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卷曲那人对碧眼黄须那人生硬地道:“流云使,你攻他们左侧。”又对脸颊深陷那人道:“辉月使,你攻他们右侧。”
二人齐声道:“是,妙风使。”
杜长老心道:“这些人怎么起了这么古怪的名字?全然不像波斯人姓名,倒和我们墨门各宗有些类似,必然是一种官府或者教门的职务了。”
心念甫动,妙风使已经手提一把铁尺向他劈面打来,杜长老提剑挡格,兵刃才交到一起,左肩突然被流云使用铁尺以闪电般的速度击中,流云使身形之奇,招数之怪,杜长老从所未见。
他疼得大叫一声,一晃神功夫,妙风使铁尺已经打在他右臂,长剑立刻脱手。
流云使伸掌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波斯人这两招如同中原武林中的点穴功夫一般,杜长老被一拍之后,一跤倒在地,动弹不得。
郭破虏、瑛姑三人在岛心房屋中看了,都不禁大惊失色,看杜长老武功已经不弱,孰料竟会在一两招之内便被制服。
再看段长老,在辉月使匪夷所思的招数进攻下,已经连续中招,流云使从旁闪电般拍了他一掌,段长老一声闷哼,也倒在了地。
数百军士齐声喝彩,轿车旁的紫衣老人双眼微闭,对刚才发生的战事竟然视而不见。
瑛姑对刘采儿和郭破虏道:“这位老者气势不凡,功力深不可测,应该比那三人还厉害得多!”
郝经笑道:“口气这么大,原来就是如此能耐么?左右将他们绑了,继续启程!”
话毕,掀下轿幔。
左右士兵刚将两名长老擒住,塞到马背之,突听山谷后又有数骑飞奔而来。
三名波斯人相互一望,彼此嘴角翘了翘,全然不以为意,稳稳地站在当地,静候来敌。
转眼间,数骑骏马已经闪现在众人眼中,只见为首者一名年轻公子,大概二十岁左右年纪,长得模样俊美,风度翩翩,脸带着几分风流。
刘采儿怒道:“这个淫贼来了!最好被三使给扯成数瓣才好!”
紧跟在年轻公子后面的,是两位中年男子,一位体格雄健,面如重枣,一位面色蜡黄,浓眉大眼,二人双目炯炯,甚有英风。
驶在最后面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头扎一条淡黄色的头巾,面皮白净,额头微有皱纹,五官清秀,颌下三缕须髯,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斯文地坐在马,倒像一位饱学的学究,令人心生敬意。
队伍中一直不动声色的紫袍老者突然双目大睁,精光闪烁,如电般向着青袍男子射了过去。
郭破虏等人虽然在岛心屋中,竟然也感到一股森然之意,令人不寒而凛。
青袍男子感受到了敌人的战意,冷眼瞥了紫袍男子一眼,四目一碰,四野飒然,竟然将数百人队伍的喧嚣尽行消去,周围尽成陪衬。
青袍老者拈须冷笑。
紫袍老者脸波澜不惊,重又合双眼,又进入了神游之态。
瑛姑道:“这个青袍老者眼神好厉害,必是一名武学高手无疑。你们的义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如此好戏,如果看不到,岂不可惜?”
李稷折扇晃动,一道白色光影直向三使飞去。
三使中妙风使叫道:“好啊,又有送死的来啦!”首先冲出,手中铁尺向李稷打去。
李稷左手两根手指已经骨折,只能一手舞动折扇。那折扇为精钢锻铸,乃是拿手的兵器,与铁尺一碰之下,互相弹开。
陡然间流云使从右侧攻到,一尺打在李稷左臂,李稷实在想不到对方的武功如此怪异迅捷,大惊之下,急向后窜,妙风使如影随形,铁尺跟着拍到,打了李稷一个措手不及,慌忙中挥扇格挡,折扇竟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黄脸汉子在后面还没有跟,见状叫道:“三个打一个,有如此不要脸的么?我夏辅仁…!”
话尚未完,辉月使本要攻,此时一怔道:“你吓唬谁?”
黄脸汉子知道对方听错了,故意笑道:“我吓唬你!”
辉月使道:“你吓唬我什么?”
夏辅仁道:“你要我吓唬你什么?”
辉月使道:“你说什么?吓唬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两人陷入了口舌之争,竟然纠缠不清。
李稷见妙风使攻得紧急,临危不乱,错步旋身,双足自然地踏在玄位之,沉肩向下,右掌陡然间从腋下击出,以迅疾之势拍向妙风使胸口。
妙风使奔来甚急,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咯喇一声,胸口处三根肋骨一起断折,惨叫一声,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李稷所使一招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最后一掌,名叫“神龙摆尾”,专门用来败中取胜,中原武林不知道多少高人倒在了这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