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怎么样了?”
宴瑟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男主角。
“我……没去看,他万一昏迷的时候把我打伤,他身上的魔气好可怕的!”桑桑一门心思地数着从三师兄那里赢来的十两银子,咬了一口,“是真的银子!”
宴瑟:“……”再真也是游戏币。
她恨铁不成钢啊!
而且这借口也太拙劣了!
系统提示:
堂溪燿这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巴掌都能打飞。
若主角在伤痛中死掉,生摄灯只有一盏已用去,游戏世界崩塌到什么地步并不可知。
“你一个小孩子,见过真银子吗?拿过来让我看看。”她突然有了主意。
桑桑挂天真浪漫的笑容,伸手递了过来,仙界都用的是灵石,银子是人界用的货币,此地较少见。
她接过来看了看,“是真的。”
桑桑伸手来取回自己的钱。
宴瑟回给她一个笑容,“就当酬金了,我替你去看看堂溪燿。”
一把揣进了自己的袖里。
桑桑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爆哭如雷,声音冲破云霄。
宴瑟:“哎呀,这孩子,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出门了,我给你上礼,补进去。”
桑桑突然止住了哭声,阴雨转晴,换上笑脸:“真的?你能还给我?”
宴瑟慈祥地笑笑,点头,自然是假的。
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为了早点回家,她必须去看看堂溪燿。
宴瑟幻化成桑桑的容貌和声音,封了七分灵力,正好提升他对桑桑的好感度。
山洞
从石缝里流出的泉水滴答作响。
昏暗潮湿,入口处被藤曼遮住,不利于养伤,虫鼠多出没,极易带来其他的疫病。
他这是又要死了吗?
堂溪燿攀着岩石,侧靠在有光透进来的石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吱吱——
几只老鼠从他的身旁跑过,把他当成了没了生气的猎物,跳上来就要咬上他的手臂。
堂溪燿的心底升起一个声音。
这种畜生都能来踩你一脚,堂溪燿,你还真的是没用!
仙府那些小人都能踩在你的头上,他们诛了你的肉身,打散你的魂魄,把你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整整一千年!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他必须活下去。
还有那个把自己的心魄找回来的女人,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堂溪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抓住那只正要咬在他伤口的老鼠,将它撕碎,鲜血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
这双手已经毫无软肉,只剩下一层皮覆在被打断的骨头上。
他的骨头全部被打得碎裂,血管暴露在外面,若是个正常人,怕早已痛晕过去。
他咬在鼠类的肉上,几乎是连着皮骨咽下去的。
一千年了,他回来了,仙门这些人的舒坦日子到头了!
洞口突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进来。
“谁?”少年的清冷音比这山洞还凉。
一块石头向她的心口砸过来,宴瑟轻巧躲过,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我是桑桑,带你出来的人,我给你带了药和饭,把老鼠放下吧。”
她知道这少年是个只会说“滚”的复读机,并未放在心上。
果然。
他一声冷笑,有气无力地骂了声“滚!”
这些人的歹毒,他早见识透了。
“喂!我是来帮你,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她一点点向少年那边靠去,黑暗中只能看到大致方位。
“帮我?是那个女人让你来的吗?”
他的气力快要耗尽,伤口被腐蚀的疼痛被吞进肚中,他生来便不信任何人。
宴瑟心口冒着冷气,打了个寒颤。
莫非被他识破了?
要不,跑路?
算了,来都来了。这伤本就是因她而起,如果好不起来,她良心不安。
宴瑟在黑暗中摸到少年的胳膊,她却差点被对方甩到地上。
“如果是她,你早就被抓回去了。”
她可不信在这昏暗的山洞里,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此刻她就是桑桑。
堂溪燿需要丹药,也需要吃的。
他还记得那女人之前带了馊掉的饭菜,强逼着他吞下,一粒都不许吐出来,否则又是几鞭子。那鞭子带着荆棘,一鞭子下去,勾着肉出来,刺还留在体内。
他挨过几鞭,生不如死。
这些并非宴瑟动的手,她自然不知。
她看着少年的眼神里带着质疑,以为他怕自己下毒,就拿出几个饼,“你觉得哪个有毒,我先在你面前尝尝。”
堂溪燿只是一直盯着她的手。
宴瑟随意拿了一个,咬了两口,将另一个递过去。
堂溪燿虽还有几分怀疑,但饥饿使他不得不接受这个陌生女子的“好意”。
他吃了几口,饼子还带着点热意,看起来刚出炉不久。
这是她把自己的那份留了一半,又从桑桑那里坑了两块,才带过来的。
“好吃吗?”
她没吃饱,还有点饿。
少年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