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知道你跟常久姑娘并没有回到西州,而是半路不见了,她可能就有了想法,说是要出方个便,您说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要去方便,我一个大老爷们能跟着么?然后她就借机跑掉了。我倒是很快便知道了这个事,但我想呢,她反正也不是咱们队伍里的人,咱也犯不着花心思去找她,更何况您也不待见她,她离开了更好,便由她去了,谁知道她竟是又返回去找您,也真是其情可悯呢。她是怎么受伤的?不会是因您护着常久姑娘,常久姑娘给打的吧?所以您这会儿多方体贴,替常久姑娘还债呢?”
李将军冷笑,“常久姑娘金玉其质、冰雪其心,她虽然有时会发些脾气,却也都是有缘故的,平白无故的,她怎么可能去打石姑娘?在河西走廊时,石姑娘找上门去,血口喷人骂人家,人家都没有出来骂石姑娘一句。”
“常久那两个丫头的嘴都跟擦子似的,一个顶十个,哪里还用得着常姑娘亲自出阵?不是,那说了半天,您光是维护常姑娘了,石姑娘当底怎么受伤的,您也没说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可是我怎么听说石姑娘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你在哪里听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真是活见鬼。”
“难不成是石姑娘使的苦肉计?”
李临淮冷笑,“如今个个都成了人精,都这计那计地只管使了起来。也不怕失了手,把小命搭进去。”
白孝德哈哈大笑,“将军您不是谋略高手么,怎么这次竟然连石姑娘用了什么计也没有看出来,我看是美人计加苦肉计?她一路定是没少跟你撒娇发嗲吧?常久姑娘一定气坏了,哎,对了,说起常久姑娘了,怎么只见您跟石珍珍回来了,不见常久姑娘呢?回她伯父伯母那里去了?”
李临淮没有回答白孝德的话,只是吩咐他道,“咱们这里休整几天,便要一路西去了,韩王不是要回长安的么?常大人一定会派兵护送,你想想办法,把这个石珍珍给送回去!”
“这……将军,这事儿还是您亲自来安排吧,我怕我有什么不周闪失处,没法向你交待啊。”
“滚!说嘴一个顶几个,叫你办事你就推三阻四!”
“那将军您忙,我先出去了啊。”白孝德竟然真的就走了,可见李临淮给他安排的事他确实怵头,这刚刚因为石姑娘的事受了责难,傻瓜才会又来一次呢。
白孝德走后,李临淮一个人便陷入了沉思,想起常久,心里便隐隐作痛,他一直只想着她跟太子的婚约,太子大婚后,顿觉两人之间已毫无阻碍,不成想半路上突然杀出了萧烈,这会想想华阴校猎时候的事,方知两人早已有了情愫,只不那会儿,他并没有关注常久,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后来心里有了常久,只记得她与太子的婚约,哪里想得起这档事来,似乎一直以来,也没听常久提起过萧烈,或者她提起过,他并没有在意?
如今看来,两人之情已非同一般,萧烈迫不及待来见她,见面就直接抱她入怀,两人笑言蜜语说个没完,一直护卫着常久也与她有过亲热的李临淮,过往与萧烈也很熟悉,交情也不错,在萧烈与常久面前,突然感觉到是那样的陌生。
心底只觉痛悔莫名。百事无心,和衣躺倒在床上,心中一遍又一遍浮现的都是常久的倩影,她俏丽的笑,她欢快的话语,甚至是她生气时候的样子。心底一遍又一遍是对她的呼唤,后来实在睡觉着,便找了两坛酒,一个人坐在灯下喝闷酒。一边喝,一边低声喃喃道,“常久,常久,你可知道李临淮的一颗心已经为你碎了么?常久,没有了你的相伴,余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生亦何欢?死亦何憾?常久……”
次日,常久还没有起床,伯母便进来对她说,“久儿,伯母瞧见,昨日那个年轻人一大早便来了,远远地望着咱们这边,既不进来,也不远离,是你们约了什么事么?”
常久听说,忙坐起身来穿衣服,一边回道。“也没什么大事伯母,就是相约一起去溜个马什么的。”
常伯母笑道,“既如此,那就快起来梳洗用膳吧,把让人家等得太久了,年轻人心里不定多焦急呢。”
常久低头笑着,忙忙穿好衣服,下床梳洗,梳洗完了,又匆匆吃了点东西,跟伯母说了一声,便跑出来,牵了白狮子,翻身上马,出来找萧烈了。心情雀跃,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与渴望。神情间却依然是矜持自若。出了院子,只骑了马缓缓走,冲着萧烈微微地笑。
萧烈早笑得像开了花儿一样迎了过来,两人并肩齐驱,一路欢声笑语,纵马向草原深处去了。萧烈等到了没人处,哪里还容得常久一个人骑在马上,早一把将她捞到自己身前,抱在怀里。又是亲吻又是揉搓,恨不能与她即时融为一体,常久想着他一路情切切,远道而来,也是不容易,便也放松身心,由着他折腾,吻到动情处,抚得酥麻时,也不由地轻吟两声,低低呼唤他的名字。
昨晚李临淮和白孝德说话时,被假装受伤很严重的石珍珍偷听了一些,到后来白孝德离开,李临淮一个人喝起酒来,喃喃自语,更是被她听去不少。心下恨意重重,于是一大早便缠了李临淮,要他带着自己出来溜弯散心,李临淮念在她有伤,且她口口声声又说是为了自己受的伤,李临淮想到反正过两天就想办法把她送走了,也不想跟她多纠缠,她说要溜弯,便带了她出来溜,不期然竟碰到了萧烈骑着马抱着常久,一直亲吻抚摸着纵马往草原深处去了。竟然是那般的旁若无人。其实是萧烈抚吻的太投入了,常久被他吻的七荤八素的,两人根本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