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清凉殿内,数名宫女们纷纷轻摇蒲扇那玉盘上的冰块,几名乐师在弹奏着古琴,不消一会儿,殿内便十分舒爽,那云良人衣着锦缎的薄衫,在为元帝献舞,一曲舞完,又拿着一旁的蜜瓜,婀娜多姿的走到元帝身边,将蜜瓜喂到元帝的嘴里,还不忘问了元帝一句:“陛下,这蜜瓜可是好吃呀?”
待得元帝屏退了一众人等,这才一把将云良人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这蜜瓜,可没你的小嘴儿甜。”说完一个翻身,云烟锦帐,在烛光中摇曳开来。
白芨今日原是没当值,加之下午肚子有些不舒服,这才早早的回屋睡下了。
次日一早,柳如柠倒是起了个大早,看着一旁的白芨睡得正沉,这边想着去给她拿点小米粥过来,这才推开门,便看见颜桐正站在院子里面。
“这些日子,东宫事情比较忙,你还好吗?”颜桐温柔的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子。
柳如柠远远的便看见一片树叶落在了颜桐的头上,走到颜桐面前,踮起脚,一边说,一边用手去取颜桐头上的树叶:“你头上有东西。”
颜桐微微低了低头,笑意盈盈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虽然踮着脚,却还是只与自己齐肩,似乎是够不着自己,这边便将柳如柠一把轻轻抱起,抱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站着:“这般取下来吧。”
柳如柠倒是被吓了一跳,颜桐这般一抱之后,头上的树叶倒是自行落下来了,女子俏皮的指着地上:“都落下来了,便不用取了。”
颜桐看着地上的那片树叶,温柔的笑着,自顾自的又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头上去了:“那便由着你再取一次好了。”
看着男子温柔的笑着,与自己距离的那般近,倒是叫柳如柠有些晃了神志,柳如柠赶紧取下叶子,下了石凳说道:“我得去给白芨拿粥了,昨日她肚子有些不舒服呢。”
颜桐看着女孩子,用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脸,柳如柠飞快的踮脚亲了一下颜桐的脸,这才出了院子,颜桐用手摸着方才被亲过的脸,看着女孩的背影,得逞般的笑着。
几日后,前去襄阳接孙甜母子的人倒是才刚刚快马加鞭送来信件,说是一家老小才刚刚从襄阳启程出发。与此同时,岳阳城内岳阳王府中,许为带着一纸圣旨而来,易詧,以及他的生母龚氏,其妻曹氏,王氏,二个儿子,易归和易能正站院子里面,等着这江陵城而来的圣旨,听那许为念完圣旨,易詧一声长长的:“谢陛下。”这才一家老小收拾东西,前往这襄阳城而去,有时候,活着,才是唯一的希望。
一日上午,杜若还在别馆的时候,这易瑛便派遣了内侍前来,今日让杜若前去教自己骑马。
杜若这才进宫去华阳宫里面,准备同庄妃娘娘讲一声,庄妃正准备去龙华园里,看见杜若和丁香一同前来,这才让杜若与自己一同去这龙花园里四处走走。
“娘娘,今日十公主派人前来,说是让我去教她骑马。”杜若跟在庄妃身边道了声。
“今日本宫也原是准备同你讲些话的,便是这些日子以来,芸香倒是将南梁的礼仪法度,已经悉数教予你了,便是日后呀,倒是不必再前来华阳宫内学习这些了。”庄妃淡淡一笑。
杜若听着这话,当然是十分高兴的,立马欣喜的问道:“娘娘,这是真的吗?”
庄妃看着一旁脸上,早已止不住笑意的杜若,连一旁的丁香与芸香都止不住笑了。
“郡主,你以后终是不必再埋怨奴婢了。”芸香低头笑着道。
杜若看了看芸香,接着拉着庄妃娘娘的衣袖,难掩兴奋:“多谢娘娘。”
“你呀”庄妃嗔责道,看见杜若,却不由得的想起了那日在城门口离开时易寒的模样,都是一样的和亲的孩子。
“娘娘,娘娘”杜若在一旁唤了二声,倒是打断了庄妃的思绪。
“本宫会去同陛下讲,日后,你便安心教瑛儿骑马吧,她倒是情绪低落好一阵子了。”庄妃似乎是感慨了一番缓缓道。
龙华园内,几十盆含苞待放的菊花,早已整整齐齐的立在了一旁。
“夏天终究是过去了。”庄妃看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蕾,淡淡言语。却道了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呀?”杜若扬起一脸笑意问道,在北蜀长年习武的她,便是记得住剑法,自是也记不住这诗词,那镇平侯府的教书先生倒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倒是都也没想出办法,让这杜若记住那些诗词歌赋。
“这话的意思,是说花开有时,且得及时观赏,不然误了观赏的时候,便是只能再等下一年。”庄妃倒是一番悉心的解释道。
不一会儿却看见易瑛走过来了,易瑛道了声:“儿臣见过母妃。”
“可是瘦了不少,便是没有好好吃饭吧。”庄妃看着易瑛倒是一脸的心疼。
“儿臣顿顿可是吃了不少呢。”易瑛倒是一脸倔强的说道。
“那母妃,儿臣便和郡主先去骑马了。”易瑛上前拉了这杜若的衣袖,将杜若拉到自己身边。
“好,你二人且注意安全些。”庄妃仔仔细细的嘱咐道。
“母妃,儿臣知道了。”
“娘娘,我知道了。”
庄妃看着她二人离开的模样,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瑛儿和相儿的将来,只是愿他们兄妹二人能平安,幸福一生便好,其他的,不多求。
易重站在院子里面,看见迎面走来的孙甜和易凡。
“王爷”孙甜快走了几步,抱住了眼前的易重,易重也是抱住了眼前的孙甜,轻声唤了声,安抚道怀里的夫人:“夫人,我很好,以后不用再唤我王爷了。”
易凡站在易重身边,扬起小脸,稚气果敢的说道:“孩儿将母亲保护得可好了”
易重松开怀里的孙甜,蹲下身子,摸着易凡的头发:“是吗?凡儿真是父亲的好孩子。”
这府门口,接连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孙理全。
易凡倒是跑到孙理全身边,甜甜的唤了声:“祖父。”
孙理全笑着看着易凡,看了看身后的随从,那随从本是拧着一个食盒,孙甜便走去道了一声:“父亲。”这边才顺手接过了随从手中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