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父神还会关注世界的动态，通过其他适应者发布的悬赏令，以及观察非官方适应者交换情报的论坛，寻找祂所需之物，并将它们作为神谕传达。”

“完成父神发出的神谕，可以算作完成一次普通考验，也可以用完成一次神谕，来换取父神的一次帮助。”

李智若有所悟，“想要完成第二次异化，就需要完成一次神谕？”

神使点了点头。

李智走向发布神谕的屏幕区，父神发布的神谕很多，大概有一百多条，按照不同类型罗列在不同区域，并简单的标注了任务的难易程度。

他看了一圈，在最新发布的神谕中，看到了一张眼熟的图片。

那是一个银白色的正方体金属盒，盒身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正是铁狼车队曾经运送过的藏秘之盒。

“大哥，我想选这个。”

神使看到李智的选择，奇怪道：“这条神谕的难度是中等，完成简单难度的神谕，就足以向父神请求第二次异化。”

李智用头套上充满智慧的表情望向神使，分析道：“能留在这里的老神谕，一定是不容易完成的，这条神谕刚发布出来不久，虽然难度是中等，但不一定比那些被挑剩下的容易难度更困难。”

“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条其实已经有人接过了，只不过并未完成。”神使看向午夜列车。

提起这件事，午夜列车就一脸气愤，“本来差一点就能拿到的，结果那群家伙临时变卦，放了我的鸽子。那群走私的王八蛋，要是让我找到那群混蛋，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智耸了耸肩，顺势说道：“那我更要选这个了，按五哥的意思，我只要能抓到那群人，逼他们交出铁盒，不就能完成神谕了吗。”

“好说，那群家伙的组织叫铁狼车队，只要抓到它们，东西你拿走，人给我，算五哥我欠你个人情。”

见李智确定了选择，神使也不多说什么，取出了一张写着黑夜号的车票，交给了他。

神使：“拿到东西后，就在夜里使用车票，叫午夜列车送你过来。”

李智收好车票，“明白。”

聚会临结束时，神使提醒他道：“聚会每周一次，但并非每周必须到场，只要保证每月到场一次领取试炼，其他聚会时间若是有事，可以转告纯血族请假，就像圣徒做的那样。”

离开福音组织聚会的庄园，午夜列车将李智和纯血族送回矮楼。

纯血族下车后，李智找上午夜列车，问道：“五哥，之前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七弟，你刚加入组织，对于身份的能力理解得不够透彻，五哥作为前辈，告诉你些经验，好让你少走点弯路。”午夜列车笑道。

“谢谢五哥。”

午夜列车指着李智手里的车票，说道：“如何让自己身份的传闻更被人相信？凭证，便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以这张黑夜号车票为例，它是我的凭证，只要能拿到车票，我就必须应车票召唤到场，并载乘客去他要去的地点，来证明传闻的真实性。”

“制造凭证，对咱们有什么好处？”李智有些不解，难道为了证明传闻，需要自己一个个去怀疑者面前露个脸吗？

“你把凭证交给别人，难道会白送不成？我的车票，六弟的原血，都是别人打破了头要抢的东西，就像父神的神谕一样，想要获得，自然要拿等价的东西来换。而定什么价，完全取决于咱们自己。”

“原来如此。”李智恍然道，难怪他和丁波打听纯血族的时候，丁波曾说过原血的存在，并生成有人服用原血。

当时他以为是纯血族为了散步传闻，故意整出的噱头，现在想来，单纯的噱头怎能骗过丁波这种人精，结合午夜列车凭证的说法，这就对得上了。

“多谢五哥指点。”

午夜列车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下回七弟要是还能遇到大范围曝光的好事，别忘了你五哥就行。”

“好说！”

离开黑夜号，李智发现纯血族站在矮楼边缘，并未先行离开。

两人走到和平路，一路沉默地纯血族突然道：“父神给的任务评价，从未出过错，想找到金属盒绝不容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算计，不过，要小心的不只有眼前，哪怕真拿到东西，也不要在受伤的情况下去交神谕。”

“如果有困难，可以叫我陪你去交神谕。”

李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已经是纯血族第二次主动关心他了，他不怕午夜列车的有所图谋，但对于纯血族没来由的好意，却有些消受不起。

“六哥，这么帮我，难不成下次公开曝光，也想让我带你一起？”

“那倒不必。”纯血族没好气地道。

李智沉默了片刻，局促的扣了扣手指，用滑稽的头套正对着纯血族，“六哥，我只喜欢女人，咱们没结果的。”

“你他妈的。”纯血族一口气没上来，被吐沫呛得咳嗽起来。

“你不图我的利，又不图我的人，我怕你要的我给不起啊。”李智干脆摊了牌，没有明码标价的人情，他可不敢随便欠。

纯血族叹了口气，“能被父神选中的，大多是走投无路之人，但凡身边能有人帮忙，又何必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既然已经获得了新生，取得了力量，作为同样的异类，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活下去才对，而不是彼此厮杀。”

李智：“六哥你误会了，五哥他……”

纯血族冷哼一声，说道：“我比你们其他人都更了解他，他连神使都不怕，岂会被费斌的死吓到？”

“哦？既然如此，六哥还敢来插一脚？”李智不置可否的道。

“我发过誓，自己曾经遇到过的威胁，感受到的无助，绝不会让它在下一人身上重演。其他人我管不了，但你是我负责的人，管你的事，既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自我满足，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纯血族作为通缉令上靠前的杀人狂魔，说话嘴里应该都透着血腥气，但在这一刻，李智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真挚和纯净。

纯血族是真的想要帮他，不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

午夜列车曾是纯血族的带路人，以午夜列车的为人，在纯血族强大起来之前，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李智想了无数种纯血族的目的，却没料到这一种，他语塞了片刻，小声道：“六哥，这话挺中二的，给我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滚！”

看着气冲冲离去的纯血族，李智对他的背影喊道：“六哥，下次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一定帮你一把！”

回应他的，是一根纯血族举过头顶的中指。

李智回到家，摘掉头套，将手机重新连上对策局线路，发现有一条安欣发来的未读信息。

铁狼车队寄存走私货物的仓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