲的。
“这有什么用?”托普斯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勒缇娜也有些疑惑。
得到的答案依旧和想象中的差不多:
“你管那么多干啥?”
冯寄驳回一句,又从托普斯手里夺来两只兔子,野生的兔子很野,只有抓住他们的耳朵才能让这些家伙乖乖等死,否则兔子跑了是一回事,被兔子咬又是另一回事了。
冯寄不管这么多,抓着兔子的耳朵,直接一个三百六十度超级大旋风旋转,像是丢飞镖一样把兔子甩到了之前丢的石子的方位。
兔子和猫一样,不管你怎么将他们从空中丢到地上,总还是会双腿落地。
这样的旋转只是让他们可以飞的更远,根本不会砸死他们。
托普斯和勒缇娜越发疑惑,但是冯寄的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多说。
“等着就好了。”
兔子刚落下的时候显然是受到了足量的惊吓,惶惶地不见动静,呆呆地望着冯寄一行人。
不一会,意识到这些家伙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后,终于开始活动起来。
兔子步伐缓慢,一蹦一跳地像是在做布朗运动,不时还停下吃些野草。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托普斯和勒缇娜根本不去理会这只没什么特点的兔子,反而观察起聚精会神的冯寄起来,显然,相比于傻傻的兔子,看起来更傻的冯寄会有趣的多。
真不知道这家伙神神叨叨地在干什么…
此时的两个队友这样想着。
突然!
轰!轰!轰!
巨响将这两个家伙吓了一跳,就连酣睡的罗伯都被炸得汗毛竖起,连连后退数步。
当然,冯寄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冯寄相比这些家伙,能够清楚的看见,兔子的头上如有神明降下怒火一般,无数道光束沿着一跳轨迹,无差别的轰炸起沿途的一切。
“我就说!”
在两个队友呆滞地目光下,冯寄飞速地朝向兔子被炸的那片范围丢下一个石头,然后在流浪战士的笔记上涂鸦起来。
一会儿,就是一大块的黑色。
涂完,看着两个队友诧异地表情,如同在看什么神仙一样,冯寄没好气地说:
“看什么看,不知道投石问路是什么意思嘛?”
两个人同步率百分之百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