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一说,袁崇焕也不再劝,想到那些人的手段,不仅黯然。大家一起合作捞银子的时候,好说的很,如今自己这个督师眼看着完了,他们也该急了,想办法让自己等开不了口吧。
外面吵杂声传来,袁督师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没有等到亲卫的回答,袁崇焕跟程先生互望了一眼,“出事了。”
两人走了出来,衙门中不少官吏都在观望着,一批兵士拉着马,将马背的尸体一具具搬下来,排放在督师衙门前,袁督师看清了尸体的样子后,身体一晃,就要栽倒在地,程先生伸手托了一下,才免得袁督师摔倒出丑。
程先生强作镇定,问道,“怎么回事?”
随即掉头对袁崇焕道,“大人,你不是派亲卫袁统领回京师催饷了吗,谁狗胆包天,敢杀戮督师亲卫统领?”
“是我杀的,你带如何?”祖大力骑马过来,对幕僚程先生道,“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强自镇定的程先生看见祖大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袁督师被程先生一扶,缓了过来,喊问道,“你是何人?”
“本将锦州总兵中军统领祖大力,”祖大力在马随意的拱了下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见过袁督师。”
袁崇焕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杀本督师的亲卫统领。”
“本将可不认得什么督师的的亲卫统领,本将不过是在路杀了几个预对锦衣传旨钦差不利的反贼。”祖大力道,“难道这几个反贼督师认识,他们竟然是督师的亲卫?”
袁崇焕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以前本督师跟祖总兵见面的时候,没少见你跟本督师的亲卫们来往。
“祖总兵反悔了吗,难道他就不怕他做的事漏了吗?”程先生威胁着祖大力。
“什么事,到了这时候,姓程的你还想挑拨离间,”祖大力道,“你觉得朝廷是相信你们这些罪官,还是相信与八旗血战无数的我家将军。”
“我需要挑拨吗?”程先生笑了,“祖大寿他做过什么,他心里不清楚吗,你以为临时改变了注意,投靠向锦衣卫就可以救你们呢吗?”
祖大力还要反驳,巩永固抽剑出来,手一挥,一剑砍在了程先生的脖子,“本官不看你等说了什么,只看你等做了什么。”
程先生手捂着伤口,说不不话来,随即栽倒在地。
祖大力眼睛一咪,从新打量了巩永固一眼,没想到这个锦衣卫指挥俭事也是个狠的,话都不多说,就下了杀手,那可是督师的幕僚,说杀就杀了。
程先生倒在了血浦中,袁督师失去了扶持,腿一软,瘫了下去。
看着瘫了下去的袁崇焕,巩永固一时间失去了质问他的兴趣,开口道,“袁崇焕,你可知罪?”
听到问罪,袁崇焕来了精神,“本督师守卫锦宁防线,直面八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官何罪?”
“死到临头,还妄图狡辩,”巩永固道,“陛下口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崇焕擅权,无召擅杀毛总兵,着锦衣卫指挥俭事巩永固前往缉拿,就地诛杀!”巩永固高升说完,不等袁崇焕反应,一剑就砍在了袁崇焕的脖子,轻声说道,“你敢派人杀本官,本官不但要杀你,还要杀你全族。你是不是想着,就算进了诏狱,那些跟你有牵连的,为了自保,也会想办法救你?可惜陛下要你死,本官也不会给你机会的,杀了你,大家才都会安心啊。”
袁崇焕眼睛里没了神采,栽倒在地。巩永固将剑在袁崇焕的尸体搽了搽,搽干净血,才转身对祖大力说,“本官不论祖总兵以前做过什么,想要做什么,本官只知道,陛下想要蓟辽督师死,现在袁崇焕死了,如今陛下想让祖总兵变成祖总督,本官就不会让一些不该说话的人开口,希望你等记住,不要有一天,让本官提剑找你们,也许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们了。”
祖大力个粗匹,也感觉到了巩永固话语中的杀意,浑身一激灵,“末将不敢,我家将军一向忠心耿耿。”巩永固道,“如此甚好。”
权倾一时的蓟辽督师袁崇焕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杀一粗匹武夫总兵,竟然赔了自己的命。
盛京,皇太吉笑道,“袁崇焕死了,辽镇一时可顾不我等,他们内部争权夺利就够忙一会了,出兵,入关。”
莽古尔泰哈哈大笑,“抢钱抢粮抢丁口,想要银子粮食,奴才小娘们,就拿出你们的胆量来,抢去。”
大批八旗甲兵欢呼了起来,按照各个牛录,向前方开去,后面跟着余丁帮闲,牵着马骡,推着空车,风声中不时的传来声音“入关,“入关,抢钱抢粮抢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