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嫁人就是不嫁人,怎么又成了想招女婿了?招女婿那还不是等于嫁人啊,只不过是住天女方家里而已。”
听着常久笑了,绿柳心里的害怕才消减了一些,“小姐,不嫁人可是不成的,咱们常府在长安城里,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里怎么能养老姑娘呢?别人会笑话的,老爷夫人脸上也会挂不住的。小姐,是不是那会儿我说了石珍珍的事,你不高兴了。小姐,你别心急,我总觉得那个石珍珍说那些话像是故意要气我似的。叫我说,你要真喜欢李将军,就别在意她,李将军他要真喜欢你,绝不会娶那个石珍珍的,你要不放心,我明天就出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个石珍珍是不是真的住在李将军府上,看看那个李将军是不是真的要娶那个石珍珍。”
“绿柳,你快别费那个神,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还跟他们费那个精神。你千万别去啊,你去了我就跟你翻脸,你该办年货还办年货,该做年糕还做年糕,咱们欢欢喜喜过咱们的大年。”
绿柳听了,总觉得常久说的是赌气的话,心里不由地翻腾起来:难道这李将军要娶石珍珍是真的了,或者李将军在路上已经把要娶石珍珍的事跟自家小姐说过了,是以,小姐才会这么生气,说这些赌气的话?看来很有可能。
绿柳心里正七上八下地翻腾这些事,常久却突然问她道,“绿柳,自你去年回来到现在,常恒的终身大事有没有什么进展,爹娘有没有给他说谁家姑娘,或者他自己有没有看上谁?”
“好像没有。常公子很忙。不过,白天基本见不着他的人影,不过,晚上,他一般没事的话,还是会回来陪着老爷夫人用晚膳的。我在跟前侍候老爷夫人用晚膳时,倒是听老爷夫人问起过几回,也是催常公子的意思,公子要么推说忙,等闲了再说,要么就是他心里有数,叫老爷夫人不用操心着急,老爷夫人有时候给他瞅好了谁家姑娘,想叫公子去看看,公子不只不去,老爷夫人逼紧了,他索性就不回来了,就在值宿的那里过夜了。小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这不是刚从西州回来么?伯父虽然没有说什么,伯母可是对堂哥的婚事挺着急的,我这一年多不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你这一向不是在家么,想着你了解,便来问问你。这之前,没有什么姑娘找上门来,要嫁给我堂哥的?”
“没有啊?谁家姑娘有那么大胆啊?”绿柳想了想又说,“之前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反正自我从西州回来,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大胆的姑娘上门来要嫁给公子呢。若是有的话,府里肯定早传遍了吧?”
“哦哦……”
“小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呃,没有,我这刚回来,能听说什么呀?你天天待在长安都没有听说。好了。累了,咱们睡吧,明天再聊。”
常久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便睡了去,没多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绿柳听着常久这么快便睡了去,提着的心便也放下了。
心里想着,看来小姐心里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心事,若有心事,哪里会这么快入睡。想着想着,放了心,绿柳也很快睡了去。
常老爷要早朝,每日起床起得早,清早起来,洗漱过后,用过早膳,便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府去上朝。
走到大门处时,见一向勤快的根柱,今天竟然还没有开府门,便对着门房里问了一声,“根柱,在么?今日怎么还没有开大门?”
却见根柱急急忙忙从马厩方向跑了过来,一迭声地笑应着,“来了来了,老爷,您早,这就早朝去啊?”
“嗯。你去马厩……”常老爷一语未了,忽听得马厩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嘶声,他定了一下神,问,“根柱,常恒昨晚回来了?他不是说的有事不回来了么?”
根柱一边开门,一边恭敬地笑着说,“老爷,常公子没回来。”
常老爷一听,心下奇怪,他便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马厩方向,“我刚刚明明听见马叫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哦,老爷,小的忘了跟您说了。马厩里那是二小姐的马,二小姐她回来了。她昨晚回来时……”
常老爷一惊,他没等根柱说完,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二小姐回来了?哪个二小姐?”
“就……就是二小姐啊。”根柱见老爷这么一问,也慌了,难道昨晚那个不是二小姐?大冷的天,他脑门子上忽地便冒出了一脑门子汗,“她,她说她叫常久……”
“啊?!久儿回来了?”常老爷一听,也不去上朝了,返身便往里院里走,根柱一看老爷的神情,知道没错,这才放了心,忙抹了一下满脑门子的汗,跟上去解释,“老爷,二小姐回来时,有些晚了,您跟夫人已经歇下了,二小姐,不让打扰你们歇息,直接和她的贴身丫头回小院里歇息了。”
“嗯。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常老爷挥挥衣袖,往女儿住的小院方向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往上屋里来了。
常老爷进了屋,常夫人正坐在那里喝早茶,见他去而复返,还满脸喜气,也没有多想,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老爷,是忘了什么拿什么东西了么?”
常老爷面带微笑,与以往一贯的严肃不同,“啊,没有,没有。夫人,我是特地返回来告诉你一声,久儿她回来了。”
“啪嚓”一声脆响,常夫人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与碎瓷四下飞溅,一旁侍立的丫头们见状,忙上前来收拾,丫头们手脚很早落,很快便收拾干净,很有眼色地借机退了出去。
常夫人一直坐着没动,愣愣地看着丫头们收拾完退了出去之后,面色才渐渐沉了下来,满面怒容,怒道,“老爷!你自去上你的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