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听到后面有人喊:“老板,等等我”。
转头一看,是贫困户工人黄兴钟。
林木停下了脚步,江娆在背上蠕动着。
“老板,我家有醒酒药”。黄兴钟追近林木,贴耳说。
“先到我家”。
黄兴钟走在前,“跟我来”。
林木跟着黄兴钟走了约500米的路,到了黃兴钟家。
黄兴钟家是一层砖混结构的屋,三间房,都没批灰。
“这是扶贫补助建的房子。”黄兴钟从房里拖出一张滕椅放在屋檐下,让林木把江娆放下。
林木把江娆放在滕椅里。
江娆已醉得迷糊糊。
黄兴钟从房里捧出一个玻璃瓶子。瓶口用纱布缠封得密密实实的,瓶身有几条蜘蛛网丝。瓶内是半瓶多褐红色的溶液。
林木估计,瓶内最多有三两多的溶液。诧异地望着黄兴钟。
“这是醒酒药,我父亲遗留下的。”
黄兴钟冲房内叫,“帮拿杯来”。
房内走出两个高矮不同的孩子,以及头发乱蓬蓬的妇人,腊黄的脸。
高点的孩子手中拿着寸口瓷小杯。
黄兴钟冲着拿杯的孩子喊,“拿好了。”就解开玻璃瓶口的沙布,拔开瓶盖。
一股药酒味散发出来。
黄兴钟朝瓷小杯倒了小半杯,迅速把玻璃瓶瓶盖上,缠上纱布,小心奕奕放在地上。
黄兴钟把小瓷杯酒虔诚地递给林木,“给老板妹饮吧,有效的。”
林木满腹疑惑,“这酒是用什么泡的?”
“不懂,听父亲说,也是别人赠送的。我父母去世得早,我很早就成了孤儿,父亲在世时千叮嘱万交代,这药酒是用来救命的,非必要的时候,不得拿出来。”
“你给别人用过么?”
“没用过,我看老板妹一下子喝五大海碗酒,肯定醉得不轻,我就想起这酒来。”
林木脸露感动之色。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全是热血心肠!
林木望着手中小瓷杯中褐红色的溶液,左右为难。这是什么奇门偏方?
头发乱蓬蓬的妇人在旁哇呀哇呀叫起来。
“这是我老婆,哑的,不要见怪。”
林木望望倚在滕椅里的江娆,已睡过去了,绯红的脸呼吸均匀。自酿米酒,纯正,不勾兑,睡醒之后应该没事。
“不能浪费你的祖传之宝,你快点倒回去”。
黄兴钟脸上露出疑难之色。
“快点,要不酒味散了”。
黄兴钟一愣,然后快速打开玻璃瓶盖子,把褐红色的溶液倒了回去。
林木怕弄醒江娆,就和黄兴钟攀谈起来。
“兄弟,你一身的力气,怎么会是贫困户的呢。”
黄兴钟仰起头叹了口气,嘴巴嚅动着。
“父母去世得早,靠救济,我读完初中,然后随村里人去做基建工,当初基建工也赚不了多少钱,就混着过日子,三十多岁了,经人介绍,用赚的钱才娶回一个老婆。”
“就这个哑妇?”
“不是,是一个越南老婆,后被公安机关遣返回越南了。”
“这个哑妇是后面娶回来的,也是没有办法了。生了两个孩子,等于要照顾三个人,分不了身,再也没有办法外出打工了。”
林木看江娆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背起江娆,准备离开。
黄兴钟脸上露出歉疚的神色,“对不起,担耽你了,”。
黄兴钟又上前几步,“老板,这醒酒药的事,不要说出去,我怕惹麻烦。”
“也是,这是传家宝,比黄金还要金贵,你快拿回房收藏好了”。
黄兴钟快速地将玻璃瓶捧了回去,又快速转了出来。“百香果基地有工作,给我留一个名额好么?老板。”
“做我们的长工吧,现在开始,百香果基地都要有人打点”。
“那最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来搞百香果基地,我们就可以齐齐过上小康生活了。”
黄兴钟突然跪下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真性情”。林木眼里一热,背着江娆回姑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