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妈妈满脸怜悯，“说不定有一天你还会后悔，没有按照我给你安排的路走呢！”

坤宁兑换了一管吐真剂，拧掉盖子，将她全部倒进了如妈妈嘴里。“你就直管说就行，碰不碰得到是我的事情。”

如妈妈不想咽下去，被坤宁横掐了下颚，不得不咽了下去。她原本想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可是开口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是要把你送给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的，你长得很像一位贵人，金英喜欢你这种长相的。”

坤宁沉默了下来，“那位贵人是谁？”

如妈妈：“我也不知道，只在早年间见过金英画的画像。”

听到这答案，坤宁毫不意外。金英，倒是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个心思。

看坤宁脸色难看，如妈妈嗤笑一声。“你别以为听见一个太监就觉得辱没了你，那是司礼监的太监头子，手上是有批红权的。别说一般二般的官员，就是内阁里的阁老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正正经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她正经道：“平常你想遇上这等人物，只能在路边跪着看一眼。你要是听我的，攀上了金英。以后别说荣华富贵了，就是公主，见了你，都得给你三分薄面。再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要攀上金英，就你现在这样，都还不行呢！要是给我一年时间，好好调教一番，日后......”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坤宁掐住了脖子。她一针毒剂打入了她的脖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到金英。”

坤宁脸色霜寒，眼见着如妈妈死了彻底，才抚上如妈妈的眼睛，让她闭上了不敢置信的双眼。

打开房门，坤宁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

看坤宁这样，秦昱海也皱起了眉头。他已经通知了应善，那边等下自会有应天奇的人来处理这里的事情，留下宋铁跟碧奴也足够了。

眼见着秦昱海带坤宁离开，宋铁歪歪嘴，“这两人又神神秘秘的做甚呢？”

坤宁私自审问就不说了，秦昱海还把着门，不但自己离得远远的，还不让他们偷听。

碧奴直接进门查看了如妈妈的尸体，可以称得上是瞬间死亡那种，肌肉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

“我劝你，以后对那两口子再客气点。”

宋铁撇撇嘴，“我拿他们当救命恩人对的，还要怎么客气？”

碧奴眼神复杂，“你就听我一句吧。”

这几天跟着秦昱海在林子里杀人，这才知道自己以往那些杀人之道都只能算是小计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坤宁，有着来历不明却起死回生的神药不说，现在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死的人不正常，活着的也不正常。

他指指门口那几十号人，“你看看他们，还有知觉吗？”

宋铁也是一个冷颤，他们三个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院子里悄无声息，一个人影都没有。

等到了二楼，见到的更是匪夷所思的情景。

几十号人聚在一起，各个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可要说诡异的，却还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是十分舒适。这种舒适配上这种场景，就显得更加诡异恐怖了。

也是因着这份诡异，他们才提高了警惕，差点跟坤宁对了上去。还好秦昱海谨慎，从外面窗子翻了进去才没出事。

宋铁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这全都是她做的？”

碧奴原本正在检查他们围着的那个茶杯，闻言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宋铁一眼。“不然呢？这个房子里还有谁？”

再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发生了就是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碧奴捻捻手上的灰烬，“这些人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

宋铁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颤。“我觉得，她可能真的会通神。”

见碧奴不解，他将自己这些日子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常人是做不来的。”

一嫁进秦家，秦家老太太就说她是鬼怪。涂神婆来了，就被她反而给收拾了。后来有人去收药陷害，更是当众沟通了上天，上天还帮她让那些人都说了实话。

再后来那起死回生，比得上仙丹的神药，到如今这满院子像是灵魂都被抽取了的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着应坤宁这女人跟鬼神有关。

碧奴仔细琢磨了一番，“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叹了口气，“这确实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也只有鬼神之说，可以解释了。

碧奴一认同，宋铁显得更加惶然无措。“那......那我还......要不，我们这次以后就别跟他们来往了吧！”

坤宁救了碧奴一命，可碧奴也跟着秦昱海上山夺地，这回也帮着找回了坤宁。

换算成恩情，也还了个七七八八了。

鬼神之说，何等虚化，哪里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惹得起的。

碧奴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想法，已经结交了，自然只能结交到底。”他看了宋铁一眼，“更何况，她要是真能有鬼神之力，我们这种小心思，你说她会怎么办？”

宋铁急的快哭，“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

碧奴将手上的灰烬扬开，“自然是顺其自然。”他总觉得，跟着坤宁，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他也想看看，当初那道士给他批的命，到底能不能改！

等到应善跟澄海过来的时候，碧奴也隐下了事情，说的含糊其辞。两人也只以为是碧奴他们的江湖手段，不以为意。

几人到处收拾了痕迹，一院子的人都被趁着夜色带走，碧奴四处放了火，又特意小心控制住了火势，不让太过蔓延。

等到值守太平的人赶到的时候，院子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宋铁跟碧奴小心的影藏痕迹，眼见着火势小了才离开。

临走前，碧奴回头看了着火的院子一眼，火光冲天，像是要把这世上的一切污浊都燃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