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举三个字一出口,
屋里和屋外同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空间像是被冷冻起来,凝滞、静默,好似几万年都未曾出现过生命一样。
屋子里突然传来声音:“请进。”
叶庭安推门而入。
黎少堂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酒。
“请坐。”
叶庭安真就坐在黎少堂的对面。
“我知道你早晚会来,但不曾想会这么快。”
“所以你早有准备。”
“准备谈不,因果循环,我只是看的比较清楚而已。”
“可惜你种了因,却没有得到果。”
黎少堂笑了笑:“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想得到的永远也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偏偏像只苍蝇在你身边嗡嗡嗡的,吵得烦人。”
叶庭安也笑了笑:“在理。”
“黎坤是你杀的?”
“我杀的。”
“死了就死了,不过一条烂命贱命而已。”
“你倒是看得开。”
“呵呵,有什么看不开的,就算是自己的种,那也没什么,谁还没个生老病死。”
“原来黎坤不是你儿子。”
“是不是也都无所谓,他活他的,我活我的,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一直对生命看的很淡。”
“没什么放不开的,对吧?”
黎少堂说完,盯着叶庭安的眼睛问道:“葛树也死了,对吗?”
叶庭安点了点头:“灌了一碗砒霜。”
“我要怎么个死法,你想好了吗?”
“你有什么提议?”
……
孙白发与孙小红站在距离黎少堂宅院不远处的一座小木楼顶。
他们见到叶庭安从府里走出来。
随后,黎府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疯快,就算有人来救也是无能为力。
“爷爷,他还真是够狠啊。”
“男人大丈夫,要狠,也要有情。”
“那葛树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这叶庭安看着文质彬彬的,想不到一出手就绝不留情,真是完全变了个人。”
孙白发呵呵一笑:“失望?还是赞赏?”
“嗯,怎么都好,又跟我没关系。”
“呵呵,是吗?”
“爷爷,黎坤的死活该,葛树与黎少堂也是罪有应得,这一下子那林仙儿没了掌柜,凤栖楼怕是更要完。”
“只怕明天就会关门。”
“哦?为什么?”
“林仙儿是个高傲的性子,叶庭安现在把凤栖楼压制的抬不起头来,那凤栖楼她也不会再要,关门歇业是在所难免。主要是林仙儿嫌丢人。”
“反正她也不在乎那一个商铺,对吗?”
“正是,不过……”
“不过什么?”
“从今晚以后,只怕林仙儿会真正的把叶庭安当成对手,这个女人最善蛊惑人心,叶庭安此后怕是不得安生。”
孙小红眨眨眼,看着爷爷的胡子,说道:“那会怎样?”
“怎样?这女人鬼的很,谁知道。”
“那样的话叶庭安不是会有危险?”
“麻烦会有,危险不见得,林仙儿不会派人杀了他这么简单。征服一个男人的心,才是对林仙儿最大的诱惑。”
“今晚的事她肯定猜得到。”
“那是自然。”
……
第二天。
叶庭安很晚才起来。
黄蓉坐在正屋的檐下,也不打扰他。
昨夜叶庭安独自出去,她知道。
她也跟了出去,但她被另一件事绊住了。
叶庭安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到黄蓉坐靠在墙壁晒着太阳。
“老顾来了,说凤栖楼关门歇业了,还给你送来一封信。”
叶庭安点了点头道:“是林仙儿送来的?”
“咦?你咋知道?嗯……凤栖楼关门你知道?”
叶庭安笑了笑,没回答,只是一伸手。
黄蓉递过一封粉红色带着淡淡香气的信件。
“连信都做的这样邪,这女人真邪。”
叶庭安听得想笑:“这天下间还有人配在你面前邪吗?”
“不一样的,这女人啊,看着就浑身不舒服,怎么说呢,好像她……唉,算了,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反正没好话。”
黄蓉一嘟嘴,看到叶庭安已经拆开信封。
不禁站起来看过去。
叶庭安也不背着她。
信件面很简单。
“八月十五,金钱帮之约,盼君勿忘。”
黄蓉一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与她的约定还在,而且这次是直接升到了金钱帮。”
“她的凤栖楼都关门了,还惦记你的白鹤楼?有病!”
叶庭安抬头道:“吃饭。”
吃过了饭,叶庭安带着黄蓉去了白鹤楼。
果真见到对面的凤栖楼已经拆了招牌,大门紧闭。
昨夜的大火在全城引起了震动。
但随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再次引起了关注。
“知道吗?昨天晚凤栖楼的掌柜被烧死了,一把大火把宅院几乎夷为平地。”
“还有呐,那个葛树大夫被人灌了一肚子砒霜,死的惨不忍睹啊。”
“唉,昨天晚不太平,还有一位京城下来的大人物被偷袭暗算,现在知州大人已经贴出了寻医榜,说只要救活了这位大人,必定重重有赏。”
“什么大人物?”
“据说啊,据说是天下四大名捕的追命!”
“停!还是少说为妙。”
白鹤楼里面的议论声很多,昨夜是个不宁夜。
叶庭安与黄蓉听到这些,不禁对视一眼。
黄蓉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人是追命?”
然后立刻看着叶庭安道:“哎呀,你的信不是送到诸葛神侯府吗?那这追命怎么跑到这里来还被人偷袭毒针了呢?”
叶庭安疑惑的看着黄蓉道:“你怎知道他被偷袭了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