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布局还是计划，邹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别人说过。

但是关祖等人的干劲就大了。

他们本来都是因为家庭原因而性子叛逆，现在又机会搞个社团，跟当警察的老豆作对，何乐而不为？

没多大功夫，就把一帮子人都召集了过来，满满当当地一院子。

好嘛，有蹲着的，有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还有位仁兄，半边肥肉挂在院子里的树上，把树压得摇摇欲坠。

站没站相，纹身、各种发型、奇装异服杀马特，林林总总，啥新新人类都有。

邹季低头跟关祖几个人交代清楚：“今天全部撒出去放风，就说我们要拉人；三天之后筛选一遍，挑长相好的，能打的，有特殊技能的...登记入册，招入公司。

全部都集训半个月，拿月薪；出活派奖金。

其他的人就全部作为外围，有事拿点幸苦费，有消息给些线人费就好。”

这几兄弟大都出自军警世家，对训练并不陌生，也算是物尽其用。

邹季看向周苏，特地提醒她：“女仔也可以收，但是限制数量，保证质量。”

梁迈斯和火爆挤眉弄眼，起哄道：“火爆哥，你知道什么叫做保证质量？”

“当然是颜值能打，身材和我一样火爆啦！”

“那38行不行？”梁迈斯在拿手比划着大小。

“当然不行...打架的时候拿胸顶啊？”

谁知邹季还很认真地点点头：“是要找些品貌端正的，以后可以多开展一项业务，给富豪们当女保镖。”

邹季跟他们交代之后，正要离开；

忽然，一大帮人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进来，吵吵嚷嚷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个年轻人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几乎是被人抬过来的。

邹季示意了一下，让梁迈斯去看看怎么回事。

等了没一会儿，梁迈斯带着年轻人过来。

“季哥，他是那帮人的老大，平时在港岛那边放高利贷收租的...”

他往年轻人屁股上踢了一脚：“叫季哥啊！”

那人不情愿地叫道：“季哥。”

邹季笑了：“你这么年轻就上位了，古惑仔这个职业大有前途，怎么看你很不情愿的样子？”

“季哥，我厌烦了混在黑社会的日子。我的偶像是山口百惠，想退隐江湖，去加拿大找她。”

“那就去啊！我这里不强人锁男！”

年轻人摇头：“我没有钱，想学点厨艺再去...”

原来这小子在邹季的夜宵排档吃了两个晚上，想过来学厨。

结果他原来的一帮小弟不干，抬着他过来参加安保公司。

现在邹季在江湖上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好比当年上海滩的马永贞，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他原来的小弟们离了大佬，连算个账都不会，收账的生意做不成，饭都混不上，只能赖着他这个大佬。

邹季觉得有意思，这世上还有不愿意做大佬，想做厨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

“赵港生！”

港生...？

这年头同名的这么多吗？

邹季想起来一个人，仔细看看对方；

赵港生比邹季矮了近一个头，但是身材匀称，浓眉大眼，细细一看，竟然有点风华绝代的韵味。

哥哥......你怎么不干警察，干古惑仔来了？

邹季想想，赵港生既然喜欢学厨，不如派给黄蓉，看看能不能培养起来。

以现在邹记排档的赚钱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要开酒店，说不得赵港生就能够派上用场。

于是，邹季问道：“赵港生，你确实是个人才，从你的小弟这么拥护你就看得出来...我要是真安排你去当个厨子，你不后悔？”

“季哥，当厨子是我的梦想...”

“那山口百惠？”

“那是我梦想中的女人...季哥，做人没梦想，那跟山口百惠的茶杯有什么区别？”

邹季大笑：“那个茶杯只能被山口百惠亲，不能亲山口百惠，对吧？...行，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他转身示意：“关祖，这里就交给你了，早点确定好各条街的主管，明天早上我找他们开会。”

邹季进办公室找到了黄蓉，把赵港生交给她。

黄蓉看着赵港生二五不着调的样子，很是怀疑：“这小子靠谱吗？”

“黄师傅，请把那个‘吗’字去掉。”赵港生大言不惭：“君不见历史上有名的大厨全部都是男的，比如说易牙、膳祖、太和公...还有...苏东坡！”

黄蓉乐了：“这苏东坡也是大厨？”

“不是大厨哪来的东坡肉、东坡肘子？”

邹季觉得赵港生的话甚是有理。

记得年初的时候台北历史博物馆举办“张大千书画展”，当时在场所有的画家、文学家、记者都盛赞大千先生。

大千先生却引以为憾，声称自己厨艺第一，画技第二；平生最引以为憾的是不能像东坡先生那样，留下以姓名传世的名菜！

黄蓉却觉得这小子油嘴滑舌，不着调。

“我怎么记得膳祖是个女人呢？段成式编的《酉阳杂俎》里可是有清楚的记载。还有，小子，十大名厨里的宋五嫂、梵正、刘娘子、萧美人…也都是女人，十大名厨，女子可是占了六位。”

论博闻强识，黄蓉要甩开赵港生几条街。

一番话下来，当即堵得赵港生不敢做声。

“你放心，既然你想学厨，我一定会好好培养培养你。”

她闪电般的伸出手，在赵港生肩头一搭，他立刻飞出了几米远，刚巧落到了一个巨大的洗手槽边。

“给我老老实实地洗一个月的碗，我就教你几个绝活，保证让你一生受用不尽！”

赵港生差点一头栽进了洗手槽，才知道黄蓉虽说看起来年纪小，却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只能唯唯诺诺，老老实实地开始洗碗。

邹季在旁边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当即笑道：“黄师傅教徒有方，真是让邹某大开眼界。”

黄蓉抱拳：“岂敢，岂敢！”

两人相对一笑，觉得此时说不出的默契。

邹季陪着黄蓉享受了午后安静的时光，看看时间已近；

邹季站起身来：“蓉儿，小结巴那边好像有些麻烦，我要去和他的老大讲数。”

讲数就是计较、谈判的意思；黄蓉一听，又紧张起来。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黄女侠的徒弟，几十个古惑仔还不够我单手打的...”

邹季出门，看了看日头，当即打的直奔慈云山。

慈云山是九龙半岛主要山峰，半山腰处的黄大仙区内，修建了许多的公共屋邨，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穷鬼。

因为人口多，又普遍都是香江的底层百姓。

这里也成为了犯罪的温床，所以小结巴说的慈云山有3000兄弟，也不算夸张；

只不过这些兄弟大多去了深水涉、油尖旺、葵青等富裕的地方“搵钱”了。

留在本地的长乐帮，虽然还有上千人，但是骨干不过百十来人马。

正因为如此，邹季敢于“单刀赴会”，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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