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德贼精贼精的,常久这些细微的动作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牛眼,他笑了两声接着说,“不不。我要说的重要的事不是指这个。李将军他这次回来,特地给我安排了一件事。
不过,他不让我跟你说。可是我觉得这有什么好瞒您的?便想顺嘴给你说说,那个李将军要我盯紧白影,一发现什么可疑迹象,让我就地正法了她!”
常久一听便知道,李临淮可能把自己与他翻脸的来龙去脉说给白孝德听了,当下神情更加冷淡,冷如利刃的目光扫了白孝德两眼,声音更冰冷。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我比这重要百倍的事多着呢,以后这种鸡零狗碎的事不要再说给我听,我没有那么闲!行了,你赶紧走,我还忙着呢!”
“嘿嘿,那个啥,其实我要说的顶顶重要的事也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白孝德正说着,真檀王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常天使,你在屋里么?”
常久马上爽利地应了一声,“哦,我在呢,是真檀王么,快快请进吧。”真檀王便就应声推门进来了。
进来一看白孝德在房里,忙笑说,“常天使,您有客人啊,那我一会儿再来。”说着,便往门外走。
“对对,我正在跟常副使说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您一会儿再过来,或者你先说,你说完走了,我再说也行……”
白孝德如此放肆,常久忍无可忍,厉声斥责道,“白将军!真檀王是我的客人,你在这里罗嗦什么,你该忙啥忙啥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好好。常副使您别动怒。真檀王您也不用走,我还有两句话说完就走。第一句,常副使,我看得出来,李将军他特别想来看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敢来。第二句,真檀王,我想对您说一句,您大概不知道吧,常副使是我们李将军的未婚妻。”
常久抓起手头的墨瓷笔架便向白孝德砸了过去,白孝德闪了一下,笔架砸在了地上,变成了四溅的碎片,白孝德脸皮厚得很,没事人一般,哈哈笑着,“常副使您忙,真檀王,常副使一堆事儿,你长话短说哈,我走了。”
这才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常久身体本来就还没有怎么恢复,只是念着册封大典在即,一堆的事儿要做,这才撑着起来,坐在书案前把那样必须要注意到的细节罗列一下。不想这个白孝德一大早便跑来捣乱。
这会儿,她气呼呼地坐在那里,面色更苍白了。
真檀王见状,一边安慰常久,一边张罗着收拾满地的碎瓷片,隔壁候着的王宫侍女听见动静,忙忙赶过来收拾,见是笔架碎了,收拾完碎瓷之后,又赶紧添了一个新的过来。
常久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始同真檀王说话,先向他道了歉,请他不要见怪白孝德捣乱。
真檀王宽容地笑笑,“白将军性情爽直,小王没有怪他,对他的性格倒是有几分欣赏。”
说到这里,真檀王顿了顿,问道,“常天使,白将军所说的事,是真的么?”
“什么事?”
“他说您是李将军的未婚妻?”
常久愣了下神,她知道白孝德那么说是故意的,他是在替李临淮戒备真檀王,常久气他多事,却也不好深说。
这会儿真檀王问起来,她是觉得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想了想,淡淡说道,“白将军是跟您开玩笑的,不过,常久确实早已有了未婚夫。”
“哦,原来如此?”真檀王眼中闪烁的光芒突然黯了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常天使,您是在写什么东西么?”
常久点点头,“这两天不是一直和苏主使在与康国王商量事关册封大典的一些礼仪细节么,我想把特别重要的一些细节罗列一些,好供他们布置的人员以及引导人员提前熟悉参考,趁着早上头脑清醒,想把这差事给完了,不承想刚开了个头,还没有罗列了几条,白将军便来了,说了几句话,倒给我招了气。这会儿气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哎,这个不急,册封大典到半个月以后了,时间充裕得很,不忙动笔。您还没用早膳吧?不如先用早膳,完了再慢慢写也不迟。”
“是还没有用早膳,但是没有什么胃口,想等着有食欲了再吃呢。”
“哎,那怎么行。康国王已在那边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食,等着常天使您过去一道共进早膳呢,那么多美食,总有一样能勾起您的食欲,走吧,一道过去。您要再不过去,恐怕康国王就要亲自登门了。”
常久起身,笑说,“好,那就走吧。”
常久与真檀王过来的时候,康国王,安王,俱蜜王及苏主使都在等在那里了,见常久与真檀王过来,便都热情地过来问候常久,问她身体恢复的如何。
常久回说已经大好了。
一边寒暄问候一边落座,康国王见常久面色还不大好,便建议说,“常天使,这个册封大典的事,若是您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话,也不要为大典的事太操心劳累了,先养着身体要紧,实在来不及,再往后推迟几日也无妨,反正好事不怕晚。这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来措办的,只是我们举办这样大典缺乏经验,唯恐不周,反倒让您在病中还得操劳,本王心里甚是不安。”
安王、俱蜜王也都附和,“对,对,迟上几日不大紧的,常天使的身体重要。”
常久笑言道,“谢谢诸王对常某的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只是面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已。诸王不必担心,一点问题也没有。册封大典是一件大事,我也已占卜测算了一下,那日正好是个黄道吉日,既已定下,便不可随便更改。”
诸王见常久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于是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又谈起册封大典的相关具体内容与细节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