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烟罗
黑纱被公孙大娘的三道剑气撕开,黑衣人现出庐山真面目。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容貌秀丽,眉心有莲花朱砂印记的女子,眸如秋水,点绛朱唇,唇瓣微张,神色含嗔。
女子见自己面纱被揭,道术被破,输人一等,索性将头巾一块扯下来。
乌云般的青丝,披散在胸前,嘴角含着一小撮秀发,披头散发,带着几分慵懒,有点森系女孩的风格。
“栽在你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神色傲慢,将长枪立于身旁,作出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
你当我傻呀,老子的断章取义都没效果了,这个时候冲上去,跟进敌人泉水有啥区别?
苏诚语气温和地说道,“我与阁下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来取我性命?”
女子语气不屑,目如寒星,“我何时说要取你性命?”
是我刚才瞎了?这一枪枪都是往要害处捅!
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是好女孩?
这逻辑碎一地。
陆元君站在一旁选择隔岸观火。
绛雪用敌对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眼前这个撒谎精,就是女人口中的狐媚子,男人眼中的白月光。
呸。
“那劳烦阁下把空中这些女子……撤去……”
“你不喜欢这些不着寸缕的漂亮姑娘吗?”女子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万恶银为首。”苏诚长舒一口气,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
女子随手一挥,空中的曼妙女郎一个个消失了。
苏诚暗暗表示有点可惜,如果可以躲在被窝里偷偷看看多好。
“你们进胭脂店查到线索没有?”女子问道。
“有。”
“查到什么?”
“就不告诉你。”苏诚双手交叠在胸前,语气平和。
“没错。”绛雪轻哼一声,撅着嘴,叉着腰,同样气焰嚣张地看着对方。
女子微低着头,神情微冷,目光闪过一丝霜寒。
苏诚心下惊疑,莫不是自己的态度刺激对方,马上要暴走了吧?
慌什么,有绛雪这个逃跑神器在,怕啥!
女子突然昂起头来,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带点甜腻,如棉花糖一样,开口道,“哎呀,公子若是知道什么秘辛,不妨分享给伦家,大家一块寻找线索呗。”
这语气说得让苏诚酥到骨子里去,矫揉造作的成分太重了,可恨自己又是对这种软绵绵的声音毫无抵抗力。
“呸,狐媚子,你少来这套。”绛雪眼看苏诚就要沦陷,主动站出来喷对方。
“啊啦,小姑娘,你也太绝情了,伦家只是想帮忙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娇滴滴的声音,一浪接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苏诚听着都快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苏诚一边捂着额头,一边示意她停下,“好了,你先说说你的来历,目的,还有你知道的线索,我们再决定是否分享线索给你。”
呵呵……反正我们也没线索,干脆就先套一下。
“公子真会说笑,要伦家说来历和目的,又要伦家的线索,你好坏哦……”
苏诚百爪挠心,快要崩溃了。
绛雪这个时候,身为女人,保持绝对的理智,“想说就说,不说拉倒,我们才不管你,现在是你在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你,你搞清楚。”
苏诚拍手赞叹,“哇,绛雪,你好六啊,说得真棒。”
“谁像你看见漂亮姑娘就沦陷!?”绛雪不悦地努努嘴。
“我没有啊。”苏诚矢口否认。
“公子,莫非伦家不漂亮吗?”说完,这个女子还抛了个媚眼过来,弄得苏诚有些五迷三道,心笙荡漾。
苏诚猛烈地摇摇头,“我想,姑娘你误会了……”
“你是很漂亮。”绛雪盘着手,趾高气昂道。
女子微微颔首,玩味地看着绛雪。
绛雪脸色一沉,补了一句,“是该死的那种。”
“可恶……”女子脸色一变,抓起身旁的长枪,语气从娇滴滴瞬间变成女汉子那般带劲,豪爽。
苏诚连忙打圆场,“够了,够了,折衷一下,你先说下你知道的线索,我们交换线索。”
女子听苏诚如此说道,便松开长枪,声音洪亮,“老娘是青云宗圣女烟罗,此次奉师命下山,是为了清理门户。”
一下子从“伦家”变成“老娘”,这反转也太快了吧,苏诚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还是正色道,“清理门户?”
“不错,青云宗出了一个叛徒,趁师傅闭关的时候,偷偷下山作乱,养尸害人。”烟罗说得义愤填膺,胸腔起伏。
“你怀疑那个叛徒,就藏在四方城中?”
“我今天才刚到四方城,混入崔府以后,发现那个鸾儿姑娘突然发狂,刚想出手,却被被你们抢先一步。”
苏诚顿了顿,养尸害人,一般要养行尸,场所要十分隐蔽,远离人烟,再以精血蕴养,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年才有可能成功。
以此来看,青云宗这个叛徒,逃离师门的时间,至少有三五年以上。
“你说的那个叛徒,叫什么名字?”
“周宾。”
周宾!?
好熟悉的名字,苏诚仔细一想,这不是谢步东所说的那个周探花吗?
才气过人,如今和妖蛮勾结在一块,什么时候又跟青云宗扯上关系?
“你说的这个人,我有听说过。”
“哦?”烟罗诧异地看着他。
苏诚将周探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烟罗不屑道,“这些都是他来青云宗之前的事,他因为被朝廷排挤,才投入青云宗,学了几年道法,便自诩聪明过人,萌生下山的念头。”
“师傅屡次劝谏他,他不听,偷偷跑下山好几次,每次都被师傅抓回去。”
“这次,师傅长时间闭关,他就趁机溜得没影。”
苏诚微微颔首,打趣道,“是不是你们青云宗伙食太差,环境太遭,呆不住人?”
“胡说八道,我青云宗,绿野仙踪,仙家的洞天福地,每年来登山寻仙的人数不胜数。”
“既然这样,不过是跑了一个孽徒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苏诚摇摇头,笑道。
“这是我门内的规矩,你少管。”烟罗语气很冲,蛮不讲理。
苏诚一时之间真有点琢磨不透这个姑娘的秉性,一会娇滴滴,一会一口一个老娘,说话又蛮横,道门尽出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