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宝马太抢眼了,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毛色亮泽,鬃毛纷披飘拂,马首高昂,睥睨一切,十分漂亮骏伟,常久一眼就喜欢上它了,双眼放光,高兴的奔过去,抚着那长长的漂亮至极的鬃毛,笑着嚷嚷道,“啊,太好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神气的马了,谢谢你啊,骨啜王子。跟我的怒电一样神气,可是比怒电漂亮多了。”
“常姑娘只要喜欢,我便很开心了。”得了常久的谢和赞美,骨啜又是一脸憨厚的笑容。
常久爱不释手地抚着它,激动地扬声笑问骨啜,“骨啜,你给它起名字了没有?”
骨啜摇头,“它现在属于常姑娘你了,你就给它起个名吧。”
“嗯嗯,我好好想想,哎!有了,你说叫它雪狮子好不好?”
“它有名字了没有?”
怀西也替常久高兴,走近来,拍手叫好,“雪狮子,好!马如其名,又漂亮又神气马配个又漂亮又神气的名字,相得益彰。”
“嗯嗯,还有雉羽也很漂亮呢。”骨啜说着,又将一大把长长的色彩艳丽斑斓的雉羽递到常久面前,常久又是一番惊吧,连声道谢,“哎呀,天哪,好漂亮,好迷人,比春天的上林园中最美丽的花朵还要美上十分,谢谢骨啜王子,你真是太好了。这些雉羽,我会收藏一辈子。”
常久最后骑上雪狮子,拿着大把的五彩雉羽,告别怀西和骨啜,往住处走的时候,感觉简直像是从宝山挖宝归来的土财主,高兴得嘴唇都快要裂到耳根了,嘴巴根本合不拢,见到李临淮的时候,因了心情好,便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可憎了,笑得眉眼弯弯地问李临淮,“李将军,你看我匹马好不好?”
李临淮正好也骑着马,松开大黑的缰绳,大黑便像蜜蜂看见花一样凑了过来,对着雪狮子又是闻又是咬的,不知是爱是恨。
李临淮还没有从之前她对他的折磨受伤中完全回过神来,此刻见大黑主动上前对雪狮子如此亲昵,不由地搭眼细瞧了一下,唇边便浮上一丝不易察觉地坏笑。
常久刚得的雪狮子,爱若心头宝,见大黑竟然敢咬它,不觉怒火中烧,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对李临淮说,“李将军,你管不管你的大黑,它怎么跟你一样,喜欢欺负人,我的雪狮子刚跟它见面,它就上来咬,是不是欠揍啊?你舍不舍得打,不舍得马鞭递过来,我来替你教训一下这个畜牲。”
常久的话在李临淮听来十分刺耳,然而他并没有跟她计较,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也知道它是畜牲,你还跟它计较?”
常久护马心切,见那大黑还在咬自己的雪狮子,自己的雪狮子竟然傻乎乎地由着它咬,不仅不怪,还反过去嗅大黑,并往大黑身边凑,常久心急之下,便口不择言了,“它是畜牲你不是啊,你为何不管管它?”
常久脱口而出后马上觉得此言不妥,忙看向李将军,李将军倒也没有发怒,只是冷着脸看着她,神情可怖,也不说话。
常久忙致歉,“抱歉啊,李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时心急,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肯管你的大黑,那好吧,我走了,我是不愿意我的雪狮子受半点委曲的。”说完勒了一下雪狮子,从大黑旁边绕了过去。继续前行,往住处赶。谁知那大黑不依不饶,竟然追了上来,又不好好走路,还是对雪狮子又挨又擦,又闻又咬,根本没法好好走路,常久更火了,见李临淮一幅爱管不管的样子,更是火不一处来,其时大黑驼着李临淮在她的左侧,她便把左脚从马蹬中伸出来,去踢大黑,一边踢还一边骂,“混蛋,离我的雪狮子远点,怎么跟你的主人一个德性?就知道欺负人,我踢死你,我踢死你,我踢……啊!”
因了生气,便失了分寸,用力过猛,小手中抓着一大把雉羽,来不及抓扶,整个人便往左栽下去,眼看就要跌下马去,李临淮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雉羽捞在自己的马背上,乘机紧紧搂在怀中,还故意把手搭在她高耸丰软的胸前,心神又开始不由自由地荡漾起来,比那雉羽的软羽毛在风中晃悠得还厉害,见她怒不可遏地挣扎叫嚷,把那些雉羽羽毛往边上拨了拨,这才俯到她耳畔耳语道,“别乱动了,你听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夹枪带棒地骂我,骂大黑,大黑对雪狮子那不是欺负,那是亲昵知道不?你不懂就不懂吧,还厉害得要死,你的雪狮子是匹小母马,你知道么,大黑最近有些发情,正四处踅摸母马,偏偏你就带着招人喜欢的雪狮子来了,咬一下你受不了了?一会儿交配时比这更厉害,会又踢又咬弄得满身伤痕。你非得要说这是欺负,那就是欺负吧,我无话可说。”
常久听着李临淮的话,一张白皙的小脸只红得像抹了血一样,还火烫火烫的,只觉得他的话粗俗不堪,难以入耳,既想骂他,又想反驳他,可是一张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饶是平时那般伶牙俐齿的她,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出一句话来,原来她的漂亮神气的雪狮子竟然是匹小母马,常久只觉得特别气恼,羞得满脸通红,只深深地低了头,将一大把五彩雉羽遮在眼前,不再看大黑和雪狮子之间的撕咬,也不再说话,不再挣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觉得浑身躁热松软,没了一丝力气,呼吸急促,胸脯急剧起伏。
李临淮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便知她一片懵懂之中动了情,忙催马往她住处赶去,赶到她的住处后,跳下大黑,放任大黑与雪狮子互相在院子里去撕咬,抱着浑身虚软的常久进了屋。常久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浑身软得像一汪春水,没有一丝力气,心下想着怎么突然间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