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可疑的两点(1 / 1)第三个局外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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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嗯……致死伤是这里。”弗兰西斯法医最后指着塞内加登喉咙上那两道狭长的豁口,如此说道。

在三者的旁观之中,法医已经检查完了塞内加登神父体表,一共有七处刀伤。

颈部两处,喉咙一处,下腹一处,左臂两处,右臂一处。

其中直接性地导致神父死亡的就是喉咙与颈部的刀伤。

其余还发现了不少瘀伤和擦伤。

“光是这样下不了什么定论啊……”面对这么一具尸体,范德林特也是感到一筹莫展。

这半小时里,远处负责对周边进行搜查作业的警员有了些发现,其中礼拜堂后方林地有一条很显眼的踩踏小径,而门口以及外面地面上残留的血液痕迹很清楚地提示他们凶手在杀完人后曾经沿着这条小径往里走。

于是亚克里恩带着两位警员沿着那里往里走了十来分钟,地面上血液逐渐稀少,最后在途中完全消失,亚克里恩猜测可能是凶手衣着上的血液挥发干掉了,出于谨慎,他们围绕着血迹消失点周围一带进行一番搜查,但是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最后他们走到了礼拜堂周边的林地边缘,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幕开阔广袤的平静湖泊——正是弗莱恩湖,亦称作弗莱湖,也就是贯穿亚维兰的弗莱河的上游湖泊。

这里无路可走,因此他们的追查到此为止。

回去前亚克里恩特地沿岸检查了一下,意外发现了几处保存良好的鞋印,他连忙叫警员过来提取鞋印。

幸好警长手下的警员脑子比较精,该带的东西警员背包里都有,不用来回跑一趟。

他们往水杯里倒了些特殊化学粉末,接着再往里兑了点水,形成发热的红色胶体,然后慢慢倒入围绕鞋印插好木板框架里,如此重复,成功提取三处鞋印。

他们算是有所收获。

而平房里面的搜查工作的警员,先是尝试用药剂检验在一些凶手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但检验出来的,要么什么也没有,要么只有神父的指纹。

至于门外的脚印,由于礼拜堂以及周边地带的土质多碎石碎砾的原因,基本上留不住鞋印,除非用着很大的力气去踩踏地面,才勉强能让人感到有什么东西曾经在这里走过,但是想从这附近地面找出一处轮廓清晰的脚印,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而亚克里恩一行人,也是出于侥幸,才在沿河土质松软地带发现了那三处清晰鞋印。

接着警员检查了卧室里的箱柜,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很显然凶手杀完人,把尸体倒吊起来就逃离现场。

卧室外一片狼藉的客厅,此时也已经被警方清理检查过了——这回终于不是一无所获了,从那堆断裂瓷片和碎木片之中,警方发现了一撮带着发根的黑色毛发,显然是凶手的头发,因为神父的白头发很有识别性,绝对不会弄混。

也可以排除是调查者留下的,因为进门调查的人都戴上发套和手套。

从神父的指甲缝里,也发现一些黑色绒毛,很有可能凶手当时正穿着一件黑色衣服。

现在五人神情严峻地站在尸体旁交流着。

“对于头发,你们怎么看?”警长先追问道。

“我推测很可能是二者打斗的时候,凶手的这部分头发被神父拽了下来。”霍华德推测道。

“确实也只能是这样,”警长点了点头,接着问向亚克里恩,“关于鞋印,你能确定刚刚提取出来的鞋印跟卡斯里安府找到的一致吗?”

“我感觉很像,但是实际上得对照一下。”亚克里恩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我看了下,鞋码很大,凶手应该是成年男性。”

“我也看出来了这一点。”警长如此说道,接着取出雪茄盒,打算点根雪茄烟让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维冷静下来。

“白曙你怎么看?”霍华德扭头问向一脸沉思状的丁白曙。

后者回过神来,逻辑严密地答道:

“根据这些线索,那么我大体上可以构筑凶手的形象,首先他应该是穿着黑色外套,其次年龄大概处于中年到青年,由于头发长度和鞋印的原因,可以判断他是一位成年男性。”

“嗯,不错,还有吗?”霍华德扶了扶眼镜,继续询问这位可靠的同事。

丁白曙确实还有些推理:

“他应该是独自一人来到礼拜堂,接着突然对神父发起突袭,这一点是基于神父后颈部的伤痕得出来的,当时神父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转过身子,背对凶手,然后凶手立即拔刀出现他的后颈,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次攻击显然没有完全命中,伤口并不深,神父这时候发现了异常,开始反抗。”

“从神父手臂上的伤口,可以看出他徒手挡下了几刀,但是由于年老体衰,最后还是被凶手一刀割喉,但是其中有两点很奇怪。”

“哪两点?”警长放下雪茄,皱眉问道。

“首先是神父颈部有两处伤口,喉咙也有一处,除了后颈侧面的伤口,其余两道伤口都很深,理论上来说,只要插中一刀,神父基本上就当场死亡了,但是实际上却有还有一刀致死伤。”

“你是想说凶手特地补了一刀?”亚克里恩说出自己的猜想,他接着问向弗兰西斯医生,想要确认一下,“医生,是这样吗?”

“是的,那两刀已经伤到了脊椎,绝对是当场死亡,即使没有,也不可能有挣扎的力气。”对于丁白曙的推理,弗兰西斯给予肯定。

“那么第二点呢?”霍华德催促道。

“第二点就是,你们不觉得太夸张了吗?”

“夸张?”

“是的,这段搏斗应该就发生在一瞬之间,毕竟凶手若是没有自信,是不会独身来谋杀这位普通老者,凶手对于老人,应该有着绝对性的优势,了结一位老者的性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客厅里的桌椅倒塌,盆栽破裂,这一片狼藉就不太合理,就好像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搏斗,换句话说,若要是打斗造成以上景象,显然是太夸张了。”

“确实如此。”霍华德瞥了眼平房,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到房间内,但是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模样仍然在他脑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丁白曙皱眉往下说道:

“所以我猜可能是在杀死神父后,凶手可能在受到了神父的伤害,譬如他的部分头发在搏斗中被拽下来,他出于某种发泄或是破坏心理,他就用刀给老人补了一刀,接着对着神父的尸体进行发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神父身上有多处瘀伤,衣服上有多处污渍。”

“真他妈该死的人渣!丧心病狂!”听到这里,范德林特把还剩半截的雪茄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已经没什么心情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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