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内延兵,”王承恩道,“皇爷,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呃。”王承恩没想到崇祯会这样回答他,一时整的不会说了。
“你这老货,还打什么埋伏,有什么就说吧,朕连那帮只懂得喷人的御史言官都认了,你又有什么担心的。”朱由检道。
“皇爷,奴婢知道您想要振兴皇明,对内延兵也给予希望,可皇爷,不管哪朝哪代,就没见过靠太监打仗的。”王承恩道,“东厂到是有一支马队,可其中也只有几个太监管事的,其他可多数是蒙元部落的蛮子。”
“你是说东厂的黑旗箭队?”朱由检听说有马队,来了兴趣。
“是,这支马队名义由内延指挥,其实跟御马监一样,只是由御马监提督太监等率领,其他的兵丁可不是太监。”王承恩道。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不看好内延兵的理由总觉得怪怪的,“承恩,要不是你说出来这样的话,朕定以为他瞧不起太监。”
王承恩苦笑,也难怪,自己是太监,还瞧不起内延兵,今天跟皇爷说的话,要是传出去,以后再内延就难混了。
“内延兵怎么了,”朱由检道,“再朕看来,辽镇等边军不知道,可能京营比,内延兵比京营强多了。”
王承恩道,“京营粮饷不齐,已许久没有训练,疏于战阵了,内延兵粮饷充足,每天都在练习,要是将用于内延兵的粮饷,用于京营,效果当越加的好,几千内延兵,可养数倍京营兵。”
“承恩,别的人想糊弄朕也就算了,你也这样就不对了。”朱由检说的轻,王承恩吓的不轻,又想跪下叩头,“奴婢怎么敢糊弄陛下!”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朱由检道,“拿养内延兵的钱粮交给京营,你觉得能给朕养出来数倍内延兵的兵马?而不是让他们漂没了?”
司礼监太监王承恩想起文官武将们的德性,不由苦笑。
“再说,就算他们多养一些京营,如今的京营是什么样子,朕不去看,当也知道,京营还能用吗?”
王承恩的脸色越加难看了,合着皇爷你都知道啊,你没去看过,东厂也不会给你禀报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
“如今的大明积重难返,就算朕,想要动京营,也不容易,弄不好也得来个红丸,落水。”
王承恩吓坏了,四周看了下,“皇爷!”
“大伴,莫要惊慌,朕知道如今的处境,如今朕能动的也就是内延了,”朱由检不以为意,“好在宫中太监宫女不少,周亚夫能用妃子宫女练细柳,朕如何不能用太监们练出来一支强兵。”
王承恩眼角有些湿,谁能想到皇爷的处境竟然这么难。
朱由检微笑着说道,“好在宫中数万太监,朕从中选底层老实健壮的,足食足饷,勤练严令,难道练出来一支能用的内延兵有多难吗?”
王承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想崇祯的处境,还真没啥好法子。
朱由检道,“大伴,你让东厂的番子眼睛睁大了,好好注意京师的动静,如果所料不差,袁崇焕已经死了,八旗伪汗皇太也该领八旗甲兵动了,以皇太吉的精明,打了东江镇,藩国高居丽,不就是想解后顾之忧,绕道入寇吗?如今朕顺了他的意,将袁崇焕在给杀了,辽镇内部争权,一时没力量进攻辽东,大伴,你说这样的机会,皇太吉会放过吗?”
“不会!”王承恩回答道。
“要是朕,朕也不会,即能削弱大明,又能掠夺大明的丁口财富强壮八旗,怎么能不做呢?”朱由检道,“号称大明精锐的辽镇都不能跟他们八旗野外对阵,想必皇太吉如今担心的是能不能轻松的跨过关口。”
王承恩犹豫了下,说道,“皇爷,既然如此,就不该透露消息,那几位勋贵大臣不但没办法加强京师的防御,还乱动,平白透露了消息,只怕辽东八旗会收到消息。”
“那又如何,朕让几位勋贵大臣知道,就是想试试京营的水有多深,看看朕容不容易插手,”朱由检道,“辽东八旗从老奴的时候,就喜欢用间,朕当然知道,可就算皇太吉他们知道朕有备又如何,他们还能不来了吗?盛京的粮价可是涨了不少,他们不来,就只能眼看着大清八旗削弱下去,皇太吉有壮志,他愿意吗?”
王承恩震惊了,皇爷跟皇太吉等竟然这样隔空交手。
朱由检道,“皇太吉,机会朕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