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那种悲凉的神情又再现在李临淮冷肃的面庞上。他毕竟还是了解常久的。
顿了顿,李临淮的神情转为冰冷,他的颊肌处动了动,目光中显出一种凶狠决绝来,“至于白影,我觉得你说的也很道理,为免以后出现麻烦,不管我将来能不能再跟常久在一起,我都不想出现这样的麻烦。你着人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让她喝上滑胎的药。”
“将军放心。我一定做到!”
“这事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白孝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立即起身,“将军,我这就去安排。”白孝德离开了,李临淮又喝了一会儿酒,等他停下酒,站起来想去见见常久时,却因喝了太多酒,浑身瘫软,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再也挣扎不起来,就那样呼呼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白孝德过来,才把他扶到床上去,并且告诉他,“将军,你放心吧。白影找到了。药也给她服过了。为保万无一失,我会叫人看住她,给她连服三天。”
李临淮点点头,“辛苦你了。诸事你多操点心。”
“我知道,将军。你歇息吧。我退下了。”
李临淮闭上了眼,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他起来洗漱更衣,把自己收拾得精神一些,到常家院落这里来找常久。
一进常家院落,照面便碰上了常途。常途正在忙活着给马刷毛,一眼瞥见李临淮,便扔掉了手里的毛刷子,直起了腰身,眯了眼,攥了拳,缓缓往李临淮跟前逼过来。
李临淮看见常途神情不对。张了张嘴,想说要找常久说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常途身形一晃,已到得他跟前,抬手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记重拳。李临淮也不躲不闪,实实在在地挨了他一拳。
常途揍过李临淮一拳,这才说话,“你就是李临淮?!你还敢来我们常家?!你这是欠揍来找揍了是吧?”
李临淮淡定如常,好像刚刚挨打不是他似的,稳稳地说道,“我是李临淮,我是来跟常副使说一声。使团准备后天启程东返长安,过来告诉她一声,好叫她早做准备。”
便在这时,常久已飞奔了出来,她奔至近前,却见李临淮面目有些青肿,知是常途已揍了他。她先是对李临淮没好气地说,“李将军,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过头又跺脚撇嘴责怪常途,“五哥,谁叫你动手揍人家的?!咱们昨日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揍人家干什么?!”
常途冷声道,“我一看见他,便想起了你受委曲的那付模样,倒是把这话给忘了。就算你已经不喜欢他的。他之前欺负过你那也是事实。我揍他一拳他也不冤!”
常途说到这里,还生怕常久不信似的,故意问了一声李临淮,“李临淮将军,你自己说说,我揍你这一拳,你觉得你冤不冤?你要觉得冤,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你再揍回去。”
李临淮马上出声表示,“不冤。一点都不冤。”好似生怕说慢了显得他言不由衷似的。
常途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声音仍然很冷,“久妹。你听见没?李将军都说了。他自己觉得一点都不冤。”
常久极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再次看向李临淮,语带讥讽地问,“李将军,你找到这里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要请我喝你和白影姑娘的喜酒?”
李临淮噎了一下,墨眸深深地凝视着常久,轻声说道,“常副使,使团准备后天一早启程回长安,我特地过来通知你一声,好叫你提前有个准备,需要收拾什么东西提前收拾。莫要到时候慌了手脚。就是这样。你忙吧。我走了。”
李临淮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常久一眼,似有无限留恋似的,之后,又冲常途点点头,便出了院落,牵马离开了。
常久看着李临淮离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他来不只是说这事儿的,若只是说这事,哪里用得着他亲自来,随便派个谁来都可以的。
他一定有别的话说,但是看这情形,根本没法说话,便离开了。
常久也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反正见了他跟白影在床上赤身**相拥的那一幕之后,她是再也不会与他在一起。这太反胃了。不过常途揍了李临淮一拳,却又让她觉得难过,她推了常途一把,撅着嘴埋怨他,“五哥,说了不叫你打他,你偏打,现下,他心里指定以为我心里放不下他,只是心里有气,想出口气而已。”
李临淮离开了,常途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他捡起毛刷子,一边给马刷毛,一边语气轻松地跟常久开玩笑,“哎呀,久妹,我看你呀,就是嘴硬,我猜你心里呀,还是喜欢人家,我就揍了那李临淮一拳,那李临淮都没说什么,他动都没动了一下。他也知道他做得不对!他心里有愧。倒把你给心疼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我心疼他做什么?谁来心疼我呢?哼!”
常途一边干活一边说,“哎,久妹,我看那个李临淮那眼神表情,他还是非常喜欢你的。他不会是怕你生气,特地找了借口来看你的吧?你会不会原谅他?”
常久赌气道,“嘿!原谅他?怎么可能?!他都跟别的女子赤身**地搂在一起了。叫我怎么原谅?!我常久这辈子不嫁人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哼!”
“久妹!你也别把话说满了。说早了。这世事难料。我看他这么喜欢你,那事呀,没准是被别人陷害的。若是被人陷害的,那就情有可原了。那你过些日子,气消了,不就原谅他了?”
“不可能!这种事,不管他是自愿的!还是被人陷害的。我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常途笑道,“久妹,你也是久居长安的,虽然年龄小,却也知道,长安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