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稚圭?”
看着沈崇转身看向酒楼外,与他同行的士子中一人问道。
“没事,只是碰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了。”
他笑着说,说完拉着朋友一起进全客楼中。
他的面相与此刻消瘦的沈巍有五成像,不过相比与他哥哥他的五官比较柔和。
看起来是一位性格随和的人,现实之中也的确如此。
朋友虽然不解,为何碰到好久的朋友也没作招呼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也就作罢了。
如这即将科举之时,多有几位关系不错的好友聚在一起。
敬宗原名沈清,他神色复杂且心中惴惴不安的来到了北镇抚司的大门。
看着门外看守的力士,森严可怖这是一间人间地狱。
这是沈清心中的所想,在下定决心后还是向门口走去。
迎面相撞的赫然是正准备外出的一名面容秀气的锦衣卫,只是对方身体有些不佳。
突然咳嗽了起来,他连忙说道:“大人,在下有事要禀。”
此人是锦衣卫总旗靳一川,与沈炼乃是结拜兄弟。
靳一川冷冷的看着他说:“何事?”
在锦衣卫这种地方,可不能犯以貌取人的毛病,靳一川作为锦衣卫对付犯人手段可也并不仁慈。
毕竟当初他进锦衣卫之前做的就是绿林之事,冒名顶替了锦衣卫之人才混进去,胆大心狠可一点都不缺。
沈清躬身说:“在下乃是纯阳观敬字辈的敬宗,我有剩下人的消息!”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朝廷恕我无罪,还有帮我惩治一人!”
……
锦衣卫缇骑纵马一路狂奔,其方向正是京郊的方向。
关门的守卫还未等询问信息,就看到对方手中金牌纷纷退却。
如非大事锦衣卫绝对不会出此金牌,作为守关的士卒绝对不敢得罪这尊庞然大物。
五脏观山下,田尔耕坐在早已经临时搭建好的地方,惬意的品着茶。
只听见手下人急忙传报:“报,指挥使大人衙门有要事传来!”
田尔耕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放进来吧!”
只见一身着黑色甲胄内衬飞鱼服,一身劲装的男人单膝跪地。
“属下沈炼参加指挥使大人,这是此事的公函。”
多有手下人将事件通过文本汇总,以免出现信息短缺和阐述不清的情况。
田尔耕接过后放在了身边缅甸花梨五足圆香几,直接明了的说:“直接口述吧!”
“纯阳观有余党主动告发,他提出两个条件第一乃是饶恕他的罪名,第二就是想让我们缉拿江西横林的镇守太监苏大人。”
沈炼只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虽说马上就要替了镇抚司的一个副千户的缺。
可还是比不过那些地方的镇守太监,二者的地位可不能同日而语。
他们可是亲自为魏公公敛财的,是手下最信任的狗。
田尔耕手指有频率的敲击着桌子,沉吟道:“此事还要与义父知晓,你且等等此事大功绝对少不了你的。”
沈炼神色如常态,没有感激涕零的模样平淡的应声:“多谢大人”
在山上,观内有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底下有四足其烟雾缭绕。
在这间屋内只有三人,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蟒袍老人。
那鼎内弥漫着黑色的烟雾,看起来十分瘆人。
且在鼎下并非以柴为引,反而堆砌着累累白骨,一种十分诡异的火焰将其灼烧。
三人皆是盘膝而坐,这样诡异行事和那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屋外有一人影浮动,魏忠贤眼睛微阖起身。
走了出来原来是山下的消息传递了过来,魏忠贤看了一下手中的密函。
“答应他的条件!”
那小太监跪地:“可苏大人也一并除去吗?”
作为贴身太监,每年所收的钱财绝对不在少数,那江西横江的太监自然也没少上供。
想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念头,此时小太监还是够意思的替他说了句。
“事后杀了告密的人,为他陪葬吧!”
只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而已,若是因为此事能让玄乘子道长的开心就好。
他这几日吸食的仙气,不仅仅武功有所精进还能修复自身多年的暗伤。
以人骨为薪,所燃烧出的养料是人之精气此乃邪道。
凡是有良知之人,也会觉得此事乃是邪魔外道。
可魏忠贤浑然不在意,只要能够对己身有助益便好。
远在北镇抚司的陆文昭收到了回信,面带笑意的同下座的沈清说:“厂公已经答应您的条件了,你说的位置我也已经派人去搜捕了,若是此事能成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你呢!”
沈炼也为沈清十分开心,作为这些年一直照顾沈崇的老大哥,自然也希望沈清能够安好。
而陆文昭是记着自己师弟的救命之恩,两者的情谊非同一般。
“沈崇那小子学业如何?”
“他说今年颇有把握,一定能够中举!”
“好啊,要为他兄长涨涨颜面,沈家也得出一个读书种子,师弟的嫡亲血脉可不能和我们一样刀尖舔血。”
沈炼听着陆文昭的话也是心生感慨,沈大人已经故去他唯一的弟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能重蹈覆辙了。
当初在萨尔浒一战,因为苏子河冰面坍塌的缘故,他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根本来不及为刘总兵提供情报。
最后只剩下一支被打散的队伍,就这样他们与李如柏一部整体撤出了战场。
回去后由王思平提供钱财为沈崇迁移了居所,而陆文昭和沈炼两人也时常去看他。
一群锦衣卫皆一身劲装围堵住了山神庙,而庙内的众人却全然不知。
所来的都是北镇抚司武力高超的,卢剑星也是神情激动面带喜色。
这场功劳可是一块大肥肉,此事功成他那百户之职就再也没有意外铁板钉钉了。
前后包夹,还有人通过飞虎爪直接一跃而上到了山神庙的屋顶。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担心因为动静让庙内的人通过密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