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马一直冲到他面前,下了马,凑近他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瞧见她,原本冷肃的眉眼中马上飞掠过一抹惊喜。
看着她被冷风扫的一块青一块红的面庞,忙放下手中的毛刷子,上前用胳膊拥了她,往屋内一边走,一边宠溺地轻声责备她,“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你没事乱跑啥,冻坏你怎么办?”
“葱岭之上那么冷,我都活着回来了,这点冷,不算啥。”常久轻声笑语。
一时进了屋内,忙把她推到木炭火盆跟前,放了小凳子让她坐下,自己一边躬着腰就着铜盆在那里洗手,一边回头笑笑地看她,也不说话,只是那么宠溺地看着。
常久眉眼弯弯地笑着,起身跑到他身边,附在他耳畔低低柔柔地说道,“哥哥,我想你了……”
话音未落,李临淮伸出结实有力的长臂,在她的小蛮腰上一揽,直接抱起了她,低头便不管不顾地吻了起来。
常久忙伸出冰冰凉凉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哥哥,等等,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临淮捉住她冰凉的小手,帮她捂着,“嗯?什么好消息?”
常久仍然无比兴奋,笑眯眯地说,“雪狮子生下小马驹了,两个月了。”
“哦。”李临淮一付早在意料之中的神情,并不像常久那么惊喜,“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
“嗯,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我不觉得。”李临淮一本正经地说,“雪狮子跟大黑交配那一天我就料定这事了,很正常。”
说到这里,他唇角勾起坏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常久的脸便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一样,娇嗔着捶他的胸,“不理你了,以后有什么话都不跟你说了,你就是个大坏蛋!”
“害羞了?这有什么嘛,总有一天,你也得给我生个小马驹出来,不对,不是一个,是一群……”
常久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正笑闹间,忽然平地一声炸雷响起,“李临淮!你真有种!敢抢我萧烈的女人!”
随着这一声炸雷般的声音,萧烈像天神从天而降似的,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李临淮的门口,风尘仆仆,气势汹汹,怒容满面。
当他看见李临淮正把常久抱在怀中,李临淮一脸幸福的笑,常久笑中带着一抹羞涩!萧烈的怒气更甚,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李临淮身旁,刷地一声抽出剑来,架了李临淮的颈项间。
萧烈红着眼,恶狠狠地盯住李临淮,沉喝一声,“放开常久!”
李临淮淡定如常,缓缓地把常久放到地上,松开怀抱,镇定自若地看向萧烈,“萧烈,你放下剑,咱们有话好好说,常久还在这里,你不要吓到她。”
“闭嘴!”萧烈哪里听得进去,又是一声厉喝,“李临淮,拨剑!”
萧烈的突然出现令常久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她看看萧烈,再看看李临淮,萧烈的体魄高大健壮,人戳在屋子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李临淮更不必说,他的身形比起萧烈来越发高大魁梧。这样两人力量型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对峙着,常久心里的害怕可想而知,两人一旦动起手来,那将是一场灾难。
不过,很快的,她便稳住自己,定了定神,对萧烈说,“萧烈,你放下剑,听我说几句。”
萧烈一直死死盯着李临淮的目光,这才稍稍转身常久一些,他红红的眼眶中除了愤怒的火焰之外,似有泪光在闪烁,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抖颤,“常久!你西去归来有几天了?”
“十天来吧?”
“你为什么不去北庭找我?咱们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在这里分手时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么?”
常久点点头,“记得。你能放下剑说话么,萧烈?”
萧烈听而不闻,长剑依然架在李临淮的颈项间,“现在,那些说过的话还能作数么?”
“呃……”常久迟疑,吞了口口水,面现一丝为难之色。她刚要说些什么。
李临淮已代她做了回答,“萧烈,你不要再多问了,常久现在已经是我的人,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她不可能再嫁给你了,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答应的。我给你捎的信中已经把一切说的很清楚了,你应该冷静接受事实才是。就算你前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萧烈冷笑,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剑又往李临淮的脖子处逼近了一寸,咬牙切齿道,“李临淮!你个卑鄙小人!我一向把你当作大哥看,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干出如此无耻的勾当,常久是我的女人,你之前知道不知道?!”
李临淮淡淡说道,“萧烈,我知道你之前喜欢常久,但是,你并不能说你喜欢常久,常久就是你的女人,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
“对!李临淮,你说的对!我喜欢常久并不能说常久是我的女人,同样,你喜欢常久也并不能说常久就是你的女人。那么,现在,拨出你的剑,就让我们手中的剑来决定,常久到底是谁的女人。”
“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我与常久之间已有夫妻之实,也就是说,我不仅是喜欢她,现在,她事实上也已经是我的女人。”
萧烈连连冷笑,眼睛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李临淮,你不是在做梦吧?你与常久有了夫妻之实,她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三媒六证十里红妆地迎娶过她,你骑着高头大马把披着大红盖头坐着大红花轿的常久迎到你家府里了?没有吧?既然没有,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女人了?就凭夫妻之实?什么夫妻之实?你一路护卫常久西去出使,这夫妻之实怎么来的,你给我说说?这除了说明你比大多数男人都卑鄙外,还能说明什么?!你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抱了你的未婚妻石珍珍来这里,口口声声污蔑常久把你未婚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