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次对冲,锦衣校尉们就被砍瓜切菜般砍落马下,王百户身中了一刀,伏在马背落荒而逃,再也没有勇气回头搏命,这帮人太不讲武德了,竟然披甲,太过份了。
统领喊道,“杀光他们,不要放他们跑了。”几骑分散开来,向逃亡的锦衣校尉们追杀了过去。
“袁崇焕派你们来的,”巩永固孤零零的骑在马怒骂,“袁崇焕好大的胆子,杀传旨的锦衣卫,不怕族诛吗?”
统领道,“杀了你,谁知道,如今匪寇乱兵多的是,谁敢说是我家大人做的。”
巩永固道,“你当陛下是傻的吗?当朝廷里的各位大人是傻的吗?”
统领道,“哪有怎么样,杀了你,才可能有活路,怎么也要搏一下,你想拖延时间,做梦,这时候,这地方,谁也救不了你!杀!”挥刀驱马向巩永固杀去。
“谁说的,我不让他死,谁能杀的了。”没等亲卫统领冲到巩永固面前,就被几箭射落在地,祖大力带着精骑,开始追杀起袁督师的亲卫起来。
“你,你们?”亲卫统领口中吐血,说不出话来。
祖大力讥讽起来,“我们早就来了,你本来也是条汉子,可惜这些年跟着袁崇焕,督师亲卫是威风了,吃香的喝辣的,养废了,连看家搏命的本事都丢的差不多了。”
统领吐着血,两眼渐渐失去了神采,“大人,卑职尽力了。”
统领祖大力向前行礼道,“参见钦差大人。”
“多谢援手,”巩永固感谢,“你认识我?”
“大人想必就是传旨的锦衣钦差了,我等是祖总兵的护卫,奉祖总兵的命令,暗中护卫大人。”
辽东的水有些深啊,袁崇焕要我死,祖大寿竟然派人来救,“祖总兵有心了,要不是祖总兵料敌先机,本官今天只怕难免一死。”
祖大力道,“要是钦差出了事,我家将军也难免吃挂落,才派我等前来。”
巩永固看了祖大力一眼,确定了这是个憨的。
王百户兜马跑了回来,身血呼啦差的,顾不得包扎,“巩大人,你没事吧?”
巩永固想起了王百户不顾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回了句,“你希望本官有事吗?”在祖大力等的护卫下,向宁远赶去。
涂,王百户吐了口血痰,小声骂道,“要不是你命好,会投胎,凭什么当指挥俭事,我拼了命在辽东潜伏,要不是有些关系,都回不了京师,还要被你使唤。算你运气好,袁崇焕的人也特废了点,怎么不把你给砍了。”
巩永固边赶路,边吩咐道,“将这些尸体带,本官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半途杀锦衣卫,杀陛下的钦使。”
祖大力让兵士们去收拢尸体,顿了下,说道,“大人,领头的似乎是袁督师的亲卫统领。”
巩永固的身体一顿,又恢复如常,“袁崇焕该死,连钦使都敢派人杀戮,他心中还有陛下,还有朝廷吗!圣人之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祖大力这粗匹确不以为然,眼看人头不保,抄家灭族了,陛下又如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谁要是想杀我祖大力,我也得抄刀砍回去。
“将那些尸体好生的带着,咱们去看看袁督师还有什么手段,”巩永固道,“本官到要看看,他如何说,难道他袁督师敢派人杀我锦衣卫,我锦衣卫杀不了他全族吗?”
宁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消息在暗地里流传,督师衙门里的官员们看袁崇焕袁督师的目光也渐渐不对起来,对于就要死了的督师,大家还用得着尊敬吗?多注意点,防止袁督师畏罪潜逃还差不多。
对于众人的目光,袁督师已经顾不得了,“程先生,怎么还没有消息,你说祖大寿会不会反悔了?”
“大人安心,现在可乱不得,一乱,不等锦衣提骑到,恐怕就有人等不了了。”幕僚程先生劝道,“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只要祖总兵把事办了,在让京师转旋下,大人还是督师,这些跳梁小丑以后慢慢收拾就是。”
程先生口中说的轻松,掩不住眼底的忧色。
“也只能如此了,”袁督师叹气,“程兄,乘如今我还是督师,你走吧,我要是过了这关,你在回来,要是事不成,你岂不是白白的搭了性命!”
幕僚程先生道,“我不走。”
袁崇焕有些感动,“程先生,你这又是何苦,留下来,可能白死。你我宾主一场,你已经尽力了,去吧。”
“我就是想走,又能走到哪去,”程先生苦笑,“大人你出了事,难道他们还会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