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顿然开启，医生阔步从里面走出来，顾茫茫立马冲到医生面前，神情焦虑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无大碍，只是……”

顾茫茫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只是什么？”

“程先生右手肘筋被竹竿划断了，一段时间手臂会很难用力，即使进行康复治疗，以后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听完以后，顾茫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从眼眶里滑落。

程越也是学设计的，一双巧手对设计师而言如同生命，此刻医生却告诉她，他的肘筋断了，而且即使康复也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意味着……他可能不能再进行精细的设计了。

医生叹了口气，绕过她大步离开了。

程越被推出手术室，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跟随着护士的推车，然后紧紧握住程越的左手。

见顾茫茫一脸担忧的模样，程越安慰道：“茫茫，我没事的。”

她含泪颔首，目光触到他右手手肘上的白色纱布时，眼神还是不自觉地一暗。

护士将程越推入病房后，叮嘱顾茫茫需要注意的事项及探病时间后，便退出了病房。

顾茫茫坐在程越的身旁，佯装愉悦地问道：“想吃什么？”

程越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摇了摇头：“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她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打算叫外卖。

“那点外卖好了，病人应该只能吃清淡一点吧，你想吃粉还是吃粥？感觉粥会……”

“茫茫，医生说我的手怎么样了？”

顾茫茫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背过身调整好表情后，才敢回眸笑道：“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多加锻炼就能康复了。”

“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右手不能用力。”

顾茫茫低头沉默了很久，在程越的催促下终是开了口：“医生说你右手肘筋断了，手术后需要进行康复治疗，但就算痊愈了，对以后的生活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程越闻言垂眸，少顷自嘲一笑道：“有一定的影响啊……”

顾茫茫紧紧握住他的左手，安慰道：“你一定会康复的，我会陪着你。”

程越还是落寞地道：“茫茫，你也是设计师，你知道巧手对于设计师来说有多么重要……那是创作的基础。”

顾茫茫倔强地摇头否定：“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不一定只用手，也可以用电脑。霍金有帕金森，到最后全身上下只有一只手指能动，但他还是为世人提供了很多的推测和依据啊！”

程越轻轻叹了口气：“别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顾茫茫不断摇头，着急得都快掉眼泪了：“不是这样的，程越，我相信你。以前的程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可以克服，我相信你这次也可以。”

程越听后眼神一暗，眼里划过几丝孤寂：“那是因为，我有顾茫茫，她的笑容就是我所有力量的源泉。现在呢？”

他抬眸凝视着她，目光里带了太多的希冀，顾茫茫觉得心上一沉，蓦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

……

陈柏扫了一眼墙上的表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转眼就看见顾茫茫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她随着他上了车，陈柏通过后视镜看向顾茫茫，语气里有一丝期待。

“顾小姐，是时候告诉我，你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