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一个集合用了多少时间，老太太都比你们快。如果是战争突然爆发，以你们这种速度，当炮灰都不够资格。

从明天起，听见集合哨音后，就要以的速度穿戴整齐集合完毕，做到3分钟内完成，明白了吗？”

“明白了。”看着寒着脸的章继海，所有的新兵战战兢兢地答道。

接下来，早操开始。

跑在排头位置的是几个班排长，跑在排尾位置的也是几个班排长，还有几个班排长跑在中间。一连长宋海韬则在队伍的左侧位置，带领新兵喊口号。

早操的路线是绕着操场跑四圈，排头的几个班排长跑得并不快，一开始，新兵感觉很轻松，可是，慢慢的，有人开始掉队了。

王雨赫然便是掉队人员之一。他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非常急促，表情痛苦。看到他这样，范和钢吓了一跳，急忙跟在他身边，怕他晕过去。

此时的章继海来到两个典型面前，左看看，右瞧瞧，开口说道：“平时屌儿郎当的，看不出身体素质不错嘛？当兵前干什么的？”

“报告营长，四九城巡逻的！”顾正阳装着气喘吁吁，大口呼吸着。

“赵福生，你呢？”

“报告营长，四九城闲散人员。”赵福生是真累，二十圈啊！要不是平时练过，赵福生估计自己肯定把命搁这了。

“滚回队列去！”

“是！”

“杨志勇，怎么样？”章继海突然问了边的的杨志勇一声。

“好兵，身体素质比有的老兵还好！引导好了绝对是侦察兵的苗子。”

“何止好一点，你仔细观察了没有。二十圈下来，顾正阳除了出了些许小汗，其余的和常人无疑。别以为装成一副吃不消的样子，我就看不出来。就是你所说的杀气，我到现在还没发现！”

“营长，我用党性保证，我绝对不会看错。那种杀气犹如一把厉剑直击心脏，让你能瞬间感到后背凉嗖嗖的！”杨志勇无比肯定。

章继海沉思会，朝杨志勇吩咐道：“你盯死他们，我倒要看看，还能有什么惊喜。”

“是！营长！”

早操过后，开始洗漱，洗漱完，打扫卫生。所有人分好工，擦拭，扫地，拖地，很快就把班里的卫生搞得干干净净。

打扫完卫生，新兵又百般无聊的正扣着被子的棱角，突然外面又响起了哨声。

“集合，准备吃饭。”

这一次，赵福生比任何一个人都积极，跑在了最前方，在冲出门的那一刻，还和边的王雨撞了一下。

王雨看了眼赵福生，调侃道：“早磨磨唧唧的，这受了个罚，可就懂事了，看来，这平时应该多………”

赵福生白了王雨一眼，他积极，和什么受没受罚有个毛球的关系，现在可是要去吃早饭，要不赶紧点，那他才是真的傻。

集合好了队伍，有值班的一排长吴德胜带出，到了饭堂门前，一排长吴德胜又整队，然后起了歌。

“团结，预备唱！”

这是饭前一支歌，是新兵还在入伍的途中，就学会的一支歌。

“团结就是力，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天，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此军歌，简单易学，短小精炼，很快，军歌就结束了。众新兵原以为这就结束了，那曾想，吴德胜脸色很难看。

“你们是都没吃饭吗？蚊子声都比你们响，重来！”

赵福生很想出言反驳，本来没吃早饭，说什么声音没有蚊子大，那不更扯了，如果蚊子声比他们的唱歌声还要大的话，那就不是蚊子了，那是飞机了。

能反驳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团结就是力，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几遍过后，吴德胜总算是不在折腾了，这才一转身，向边章继海敬礼：“报告营长，新兵营早餐前集合完毕，请指示！”

“开饭！”章继海回礼道。

真特么的麻烦，吃一个早饭，还整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不赶紧开饭，这不是找骂吗？

赵福生心里已经在骂了，当然了，和他心里一样在叫骂的人还有很多，可以说，全新兵营的新兵，心里都在骂了，虽然更多的人表现的乖乖巧巧的，但心中的想法，怎么可能会表现在脸呢。

早饭很简单。馒头、咸菜，稀饭，九十年代是难苦的年代，没法和几十年后相提并论。尽管如此，对于像吴满仓这些农村兵来说，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吃过早饭后，顾正阳和赵福生两人偷偷跑到厕所后面去抽烟了，新兵连是绝对禁止吸烟的，只要抓到你吸烟了，轻的是罚你站两个小时军姿，外加跑圈，重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什么喝烟茶了，抽捆烟了，这些都是很难受的，要知道香烟本身就有害，喝烟茶就是把烟叶泡到水里，再让你把水喝了，一般人是受不了的，捆烟还好点，一把香烟一起抽，必须一口是一口，浪费一点都不行。

新兵班长更是有招，凡是去厕所回来的都要闻一闻嘴里有没有烟味，有烟味那就要遭罪了，不承认都不行。

顾正阳和赵福生两个人抽一根烟，拿顾正阳的话说要厉行节约，过过烟瘾就行了。

抽完半支烟后，顾正阳递给赵福生说，“赵福生，有没有打算以后跟我混？”

赵福生一连抽了三口说道：“你还不就一新兵蛋子，你是连长还是营长？还跟你混？实话告诉你，爷当几年兵就滚回地方了。”

顾正阳拿出大蒜放在嘴里咬了咬说，“赵福生，走着瞧。”

顾正阳吃大蒜的目的，是为了去掉嘴里的烟味，虽然效果不大，但只要不开口说话，就能蒙混过关。

赵福生抽完烟，也拿出大蒜放在嘴里说，“走着瞧，就走着瞧，想让我跟你混，你好歹要先混出个名堂来吧！不然，我赵福生跟你干嘛？”

顾正阳笑着拍拍赵福生的肩膀说，“说好了，别反悔。走了，回去晚了班长又该起疑心了。”

赵福生赶紧扔掉手里的烟头，两个人洗把脸后，快步向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