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理所当然的这次相亲也黄了。
以后说什么也不再相亲了……他内心喃喃道。
下午4点,他和时初霁没坐一会,就打算走了。咖啡厅的格调再高,空调再冷冰冰的,都不如自家屋子舒服。
对傲娇神女来说,她被苦涩咖啡摧残的味蕾,即便是几块方糖都拯救不了。
必须要来一瓶快乐水或者奶茶之类的才能好起来。
要不是她是神女之躯,陈凉非得像以前老妈教训自己一样,狠狠教训她一顿……倒不是再担心时神女吃糖太多,单只是担心自己的钱。坐吃山空,不能这么挥霍下去啊。
“哼哼……”
时神女跟在陈凉身旁,眼神余角微微一瞥,看见她满怀期待的淡淡笑颜,还有红唇中哼出的轻柔动听的声音…
好吧,那就再给她挥霍一杯奶茶,谁叫她长得有些小可爱呢。
县城最近几年发展的不错,治理了河水污染的问题先不说,不久前刚刚建成一座环湖公园。咖啡厅、奶茶、小吃一条街,都在附近这一段路程。
今天是节假日,人有些多。
时初霁好奇打量着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一角街市。
这里虽没有灵气,但人们的神识都意外的干净整洁,全没有那些杀意戾气……她在这里看见许多家庭、许多男女,或是牵着孩子的手,或是彼此在甜蜜约会。
作为神女,她倒有些羡慕。
从有记忆起始,她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而妒忌与傲慢心使她冷漠残忍,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或是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毁灭,或者占为己有。
她得到许多,也如愿以偿的杀了气运之子萧昊。
偏偏有一样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
望着街上来往的家庭与男女,她视线余光微微瞥向身旁的男人。然后,内心的贪婪与摧残欲,不约而同的升起。
陈凉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而是说道:
“好像这是你第一次逛现代街市,感觉…怎样?”
“没什么。”时神女微微摇头,声音冷漠,“那些铁皮疙瘩,我很讨厌;还有,街上恩恩爱爱的男女令人肉麻,我想考验他们到底有多恩爱。”
那些铁皮疙瘩,说的是车架子。
就是连情侣都看不顺眼,这就很过分了。
陈凉问道:“你想怎么考验?”
“若在大千,我会送他们到水牢中,以污水浸身,并分别处以九十九刀极刑。如果他们之中有人愿意的话……可以代替对方多承受极刑,以此令伴侣好受些。”
她眼帘微微垂下,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有如此,方能鉴别真心。”
陈凉脸色苍白,打了个抖,“你是真他娘的歹毒……谁要是跟你作伴侣,谁倒霉。”
“……哼。”
时初霁神色冷漠。
曾经,她的侍女便是被气运之子萧昊拐跑了,在抓到侍女时,她亲自为其处刑,若萧昊可出面分担,哪怕仅有一刀,她都会支持侍女与萧昊的恋情。可惜到最后,萧昊什么事都没做。
她只希望陈凉不是萧昊那种人。
想到如此,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喧嚣街市的热恋男女。不远处的环顾公园的凉亭座椅,一对情侣咬着彼此的嘴……真恶心。
“你先坐那等一会吧,我去排队,买两杯奶茶。”
陈凉的思绪回到正轨,指向公园入口的一处无人石椅。
看着几家奶茶店的漫长队伍,他头皮发麻,不知道这群人中,有多少是托儿。
“喔……嗯。”
时初霁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话音落下,她突然拉住陈凉的衣角,“先等等。”
“怎么了?”后者回头,疑惑道。
时初霁迟疑些许,然后问道:“备胎……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来的有点突然。
“备胎?意思就是……嗯,反正不是什么好词,你以后就知道了。”
陈凉笑道:“又偷听别人说话的声音?”
“嗯,只是稍有些好奇。”
“别人的事别人说去,跟我们没关系。”
“不是……是跟你有关系。”
时神女轻轻摇头,眼神似有深意,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这让人整不会了,陈凉忍不住问道:“啥意思?”
“你看哪里,刚刚与你相亲的那个人。”
她意指前方队伍的手提粉色女士包的女人,说道:“是叫…李诺媛,是吧?”
“……是。”
“她似乎是跟她的朋友说,你…是备胎,可以先吊着,是这么说的。”她眉头微皱,“总之,单听语气,不是什么好态度。”
队伍的前方,李诺媛和她的朋友有说有笑,悠闲惬意。
陈凉给整无语了。
时初霁美眸深邃,神色平静,只是淡淡的问道:“作为今日你忙碌的嘉奖,倘若愿意,我可以杀了她。当然,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就如萧昊那般。”
“罪不至此……”陈凉随口提道。
“喔。”
时神女沉重地点头,“所以你的意愿是,给些小教训足矣,是么。”
陈凉盯着她的金色明眸。
“我先去排队买奶茶,你安安静静地坐着,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他看见又有几人挤着去排了队,丢下这句话,便到队伍中去。
而时初霁则认真听他的话,在公园前寻了处位置坐下,翘着双腿,神色冷漠地凝视前方,她始终在看那个女人的位置。
名为暴怒的罪孽被点燃了。
“罪不至此,安安静静的去做么……好罢,真是妇人心肠。”
时神女轻叹一声,微微摇头。她自己都没明白,自己领会错了意思。
高楼大厦上,有一块广告牌。
她心念一动,便可令其坠落,当场弄死那女人。
但这并不符合陈凉的心意,一来动静太大,二来会弄死那女人,最后则是容易伤到陈凉。
她忍不住叹息……这无趣的男人,要求很多,单凭几杯可乐奶茶或甜食,根本就不足以作为报酬。
只是谁叫她心间的暴怒罪孽被点燃,她向来都是护短的性子,若不做些什么的话,待晚上回了家,只会越想越气,越不能静心冥想。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随便做了主意。
唤动一场大风,将那女人的裙子掀起。
看着那女人惊慌失措的动作。
时初霁的心情好了许多。
倒也并非完全想替陈凉出奇,单只是看她不顺眼,现在是解气了。
陈凉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对她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