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港岛旺角地区。
联运街的八喜饭店门口,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男人正熟练从塑料盆中摸出一条福寿鱼。
左手卡入鱼鳃,右手拿起一把锋利的鱼刀往肚子一剖拉。
顺手扯出鱼内脏,操起刀背在鱼身下翻飞,快速打掉鱼鳞,再扣掉鱼鳃。
不到十秒钟,一条五斤重的福寿鱼便杀好扔入水盆中。
“东哥,有杀好的没?厨房等着用呢!”
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白净的小伙从饭店里头走了出来。
这个被他称为东哥的年轻人,甩了甩手的鱼鳞。
把手往盆里一洗,惬意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
点一根。
“东宝,拿进去吧,都杀好了。”
用围裙擦了擦手,递给这个白净的小伙一根烟。
小伙连连摆手,还没来得及端鱼。就听得里边传来了老板暴躁的声音。
“刘东宝!快把鱼拿进来啊!”
望着匆匆拿着鱼跑进去的刘东宝,男人苦笑一声。
不由轻叹道。
来港岛的大圈仔,真不容易!
男人名叫左立东,是个穿越者。
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前,他是之前蓝星华夏某精英侦察营的一名即将保送军校的战士。
他的威名,在他当时所在的军区如雷贯耳。
一年新兵,就打破了团里的三项体能记录。
第二年,远中近三项实弹射击,在师部分别拿下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二的成绩。
而和他比赛的,大抵是一些十年往的精英老兵。
第三年,转士官继续服役,该年在军区比武中荣立一个个人二等功,两个三等功。
第四年,代表军区出国比武。
十二项比赛项目,包括综合射击,体能运动,徒手格斗,综合格斗。
他一举包圆了六项第一,三个第二,三个第三名。
一举震撼海外,成为众人口中名副其实的兵王。
功成名就的他,已经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即将保送军校。
此时看起来,他的人生一片欣欣向荣之际。
很不巧的是,在一次休假途中,他碰到了一处火灾。
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秉性,他义无反顾的见义勇为,抢救被困人众。
意外却发生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港片综横的世界。
对港岛稍显陌生的他,嗑嗑碰碰,最后终于碰到了误以为他是大圈仔的刘东宝。
八十年代末,大圈仔并不像以前那么威名显赫,反倒是在港岛和当地社团的双重打击下,已经沦为了过街老鼠一样的角色。
刘东宝正是泅水来到港岛的大圈仔,相同的处培让他同情在港岛迷茫的左立东,便把他带到了自己工作的八喜饭店。
这一个多月以来,左立东与刘东宝相处得倒是非常融洽。
不过最让他无语的是,做为一个穿越者,他好像并不怎么合格。
他没有别人那般吊炸天的系统金手指帮忙,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马仔忠心度鉴别系统。
这个系统,他倒现在都没用过。
他只是八喜饭店身份地位最低的一个打杂的,哪来的马仔。
久而久之,左立东几乎要忘记这个东西,接受眼下的现实了。
这个世道和他想象中的一般混乱。
一共两种秩序,一种是明面,法治的秩序。
一种便是各大社团之间的地下秩序。
两中秩序共同维系着港岛表面的风平浪静。
联运街这一片地区,便属于洪兴社团,旺角话事人靓坤的地盘。
靓坤这些年咸湿影视产业,地产业发展的蒸蒸日,但和港岛所有的社团一样,他从未忘记收保护费的老本行。
大到旺角这一块的酒吧、ktv、三温暖。
小到街头卖鱼蛋的老头。
每个月都必须拿出一份合适的茶水钱交给靓坤。
他们这不到五十座的八喜饭店,每个月也需交个一千五百块钱的保护费。
左立东并没有怨天尤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要么委屈求全苟且偷生。
要么,就豁得出去,舍得下身子出去陪他们玩一玩!
能在人才济济的行伍之中获得如此多的殊荣,并不仅仅只是他的身体素质天生比人过硬。
更多的是他有着一颗坚忍不拔的决心,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心!
只是眼下的他,姑且选择了前者。
左立东干活是绝对的干净利索,在他把手里的杂活忙完,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后边的老板看不下去了。
当下肥胖的王老板麻溜的走到他跟前,喋喋不休地数落了起来。
“唉呀衰仔,你又在偷懒!碗都洗了没?菜都买回来了没?”
左立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老板,都搞定啦!不要问了,桌子我也擦了,厕所我都给你洗了。对了,用的洗菜水哦!”
这一套说辞早已烂熟在他心中,可王老板这人看不得有人偷闲。
在他看来,活干不干完另说,但凡在工作时间摸鱼,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责。
但每次他都挑不出左立东的毛病,气得撇了撇嘴,就要进去。
冷不丁的看到一群身雕龙画凤,流里流气的人走进了隔壁的水果店。
左立东大老远就瞥见了这群人,这群人,是来收保护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