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民谣(1 / 1)秋英格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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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内侍快步跑进大殿,“报,叛军杨安泰已经打到灵关。”

独孤绝色问道,“秦国公,你为国之柱石,你都不能胜任这重任,还有谁能胜任呢?”

秦国公高呼,“臣,有本要奏。”

独孤绝色不奈烦地摆了摆手,“说吧。”

“皇后,现在京都流传着一首民谣。”

“秦国公,你是老了吧,前方战事你不关心,一首民谣你也要凑本,你把这朝堂当儿戏了吗?”

“娘娘,这不是一首平常的民谣。”

“民谣就是民谣,还有什么平常与不平常。”

“娘娘听说过‘治平出而天下乱’这个预言吗?”

“说给本宫听听。”

“娘娘听说过《治平宝鉴》这本书吗?传说中的一本奇书。”

“怎么奇法呢?”

“治平出而天下乱”中的“治平”指的就是《治平宝鉴》这本书,奇就奇在只要民间一旦流传谈论这本书时,天下必然是动荡的开始。我大棠自高祖以来,国泰民安,这个预言的流传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个传说出现,就出现了杨安泰这样的事,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传说不就是传说吗?杨安泰这件事,不是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娘娘,八百里加急,怎么可能是小事。据‘暗夜’得到的消息,杨安泰是奉密诏讨伐贼臣,这个消息不会有错。”

“什么贼臣?谁是贼臣?”

“这个贼臣就是首辅大臣屈憙。”

屈憙指着自己的脸,“我是贼臣?我怎么个就是贼臣了呢?”

独孤绝色揣摸着秦国公的意图,“荒唐,屈首辅一心为朝廷尽忠,怎么可能是贼臣?”

秦国公也装作糊涂的样子,“所以,臣,现在就不明白了。这首辅大臣怎么就成了贼臣?如若不是,臣,就不明白了,那谁才是真正的逆子贼臣呢?这杨安泰是疯了吧?”

“秦国公对这个杨安泰的事情怎么这样清楚呢?”

“这个,这个,臣也是根据‘暗夜台’的密报,略有了解。”

宰相林甫冒出一句,“杨安泰就是贼臣,我早就看出这家伙有反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独孤绝色寻思,宰相林甫又是什么立场呢?

独孤绝色问秦国公,“这杨安泰,不会是国公指使的吧?”

秦国公的脸露出一些阴云,“臣,怎么会干出这种勾当呢?”

独孤绝色问道,“秦国公,你刚才说什么民谣,怎么一下又说到杨安泰呢?本宫应该接你的那一句呢?”

秦国公呈一个奏折,“还是请皇后自已看吧。”

内侍接过奏折,独孤绝色命令,“念吧。”

内侍展开奏折,面露难色,说,“这?”

“念。”

“当归不归,百合无活;妖媚窃国,乱世将临。”

内侍看看独孤绝色,突然停了下来,不敢往下念。

独孤绝色问道,“没有了?”

“还有。”

独孤绝色说:“接着念。”

“永德如飞花,转眼如浮尘”

独孤绝色的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不要念了。”

内侍说:“没了。”

独孤绝色似自言自语,“不就是一首破民谣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秦国公说:“对,不过就是一首破民谣。可在很多年前,就是这首破民谣现世的时候,也就是乱世的开始。那个时候,是我们的高祖皇帝找到了《治平宝鉴》,收拾了乱世,建立了大棠盛世。后来这本书失踪了。就是因为这本书的失踪,一个姓被灭了九族。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们早就淡忘了这件事。可就是这首民谣,仿佛又把时间推到了从前。”

“秦国公,你可知罪?你是在诅咒皇吗?你是在说大棠也会和从前一样的灰飞烟灭吗?”

说到“灰飞烟灭”,独孤绝色赶紧伸手蒙住了自已的嘴。

秦国公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臣,死不足惜,臣担心的是我大棠的千秋万世。”

独孤绝色问道,“听说那个什么《治平宝鉴》,不就是一本民间医书吗?”

秦国公回答,“臣,不知,也听说是一本治世的秘方,但除了高祖皇帝,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

独孤绝色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去找呢?”

秦国公正色道,“事实,从这本书的失踪开始,‘暗夜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治平宝鉴》的寻找。可它在世间彻底的消失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踪迹。据‘暗夜台’的密报,找到了一个线索。可是“暗夜台”的人在抢夺中,亲眼看见这本《治平宝鉴》在风中变成了碎屑。这确实是一种不祥之兆。”

独孤绝色叹息一声,“书没了,人呢?为什么不把人抓回来呢?‘暗夜台’不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吗?找本书都找不到,他们有什么理由享受朝廷的奉禄呢?‘暗夜台’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秦国公说:“这也超出了臣控制的范畴。臣,接到‘暗夜台’的密报,对‘暗夜台’却并不了解,它由高祖皇帝创建,它的归属也只归属于皇帝一个人。所以,‘暗夜台’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不论朝廷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永远是我们大棠的护佑者。我知道的就这些。”

独孤绝色质问,“永远?世会有永远的忠诚吗?”

秦国公回答,“我相信有。我们秦家对帝国,就是一片忠心。”

赵朴在这时走了朝堂,“一首民谣有什么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我早就看出来杨安泰有反心。我什么都给他,金钱、权力、美人,只有这样,才能试探出他的本性。现在,他终于露出了他暗藏的刀。”

独孤绝色头痛地看着皇帝,“皇,你没有病了吗?”

赵朴慷慨陈词,“我是天授之子,是天子,我怎么会病?如果我没有伪装,我怎么可能看得出你们的真实面目。”

众臣都以为赵朴没有病,一齐跪下,高呼,“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是万岁?万岁会活成什么样子?谁见过万岁?我就是想死。”

独孤绝色和众臣听到赵朴的“我就是想死”,突然明白,皇不但是有病,而且病得很厉害。看起来,皇说的话每一句都是清醒的,可总是在某一句清醒的话中露出破绽。

赵朴继续说,“我亲手杀死了我的三个儿子,我还抢了我儿子的女人,我是天下最绝情绝义之人,朕就是寡人。朕不死,也有太多的人想要朕死。”

赵朴摸着身边的龙椅,“因为,他们想要朕的这个位子,这个俯视天下的位子。可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位子才是天下的磨心,随时都可能被辗死。所以,朕想死,朕为什么不可以死?

朝堂的百官都糊涂了,一个病了皇帝,怎么可能说出如此清醒的话呢?可要说清醒吧,有那一个皇帝会将自已的隐私拿到朝堂来讲呢?那些隐私都是内心最深的隐秘,连自已都不敢面对的隐私,又怎么会翻出来给别人看呢?如此,会把自已置于一个何等的境地?

百官相信,皇帝肯定是病了。

“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治平宝鉴》,朕再说一次,朕,没有病。传圣谕,即日起,由皇后听政,以行朕意。”

说完,又去了。

听赵朴这一说,大臣们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皇一句话就把当下最要紧的事情都有了交办。由皇后听政,就是对朝廷面对的危机有了托负。如此安排,怎么会是一个病人所能办到的呢?

赵朴急急忙忙的就来了,匆匆忙忙的又走了。

百官忙着下跪,起身。

又忙着起身,下跪。

不由都把心思放在了那道皇进出的秘密之门,谁知道这个皇还会进出几次呢?还说皇病了,是一个被控制的木偶。

这时的百官才觉得,他们才是皇真正的木偶。

赵朴再次在龙椅坐下。

百官下跪,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就没有听到说,“平身”。

皇帝不说“平身”,臣子那敢站起来呢?

了年纪的老臣跪的时间长了,自然是跪不住了。秦国公稍稍抬头往龙位窥视了一眼,空空的龙位,那里还有皇帝的影子。刚才还在的皇后也不见了。

朝纲之地,如同儿戏,百官们的心很是沉重。

于是,朝堂的百官就只有跪着。

虽然跪不住了,可他们的心里都变得十分的舒坦,因为,至少眼前的危机有人出来担当,他们讨厌独孤绝色这个女子站在朝堂之,他们相信是这个女子的妩媚迷惑了皇。甚至揣测,朝廷所有的危机都来自这个女子。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皇帝病与不病,更加的吃不准了。心中都升起一个共同的想法,“皇帝你没有病,那便是我等病了”。

可谁也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

这脚下的朝堂就是一块薄薄的冰,稍有不慎,便把自已掉下去了。

谁都不敢轻易的冒这个险。

慎言,从来都是为官之道,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朝堂之,永远都会有一个方向。

皇后把持了朝政,屈憙虽得皇后信任,可现在的皇后怎么敢让人相信呢?

现在的情形是朝堂的方向往那一个方向走,仍然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个时候,除了等待方向的明朗,还有什么事可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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