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将来可都是麻烦。常久姑娘若是过后想通了,又回到你身边了,白影突然再给你来这么一出。你怎么整?或者,你身边都有了白影母子了,或者留下孩子了,就算常久姑娘她过后想通了,她还会不会再回你身边。你不光顾着喝酒,这些事你都得想清楚了。”
李临淮苦笑,“想清楚也没用了。常久回到长安就会跟萧烈完婚了。我做什么都是白搭!”
“这话是常久姑娘跟你说的?!”
“这还用她说?萧烈约我比剑为的啥?不就是想夺常久?如今已如了他的愿,他自然是要跟常久完婚的。”
白孝德摇手,“不不!将军。我觉得你是人在事中迷了。昨晚这件事,若然真的是萧烈一手策划的。常久姑娘未必会嫁了他。若是这件事水落石出,真不是萧烈干的,那常久姑娘才有可能嫁他。但这件事,除了萧烈还能会是谁?”
李临淮盯着白孝德看了半天,缓缓地摇了摇头,“孝德,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这事,不大可能是萧烈干的。常久心思非常细密,或许她一开始会怀疑萧烈,但是这会儿,没准儿她已想清楚,这事儿大概跟萧烈没什么关系了。”
白孝德一惊,急问道,“将军,此话怎讲?!你怎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是萧烈干的?他最有可能干这事啊!因为他想娶常久!”
“他最有可能是最有可能,但最有可能干未必就是他干的。
首先,他得有时间安排吧?我跟常久之间的一切,他之前并不知道的。他是来到这里才知道的。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个白影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仓促之间知道这个白影的?
而且还能找到她,并安排她上了我的床?昨晚出现在我床上的若不是白影,而是随便一个其他的什么女子,我倒是会怀疑是他萧烈干的了,但是,偏偏是白影,这就不能不让我起疑了。
咱们与萧烈并不是敌对关系,他不会安排人跟着咱们一路西去,盯咱们的梢吧?
这白影自从在西边,我跟常久因她生了嫌隙,咱们到了三国之后,她再没有露过面,直到咱们回到西州,也没有再见过她的身影。你一直说要替我办了她,你不也没有见过她么?
这仓促之间,萧烈若不是一路追踪咱们,咱们都不知道白影的踪影,他是如何知道并且准确地找到她的?除非在此之前,他就跟白影认识,并且一直有联络。但这个可能性更小。他也是名副其实的边将,一直在边塞镇守,他怎么可能在长安认识白影?”
白孝德皱皱眉,沉吟道,“将军,你说得倒是也是这么个理。只是,若不是萧烈,那还能是谁呢?莫非,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白影一个人干的?!”
白孝德说到这里,自己都被自己的推测惊住了,他眼睛瞪得铜铃似地看住李临淮,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军,你还别说,还真是有这个可能,若不是萧烈,那白影的可能性便是最大了!
我从前还真是看走了眼,一直没有把她当回事啊,我今日当真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在长安这些年,还真是长本事,长出息了。这么下三滥的事儿,她竟然干得出来,还把她的身子也贴上了。”
李临淮好半晌没有作声,他在估量,这个白影,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他昨天出去吃酒的时候,是一个人,因为应了萧烈晚上比剑,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带任何人。在一处小酒店里,他自斟自饮,一顿酒吃得工夫不小,后来觉得有些倦意,便回来休息,准备休息起来之后,便去应约比试。
等他醒来的时候,浑身火烧火燎的,而且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后来清醒后,他回想,他是被人下了药,而且不是简单的一种药,那药既催情又致幻还致睡。
他醒来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有一个**,那就是交欢。不过,他搂着那个白影交欢时,虽然都忘了自己是谁,却一直把那白影看成了常久的模样。
至于白影是何时上的他的床,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他以往对白影的了解,她就是个才情平平的普通人,而且因不喜读书,才情方面一直没有什么长进,这种天生的和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他倒是有些怀疑,以她的那点心智,做枚棋子或许还勉强可以,做个棋手怕是没有那个本事。就他被下药这事,就算他事先没有那个戒心,过程中也应该有所察觉的,可是能把他一个智勇过人的将军从头蒙到尾的,至少他觉得,白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已逼问过白影,她是跟谁串通一气做的这件事,白影却死活不承认跟谁串通过,竟然说是有人告诉她,他请来的。
那人对她说,常久跟萧烈走了,他李临淮很伤心,请她过来温存一番,以解心头之伤,她就来了。问她那人长什么样?什么口音。她说西州口音,就是个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普通男子。
再问,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看她那样子,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赶走了她。
李临淮在心里无限惆怅地给自己总结了一下,他这一辈子仅有的两次被人下药,就在这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第一次被下药,他得到了他一直想得到却一直没有得到的心爱女子常久。第二次被下药,他失去了他永远都不想失去的心爱女子常久。一切全是命,半点不由人。
白孝德见李临淮半天不做声,又问道,“将军,你这事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着只喝闷酒。然后把常久姑娘就这么放弃了吧?”
“常久现在在气头上,我会找机会见她一面,不过,想说事应该是说不成。而且,就算她知道我是被人暗算的,见过我跟白影在床上的样子,她指定是不会再跟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