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韵下药谋害傅燕迟?
她为什么要谋害傅燕迟?
堂堂宋家大小姐,想要什么没有?要去谋害一个又穷又无能的病秧子?
姜凯跟徐曼曼等人脑子里第一时间浮出的念头,就是傅燕迟在说笑话。
怎么可能呢?谁会傻到拿玉器去撞石头?
可是宋子韵又是真真切切,在他们眼前被带上警车的,手里甚至还戴着手铐!
几人脑子轰乱,一时间无法接受事实。
失神间,各人电话响起,手机铃声交织成一片噪音,在突然冷清下来的会所门口,显得特别刺耳。
“喂,谁啊!别他妈烦老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在皇冠会所……你说宋子韵谋害谁?燕、燕家长子?!那个燕家!?”
“……”
“……”
放下电话后,几人呆滞站在原地,被震得魂不附体。
会所门前霓虹斑斓,不远处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呼啸声不绝于耳,连会所里面也开始重新哄闹起来。
姜凯跟徐曼曼等人各自相觑,却只觉浑身发冷。
尤其姜凯,脸色发白额角冒冷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们说子韵谋害燕淮长子……是我知道的那个燕淮?傅燕迟、是、那个燕家长子?”徐曼曼同样脸色发白,颤声问。
傅燕迟啊。
他们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
他们以为的清贫老师家的孩子。
他们以为的双亲尽失的孤儿。
那个长年苍白消瘦的人,他们眼里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京都第一豪门燕家长子,未来燕氏财团继承人!
她怎么说他来着?穷鬼病秧子?!
过了好久,才听到姜凯干哑的嗓音,“难怪宋子韵看不上我,她应该早就知道傅燕迟的真实身份了。”
刚才他还在卡座里对着傅燕迟摆姿态摆脸色。
炫耀他们早就成了这个主任那个老总。
羞辱傅燕迟是傅大废物。
如今再回想,自己才是个笑话。
“所以傅燕迟说他是被纠缠的那个,是真的。”
“傅燕迟隐藏身份在惠城念书,宋子韵一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才会追着他去的国外。”
“换做是我,我也会倒追,追上了,摇身一变就是第一豪门夫人。”
几人谁也不是傻子。
有些东西只要露出一个角,几乎就能窥到全貌。
所以关于宋子韵下药谋害燕家长子一事,下的是什么药,就耐人寻味了。
上流圈子里,酒后乱性、奉子成婚、母凭子贵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宋子韵谋划的就是那个位置。
傅燕迟是燕家继任人,以后势必要继承燕氏财团,可是他体弱多病,如果能成为他的妻子,那么仗着这个身份加持,她就有了理由帮忙,有了理由插手燕氏财团!
再说句难听的,傅燕迟这种身子骨,怕是长寿不了,万一有一天傅燕迟走了……
那身为他的妻子,是能继承他至少一半身家的,包括燕家的钱财、公司股权、所有投资、不动产、乃至于燕家的人脉!
如果她再给傅燕迟生下一儿半女,将来她得到的甚至会是整个燕家!
宋子韵凭此就能一跃成为全国富豪!到时候连宋家都要望其项背看她脸色过日子!
她的野心……大到让人不敢想象!
“走吧,散了,被人当了傻子耍,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徐曼曼淡了神情,冷冷转身率先离开。
今天晚上他们是看宋子韵面子过来的,没想到,反被对方当成棋子当成工具利用。
真是可笑。
……
夜色下,黑色商务车静静驶在马路上。
傅燕迟手里把玩着个卡片大小的东西,“贵叔,其他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派了人密切监视方家,跟这件事情相关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贵叔道,“报社也联系好了,明天事情就会出现在报纸头条。”
贵叔稍作停顿,“六年前什么都没查出来,董事长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有了确切证据,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宋家风光不了多久了。”
傅燕迟没什么表情,淡淡看向窗外。
六年前,一开始他也以为只是意外,毕竟在国外的医院都没查出他病发原因。
加上清醒后悄悄回国,看到月月有了别人的孩子,他一度陷入消沉,也没心思去多想。
直到宋子韵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开始起疑,怀疑宋子韵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一个疑点浮现,就处处是疑点。
当年事发时,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没有了,想调查背后的真相,他只能表现得无知无觉,自然的跟宋子韵相处,让她放下戒心。
到最近宋子韵被逼到墙角急于找浮木逃生,诱她再次出手的时机到了。
收回视线,傅燕迟闭上眼睛,盖住眼底疲惫,“贵叔,今晚回傅宅。”
“不回桃溪村?”
“太晚了,别打扰月月跟七七好眠,今晚不会太安宁。”
他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疯狂响起。
傅燕迟看也没看,直接把电话掐了。
贵叔打方向盘拐向铜鼓巷,心里有点遗憾,他还想回村住呢。
张婶做的早饭香,七七还会给他剥红薯。
“宋子韵大哥大里拨出去的电话号码,拿到手了吗?”后座上,傅燕迟淡淡问了句。
“已经记下来了。”当时公安在场,搜查宋子韵手提包的时候,贵叔找借口匆匆翻看了下宋子韵电话。
上面的号码现在都在他脑子里。
“傅先生,你没怀疑过当初告诉宋子韵你真实身份的,是燕钦?”贵叔想起来随口一问。
傅燕迟摇头,“不是他。”
回国后跟燕钦第一次见面他就做了试探,故意提起宋子韵跟他一个航班。
当时燕钦的神色没有作伪,他跟宋子韵不熟。
“你怎么确定不是他——”
“你话太多了。”
“……”
话太多的贵叔默默闭上嘴,拐进铜鼓巷的时候专门往地面上的小坑走。
车子立刻颠簸。
傅燕迟抽了下嘴角,无奈轻叹。
一把年纪了玩这种把戏报复。
幼稚。
两人回到傅宅,把大哥大关机,座机线拔掉,倒头就睡。
傅宅之外,却是处处不安宁。