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五分钟。
远处看着的鸣人憋了半天,硬是什么都看不懂。
不仅他,包括小樱、佐助以及其他数学老师,都被难在了第一题。
他们作为旁观者,自然没有参加比试的必要,随便解解,全当解闷了。
然而不曾想第一题就把他们给难的死去活来。
有人道:“奇了怪了,这些题不是我们从历史题型中变种来的吗,怎么有种从未见过的感觉?”
“再看看吧,或许这是哪位造诣极深却没有到场的老学究出的题,我想应该难不到惠比寿上忍。”
而此时的惠比寿,一副自信满满的托肘按镜沉思,突然笑了笑:“有点意思,这道题有点比肩我前些日子碰上的难题了,看来出题的人很有水平嘛。”
卡卡西嘛......嗯,本身就是达不到教师的水平,自然只能装作冥思苦想。
更远处的三代和两位顾问看着这一幕,不禁点了点头。
转寝小春道:“这种比赛方式确实挺有新意,猿飞如果你有想法举办,我会支持你的。不过就怕对手太少,惠比寿会连续蝉联下去。”
三代微微一笑:“惠比寿的水平自然不错,村子里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精通数学。不如数学最厉害的那人来当裁决官如何?这样就不会不平衡了。当然,输赢应该制定必要的奖励。”
水户门炎掸了掸经过的一只蚊子道:“我认同这点。其实三代你想改革村子的积弊就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既不会大动干戈,也能适当改掉一成不变的忍者生活。”
三位高层相视一笑,师兄弟几十年,理念上的某些差异争论都揭了过去,开始展望某些微小变化带给村子更好的美丽前景。
一刻钟过去。
“咳咳~”惠比寿脸色虽然不自然起来,但信心仍旧持有,“不错嘛,能达到我那道题难度的十分之一,不过我已经有了思路。”
自言自语间开始在黑板上写下解题过程。
观看之人讶异吸气赞叹:“哦?有思路了吗?不愧是擅长数学的惠比寿上忍,我们完全一片瞎眼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办法。”
“是啊,所以别人能够当上忍,我们只能当老师!”有人调侃自嘲了一句。
伊鲁卡在一旁挠了挠头:“当老师也挺不错的。”
第七班三人组,鸣人已经开始打哈欠嫌无趣了。
小樱无能为力之后,欲向比她学习更强的御间请教,谁知御间一副看好戏,全然不在乎题目的四顾表情,看来是同样解不出了。
也是,毕竟学霸未必比得过老师,这般想着,小樱放弃了解题,认真当一个观众起来。
至于佐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不去解题后就地按着御间的训练方式做起了单手俯卧撑。
御间稍微离得远些,真怕日后佐助会变成浑身肌肉的男人。
“不过有查克拉这种东西,保持身材应该不难吧?”御间也不是很清楚,查克拉直到现在于他也是属于一知半解的东西。
小樱察觉到佐助这个时候都不忘锻炼,自然又是眼含星子的崇拜神情。
又是一刻钟。
已经写了三块黑板的算式的惠比寿不复冷静了。
因为算到这一步他才发现,压根算不下去,后面得出的结果是无穷解,前面过程就像一坨屎复杂难熬。
“怎么会?难道我看漏了什么?”惠比寿已经无法安定了,急躁起来。
最终,他眼神明亮道:“对了,这是一个题少量大的陷阱题,一切我都太想当然了,得设定一些辅助猜想!”
他这般又试着运算下去,可没有三分钟他再次败退了。
“还是不行......为什么会这样......”
惠比寿双目充血,复又反复进行了数十种解法。
可每一种都是只写了几个步骤,便涂掉重写。
写写写!
涂涂涂!
反反复复,不知不觉,第一题的解题时间带走了一个时辰。
那些老师们也从一开始认为惠比寿能够解开,到竟然难住了他,直到此刻怀疑题目出错。
“怎么有惠比寿上忍无法解开的题?是不是出错了,少了什么条件?伊鲁卡,你有没有写漏什么?”
伊鲁卡摸了摸鼻梁,看了御间一眼,心里同样有不少惊讶,不过由于习惯在御间身上产生惊讶这种情绪,他倒是没有在意,笃定道:“题目是没错的,如果题目出错,惠比寿上忍自然能够看出来。”
三位高层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枯燥的解题等待,早早就离开了此地。
他们一开始来此本也是为了防止真的有人在村子私斗。
不过在他们想来,胜者是惠比寿无疑了,之后他们已然商议的一定周期一届的数学解题比赛也需要惠比寿他商量。
又是十分钟过去。
惠比寿早已不复一开始的泰然镇定,脸上汗如雨注,双眼血丝密布,就连脑袋上的头巾也被取了下来,头发被搔成了散乱的鸡窝。
又是一阵呆滞麻木的运算后,惠比寿忽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魔怔道:“我输了,我连第一题都解不开......”
而卡卡西,属于那种无论会不会,反正往下写就是了的人,此刻第一题到第十题都写的满满当当。
不管写的通不通,反正写了就行。
发现一旁的惠比寿突然跪下认输,以为听错了,走过去看到惠比寿黑板上一题没开始的进度,略有疑惑。
惠比寿宛如着魔了一般跪伏着移过来,抓住卡卡西的双手嘶吼道:“卡卡西上忍,我彻底输了,我愿赌服输,给你你想要的。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告诉我这第一题的解法,求你了!”
看到惠比寿凄惨不似人间物的模样,卡卡西着实被吓得六魄皆飞,张口结舌道:“惠比寿上忍,你不必如此,第一题我并不会,纯粹是胡写一通。”
卡卡西真的震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惠比寿真的打算让着他?不过这凄惨的模样,怎么搞的啊?
他解题解得太入心,压根没注意到惠比寿这边扣头扣到头皮都掉光了。
况且只是第一题,至于难到一个具有数学特长的上忍?
由于黑板上的数学题每一道对卡卡西来说都很难,外加初始题都属简单题的思维,卡卡西并没有往第一题难到了无人可解的程度上想。
纵然如此,卡卡西也觉得事由蹊跷。
他霍然看向御间,心想,看来这小子真的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让一位上忍甘心认输......
好说歹说半天把惠比寿拉起来后,发现惠比寿一阵失魂落魄模样,严重怀疑御间是不是拿什么东西威胁了惠比寿。
反正就这般,在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惠比寿竟主动认输,由卡卡西赢得了这次比赛。
当然,除了那些见证了这些,知道某种可能的中忍老师,其他人都以为是惠比寿极有气度特意认输。
下忍们嘛......只知道惠比寿做题做得很狼狈,从此更加畏惧数学了。
......
已经恢复骄傲的惠比寿正好了着装,找到了伊鲁卡:“伊鲁卡中忍,抱歉之前太失态了。实在是,这种让我束手无策的题目第一次遇见。整理题目的是你吧,你知道这是哪位对数学研究颇深的老学究出的题?有解题过程吗?”
伊鲁卡颇为尴尬,搔了搔脸颊,最近总是要帮御间瞒东瞒西,想让他这位老师好好为学生的成就骄傲一番都不成。
他一直都认为御间是个天才,所谓天才,自然是没有什么方面差于别人。
看到御间出的一道题连村里最擅长数学的惠比寿都难到了,他内心说不出的骄傲、自豪。
可惜御间请求了他不要暴露出题人。
所以此刻看到惠比寿的渴求有些尴尬和歉疚,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解题过程给了惠比寿,那是一本足足有十多页厚度的薄本。
“出题者是谁我真的不清楚,题目和答案都是我不在的时候放在了我的办公室的。不过出题人有话写在了这本薄本上,你自己研究下吧。”
惠比寿接过后又问了番,问不出结果只好悻悻然离去。
翻开上面的解题过程,仅仅第一页,便让惠比寿有霍然开朗,原来如此的神情。
同时只见上面有一句话:“擅数者擅算,擅算者擅变。”
惠比寿自惭形秽,他知道这是在说他,虽然擅长数学,擅长计算,却一直以来都是在通过历史沿袭下来的公式在计算,从没想过变通创新。
而第一页的解题公式,便用到了一个他未曾见过,但一看就懂的公式,而后面的页数,都是证明这个公式的证明过程。
这途中还顺带解决了阻拦忍界数学发展的许多猜想、定理。
仅仅十余页的薄本,就给他打开了数学的新世界大门,仿佛只要吃透里面的东西,他就能获得新生。
这一刻,向来骄傲的惠比寿滋生出了一股虚心求学的谦逊感。
就如薄本尾页上所言:“学无止境,学无只境。人类倘若学会打开眼界发散思维,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数学也一样。”
“需要的只是变化。”
这就像是对惠比寿的谆谆叮嘱,翻到最后一页,他倏然湿润了眼眶。
他过往骄傲惯了,除了上忍从没有瞧得上其他人过,可实际上,有如此高深数学造诣的,极有可能只是学校一位不理世事的老学究。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尊敬吗?他有何可骄傲的?
这样的人,难道真的只能是上忍,就不能是中忍或下忍,乃至平民?
“人无完人!”
这句话更像一句令他茅塞顿开的至理名言,捣碎了他过往树立起来的所有骄傲心思。
从来没有一刻,能让他像现在这般后悔莫及。
后悔细心求学,善于发现,那样他就不会忽视写下这本书的那位老学究了。
只可惜他悔悟的太晚,错过了知晓这位数学达人身份,错过了认真在忍者学校专研的时间,错过了在那老学究的教诲下精研数学的更高峰。
所谓达者为师,这一刻,惠比寿已经彻底将那位老学究当做了自己的老师,也彻底,逆转了往日的性情。
“虽然惋叹不能见到那位老学究,但他的思想,值得我惠比寿传颂末学后进。”
这一刻,心境发生变化的惠比寿翻上了最后一页。
然后,仿佛为了奖励他的改过自新,柳暗花开,得见光明。
背面上写着:“有不懂之处可以于某地利用便笺写下你的疑难,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这一刻,惠比寿感动得热泪盈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