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德点头,“还好!就是你不在,什么事都要我操心劳力,我跟你这么多年,没遭过这罪啊,我这才知道你平时有多么不容易。”
“你知道就好!总算还长了颗心!”
“我一直都长心着呢,其实也知道你平时操心多,可见你总是举重若轻没事人一样的,也没觉得啥。谁知道轮到自己,这才知道其中甘苦。”
“那是自然。看别人挑担子和自己挑担子,那能是一回事么?总得亲自挑一挑才知道啥滋味。算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回头再聊!”
李临淮举步欲行,白孝德一把抓住他,嘴里说着,“行行,我知道你什么事,常副使她身体已经基本上好了。现在正在稳定地恢复中。
我刚刚出来时,医工刚给她服了药,让她静养休息,睡着了。医工这付药喝下,明天应该就什么事也没了。
你不用担心,现在也不要进去打扰她,康王和那个同行的真檀王对她照顾的很尽心,王宫的侍者侍女一大堆人都在围着她转,你就放心好了。
你还是去看看我下的套可有什么疏漏之处。”
李临淮听说医工让她静养,只得收住脚,“医工可曾说她什么病因了没有?”
白孝德听了李临淮此一问,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临淮一眼,抬脚便走,“将军,我正要问你呢,咱们边走边说吧。”
李临淮提了几天的心至此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便与白孝德一起离开了王宫门前,边走边闲聊。
“医工说常副使是急火攻心,将军,是不是你又惹常副使生气了?”
李临淮轻描淡写地说,“是拌了两句嘴。”
“恐怕不止吧?昨日我看见常副使来这里时,前呼后拥跟了一大堆人,我想着你应该跟她在一起的,怎么偏偏没你的身影,我想急着跟你商量布置下套的事,便跑去问她,你猜常副使说什么来着?我保证你猜不出来。”
“她说什么了?”
“我跑到她跟前,问她说,常副使,李将军怎么没跟你在一处?他人现下在哪里?我有急事跟他商量呢。常副使用十分冰冷十分陌生的眼神扫了我两眼,用极其厌烦地语气问我:哪个李将军?不认识!说完扭头就走了。都不跟我说第二句话。我当时就急了,忙去那无名和阙律啜那里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只听他俩说已有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说你有可能跟白影在一起,我一听急了,这才赶紧派人去找你。我就怕你不跟常副使在一起,也不知道常副使已来了这里,还在满世界找她呢。”
李临淮静静听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说话。
白孝德一向沉不住气,见他不说话,又问他,“将军,你真的跟常副使生气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拌了两句嘴。”
白孝德哈哈笑,“将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拌两句嘴常副使能气病了?急火攻心哎!常副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杀得了魔头,入得了虎穴的奇女子耶,拌两句嘴,她至于急火攻心成这样么?是不是因为白影?那白影也真是的,我以为她那天已经死心走了,怎么还一路跟着你们去了?”
李临淮唇边浮现一抹苦涩的笑,“的确是因为白影。”
白孝德咂舌,感叹道,“这白影啊,也真是的,你说当初咱们也不知道她是个女的,这一走七八年不见个人影,这一回来吧就给你添乱。这常副使呢,也是真的,她什么都能容得下,就是容不得你身边出现女的,你身边只要有个女的,你俩准得不停地生气闹矛盾,以前是因为石珍珍,这石珍珍好不容易给打发走了,又来了一个白影。将军你说常副使是怎么想的?以她那国色天香的容貌,不管是石珍珍还是白影,都跟她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她难道还担心这俩人把你从她手里抢走还是怎么的?为何一见这俩人就跟你没完没了的生气,有这个必要么?这纯属多余的担心不是么?那石珍珍,还算有那么一两分姿色。你说那个白影,穿上女人衣服都不像个女人,一张脸长得像个巫婆,你说常副使这种国色无双的美女,她担心个什么劲儿?”
“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就不要瞎想瞎说了。她未必就是吃醋,她要真的只是吃醋,我还挺开心。”
“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就是你不该知道的。别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哎,将军,你不兴这样啊。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想起我了,我打听一点事,就嫌我多嘴。你倒是给我说说呗,没准这回的烂摊子还得我帮你收拾。”
“我就是让你找了两个人把石珍珍往回遣送了一下,你帮我收拾什么烂摊子了,我自己都头疼的事,你能解决得了?笑话。”
“那不一定,有些事,你是当局者迷,也有不好出面的时候,我身为旁观者倒可以有许多便利呢。”
李临淮长舒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只知道常久生气,可是,她们对常久做过什么,你是不知道的。就说石珍珍吧,其实那时候我跟常久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便跑去没头没脸把人家骂了一顿,后来有一次,就是黑风暴之后,第二天我带着常久往回走,走了半路,我去找吃的,常久在一处湿地掘水,石珍珍带着几个暴徒截杀常久,还有一次,参与绑架了常久……”
“啊,什么?!”白孝德也感到有些震惊,“石珍珍上门辱骂常副使的事我是知道的,后面的两件事,我都不知道,你为啥都没有跟我说过呀?那绑架的事,啥时候的事?”
李临淮摆摆手,面有倦色,显然不想再提这种事,“都过去了,这些烂事,懒得再提!”
“照你这么说,那石珍珍在西州出事,真有可能是常副使干的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