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走进那个标着“终点”的大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房间内很明亮，和昏暗的走廊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小丑似乎确实说了真话，这一路上没有任何陷阱，机关，或是画着彩妆的疯子打手，他只是单纯的走了过来而已。

整个屋子里很应景的摆满了各种配饰，南瓜，鬼魂，任何应该出现在万圣节上的那种东西。

然后他就一眼看见了那个坐在一张长桌前的笑面人。

“小丑！”他下意识的就想冲向前去，但又很快停住了。

不仅因为他想起蝙蝠侠跟他说的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因为他尴尬的发现自己赤手空拳。

而自己正面对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对嘛，冷静下来。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不能谈的呢。”小丑比划了一下枪口，示意哈维坐到桌子对面。“对了，你可以不用指望你口袋里那个蝙蝠小玩意了。我和小蝙蝠是老朋友了，也许我可以偶尔容忍他的一些作弊行为——那样游戏才有趣不是吗，但并不总是这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哈维大声喝问道。

“不，别这样说话，这让你表现得像个普通的警察。”小丑撇了撇嘴。

“你看，我对你很友善，所以我告诉了你安全的道路——当然，我并不指望你因为这个感激我，而你现在想要得到奖品唯一要做的，就是打败我。”

小丑微微侧了侧身子，露出房间尽头的一个能装下一整个人的巨大礼盒，上面是很有万圣节风格的涂色和花花绿绿的缎带。

“怎么？”哈维缓慢的靠近桌面，枪口依旧对着他。“你想干什么？”

“哦，很好。你开始上道了，真不错。”小丑咧开了嘴“让我想想，不如我们抛硬币决定吧——那很公平，不是吗？我听说你在警局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你总是能赢。”

“当然，如果是正面，那就是我赢——砰，炸弹爆炸了，皆大欢喜。”他笑道“如果是反面，我将离开这里，你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奖品。现在问题来了——你有硬币吗？”

哈维没有回答。

“不，没有？那太可惜了。”小丑故意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事情会变得很简单呢。”

“啊，你看上去很冷静，是蝙蝠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吗？真可爱。”他说道“总是有计划。”

“但是我不一样，我没什么计划，既然你没有能用的硬币，不然我们就聊聊天吧。”

“你看，登特先生，我们其实没什么仇恨纠葛之类的东西，不，没有。”他似乎真的开始了他奇怪的闲聊“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家住哪。”

“骗子！你闯进我家抓走了格丽达，现在却说这种话？”哈维反驳道，现在除了拖时间，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无力。

“不不不，让我纠正你一点，哈维，我能叫你哈维吗？好吧，好吧。”小丑晃了晃他的一头绿发。

“你看，我确实不知道你家在哪，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我的手下有几个黑道上的朋友，今天是万圣节，他们打算出去喝一杯——突然，噩耗传来，他们的上司被枪杀了，多么扫兴啊！”

“他们的朋友害怕背锅，于是向我来寻求帮助——看来小丑叔叔还是有点聪明才智的。然后猜我找到了谁？”

哈维愣住了，从刚才开始，小丑似乎就在向他暗示一件事，一个可怕的事实。

“你在说谎，你不过想要混淆视听罢了。”哈维说道，只不过他的声音显得不是很自信。

“得了吧，哈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简单推测一下。”

“问题：为什么凶手会用那种小口径的女式手枪，这种枪用来杀人并不容易，很难致死。比起其他离奇的理由，答案更简单——因为凶手是一名女性。”

“问题：为什么凶手能够清楚的找到被害者的家中——要知道这些干脏活的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那可是致命的。答案就在你的手中。”

哈维手上确实有一本账簿，而那上面记载着很多有意思的信息。

“问题：为什么凶手要杀掉被害者——答案更简单了，因为他们之间有仇——你们之间有仇吗，哈维？某些害得你回不了家的罪魁祸首？”

说实话，其实这些信息并不能说明什么——最简单的一点是，他们同样能套用在猫女身上，甚至完全符合条件：女性，有相关信息，对黑帮有兴趣。

但当你真的身处那个时刻保持精神紧张的场合的时候，怀疑的根便被很容易种下了。

尤其是面前有一个小丑在对你喋喋不休的时候。

一直站在光里，转头却发现阴影就在自己脚下。

所以他激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始动作的。

“这不是真的——”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噢，得了，你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她呢”小丑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就好像让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挣扎。

“放了她——”

“哦，那可不是很友好。”小丑看了看哈维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一记拳头让他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这才对嘛，你刚才的表现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无趣。”

两个很难说自己学过格斗技巧的人很快扭成了一团，然后分开了。

哈维手上拿着小丑的手枪，对准小丑。

“放了她。”他气喘吁吁的重复道。“不然我真的会开枪。”

“就这？得了吧哈维，你能做到更好。”面对枪口，小丑依然在笑。

手指逐渐收紧，然后是“砰”的一声。

枪口伸出了一个写着joke的小旗子——是小丑经典的恶作剧枪。

“呼呼哈哈哈哈哈——惊喜！”小丑爆发出了今晚以来最大声的笑声——他按了按胸前的白色塑料小花，一股绿色的液体向着哈维喷了出来，瞬间就覆盖了他的半张脸。

至于为什么不是整张脸，谁知道呢。

哈维倒下了，小丑开心的手舞足蹈——他又一次成功击垮了蝙蝠侠的盟友——虽然不是蝙蝠本人，但接下来只要再炸死猫女，这个夜晚就完美了。

而很快，蝙蝠就会意识到，新朋友是靠不住的，小丑叔叔才是他永恒的归宿。

在灯光的映照下，地上似乎有着什么在闪光，小丑凑过去看了看，竟是那枚哈维从不离身的金币。

只不过硬币朝上的那面似乎也沾上了小丑的腐蚀酸液，原来精美的雕刻甚至显得有些模糊。

他耸了耸肩，朝着那个花花绿绿的大礼物盒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